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色不死心,直接跑去找何夜舟。
“抱歉啊江师兄,宗主和潭月仙君一同闭关了,你得过段时间才能见到他。”
一起闭关?
这宴会还没结束,门外那么多宾客还没离开,他们俩能闭什么关?
“好。”江一色闭上眼睛,将情绪悉数咽下之后,又睁开眼睛,异常坚决地说,“那我便在此处等着师尊和宗主出来。”
说完之后,江一色长袍一掀,直接跪在了桑玉霭的院子面前。
“定是弟子有错在先,师尊在不愿见我,那弟子便在此处跪倒师尊愿意见我。”
江一色的声音不小,似乎是想要让院子里的桑玉霭听到。
但却引来过往弟子的目光。
“江师兄,你不必如此。”小师弟见情况不对劲,立马上前劝阻,甚至想要将江一念拉起来。
“我愿意的。”江一念推开了小师弟的手。
院子里匆匆赶去看桑玉霭的何夜舟也听到了江一色的声音,扭头去问身边的弟子,“怎么回事?”
“是江一色,闹着要见潭月仙君。”
“潭月怎么说?”何夜舟问。
小弟子摇了摇头。
“那便随他去吧。”何夜舟抬脚往桑玉霭所在的屋子走去。
好在江一念之后便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安安静静地跪在院子外面,认真地思考着为什么桑玉霭愿意救他,又为什么不愿意见他。
但被他挂在心里的桑玉霭却在进了院子之后便支撑不住晕了过去,此刻正躺在床榻之上被医治。
“怎么会伤得这样严重?”念泽仙君在何夜舟的身后跟了进来,一看桑玉霭苍白的脸色便看出对方伤势严重。
何夜舟摇了摇头,桑玉霭为了救江一念失了童子之身被长老责罚的事情还没多少人知道。
“说来话长。”何夜舟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原本打算将此事瞒下去。
毕竟这涉及桑玉霭的私密,他也不好对外去说。
但念泽仙君毕竟是和桑玉霭和何夜舟一起