桃子酒的酒效来势汹汹, 她身子空虚,迫切想要找到什么东西填满。
那酒果便真是给道侣准备的,难怪羲灵入水不久, 就觉浑身一阵一阵发热, 小腹传来一种酥麻的下坠感。
羲灵靠在谢玄玉怀里, 指尖攥着他的衣袍,攥到出现了一道道褶皱,她实在忍得难受。
头顶人唤了她名字几声, 羲灵没有力气回答,只听得他道:“我提醒过你,不要乱喝这里的东西。”
“可我已经喝了,手脚使不上力。”
她嘴上这么说,可那手脚不安分地去往他的衣袍里伸,就好似那没有根的藤蔓,幽幽绕绕依附着他。
到最后,是他褪下了劲装裹住她, 将她整个人捞起,抱出水面, 往岸边走去。
身上哪里都是湿漉漉的,二人的衣袍是潮湿的,散乱的发丝是潮湿的,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不久后那床单被衣袍沾湿也是湿的。
没有灵力, 无法用法术来让衣袍变得干爽,就只能这样将就着。
谢玄玉为她去解衣袍, 触手都是水, 动作间时不时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羲灵肌肤泛起一层红晕, 颤着声道:“你是不是故意碰我?”
谢玄玉眉目迎着溶溶月色,清和没有一丝异态:“我在帮你脱掉潮湿的外袍。”
羲灵咬唇:“你在抱我上岸时,不让我穿你的衣袍,现在就不用多此一举。”guwo.org 风云小说网
谢玄玉那覆眼的白绫尾部垂落下来,搭在羲灵的手背上,一道蜿蜒水痕留下,羲灵轻抚上那白绫,一股清凉之感慢慢从指尖传递到心头。
喝下那酒会有何反应,她一清二楚,分明喝之前想做壮胆用,可真的药效发作,她对接下来要做什么,又极其忐忑不安。
谢玄玉此刻,又是怎么想的?
羲灵抬起手,去拉他的手臂,手脚酸麻,试了好几次,才勉强勾到他的小指头。
“你让我靠一靠,好不好?”
她的小衣此前在湖泊中漂走,这会全身上下就松松垮垮披了他的一件外袍。
月影晃荡,人影投在墙壁上,少女长发垂到腰际,起身手压上男子的肩膀,环抱住了他。
她道:“就只是靠一靠,我们不做别的。”
一向轻灵的声音,此刻多了一份媚意。
她说是只靠一靠,可哪有那么安分?
她慢慢坐在他的腿上,面颊凑近,鼻梁挨着他的鼻梁,呢喃道:“我好热。”
“哪里热?”
羲灵拉过他的手,覆上她的锁骨,“这里。”
凤鸟族大多修炼火属性的法术,她是极阳体质,而谢玄玉生于深渊,常年修炼的都是阴性法术,克制清冷,就算此刻身体起了反应,也远比她的身子清凉。
只一触碰上,羲灵滚烫的心便好似舒展开来,舍不得从他的掌心下移开,一寸寸将肌肤在他掌心下移动,想要那水波一样的触感抚平她全身。
可,杯水车薪不能解燃眉之渴。
她好似不再受控制,被一股莫名的欲念支配。
她檀唇开合:“这里,还有这边,都很热。你感觉到了吗?”
夜里的风明明时不时拂来,她的身上却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谢玄玉的手被她拉着一点点往下,她虚弱无力,靠在他肩膀上。
连她呼出的气息,都黏黏腻腻的。
她一只手覆着他的手,就像在湖水中时那样,沿着她的身子滑下,问道:“你说,催情酒真的就能催情吗?”
谢玄玉道:“灵界玄妙之物万千,有什么东西都不足为奇。”
羲灵道:“可只是一杯酒,并不足以叫我对男女敦伦这种事生出渴望。”
谢玄玉听出了她的弦外之意。
羲灵仰着头看他:“那些人喝了催情酒就丧失了理智,但怎么可能一杯酒下肚,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呢,不过是借着这个胡来。”
她的声音若即若离,擦过他的耳垂,声音柔软:“遇上旁的男子,我绝对不会像对你这样对他。”
她的手在下一刻,揭开了他的衣襟。
谢玄玉尚未得开口,她已经五指滑入他的手心,与他十指相扣,她道:“你的身子也烧得好烫。”
她道:“和我要试一下吗,我会对你负责的。”
月影晃荡,月光铺展在他身上,年轻的男子墨发披散在身后,衣襟半敞,慵懒如同玉山倾颓。
那酒的余韵在蚕食着她的意识,羲灵手在他腰腹上乱摸,这种想撩又撩不动的感觉实在折磨人,她渐渐烦闷,五指去扯他的衣袍。
她的举动越来越过分,谢玄玉道:“你说愿意负责,却不怕我不愿意对你负责?”
少女的身子定住,旋即道:“你若不对我负责,胆敢背叛我,我也会找别的男修,会找到比你更俊,修为更厉害的,让你追悔莫及。”
羲灵掐了他的手腕一下,如同小鸟忽然张开獠牙,撂下的一句狠话。
只是这话听在谢玄玉耳中,轻飘飘的,如同打在棉花上。
谢玄玉轻哂:“会有吗?”
“总会有的,你不要这般自信。”羲灵俯下身子,话音忽然温柔:“但现在的你对我来说,便是最好的。”
“小鸟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你对我来说,就像是那明亮的宝石,让我想要在手里呵护把玩,谢玄玉,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夜里晚风吹来,她的长发朝着他拂来。谢玄玉一向自持冷静,一颗琉璃心剔透无尘,万年不为外物所动,可这一刻,他听到心弦微微荡漾的声音。
她拉着他倒了下去,满头青丝逶迤铺散在身下,如同华丽的绸缎,整个人如同蔷薇色花骨朵呈着的花苞。
然而这他并不能看见。
羲灵抬起小腿,轻勾住他的脚踝,腕内的肌肤蹭着他的大腿,一下又一下。
燥热之感,不停地从他的肌肤中渗出。
谢玄玉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似有一段的朦胧的光从白绫外跃入眼中,他眯了眯眼,眼前再次漆黑下来,仿佛刚刚的光亮只是幻觉。
他的眼睛在一点点恢复。
她忽然开口:“你可以吻我吗?”
怀里人的目光炽热,这漫长的拉锯,无声暧昧在弥漫。
清风吹动花树,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好似二人此刻的心跳。
黑夜里,羲灵的眼睛明亮如星,一字一句问道:“你可以吻我吗?”
他没有回应,羲灵的小腿又轻轻蹭了他一下,这一次,他终于靠了过来。
呼吸从他的唇瓣中呼出,洒在她的面颊上。
他的唇落下来的一瞬,羲灵忍耐许久的燥热再也压抑不住,好似心口开了一个口子,无数蚂蚁爬出,在啮咬着她的心。
羲灵环抱住男人肩背,目光迷蒙看着他。
羞愧、忐忑、对未知的恐惧,支配着她的内心。
那桃子酒让她迫切地汲取他身上的冷源,他小腿勾着她,在床榻上滚了一圈,将他压在了身下。
羲灵埋在他颈窝,谢玄玉被迫着仰起头,听到她口中溢出了一声呜咽。
谢玄玉道:“哭什么?”
“好难受。”她开口,含着莫大的委屈。
若是她有灵力,还可以封锁丹田,但现在没有灵力,便成了本能的奴隶。
羲灵并没有发觉,白绫之下,男子的视线恢复了清明,只靠在他怀里,“为什么我每一次和你做这种事,都出现各种状况,一次是我醉酒后将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一次你失明看不见我。”
少女的眼尾洇红,仰起头,像是在和本能抗拒,却无法控制自己,整个人都陷入矛盾之中。于是她拉过了谢玄玉的手。
爱欲这种东西,若是没有情还可以抑制住,但有了情,在药酒催发下,只会被蒸腾得浓烈。
她想要谢玄玉在这个时候看得见自己,可一想到他的视线幽幽,就又压下了这个念头。
只是谢玄玉要如何告诉她,他看得到?
月下的少女,如同覆着一层珍珠般的光纱,白得几乎晃眼。
她终是靠了过来,那柔软的腰肢主动贴上了他的腰腹,抬起手,去扯下他的白绫,将谢玄玉的一只手绑在床头。
谢玄玉扯下了那白绫,她实在没有力气,面色绯红,呢喃道:“你帮帮我。”
羲灵闭上了眼睛,只觉整个人身体在火岩中浮浮沉沉,她需要一些水环住自己。
只是谢玄玉实在过分,扯过白绫,反将她的手捆在了身后,羲灵挣脱不得。
他道:“只是一点酒,再忍一忍,酒效便能过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却还要她忍一忍?
羲灵道:“你不愿意吗?”
她翻了一个身,正对着他,再次靠上来,身子如同火烹一样,她将自己送到他的怀里,蹭了蹭他,软香溢满他的襟怀。
她贴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是我无法让你产生双修的欲念吗?”
谢玄玉闭了闭眼。
不是的。
在水里时,他就被她撩起了一身的燥热,现在还没有退去,他的全身肌肉到仍旧紧绷,在她一次次靠近后,手臂上的青筋上下滑动。
谢玄玉强自将那异样的情绪压下去,然而下一次袭来的,是更甚数倍的反应。
那腰肢盈盈,如同柔韧的柳枝,轻轻一压便可以弯出弧度。
有些事,他压着她的腰就可以做了。
一切在他的一念之间。
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旖念呢?
“羲灵。”他抚摸着她的脸颊,喉结滚动,“不要高估我。”
她将脸贴上了他的掌心,目光盈盈,眼中雾蒙蒙的,好似星子搅碎落在其中。
她在与本能博弈,他何尝不是?
谢玄玉的脖颈间出了汗,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羲灵意识朦胧间,只听得他在耳畔低低道了一句,“羲灵。”
他的声音涌了过来,将她困在怀里这方寸之地,羲灵的心蓦然一窒,随后心更滚烫地烧了起来。
谢玄玉会正视自己的欲望,三万多年来,第一次听到清晰无比的心动声,是她生辰的那个月夜,她克服蛊虫的作用,在花树下回眸看向他。
他那引以为傲的自持崩塌,第一次产生本能的亢奋,也是因为她。
一股火从喉咙烧到腿间。
他在忍,可是很快,防备或要崩塌。
只是月色迷蒙,少女美好得不似这世间物,夜蝶今日也曾停留在她的发梢上,摇曳皎洁的流光。
他还是想,他们的第一次,不应该在这样的情形下。
羲灵扑入他怀里,谢玄玉无法推开她,反复抚摸着她的腰肢,手背上的青筋一下浮起。
夜里,他低哑的一声喟叹散开:“羲灵,不要考验我。”
不要高估男人。
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绝对不可能,今夜轻易就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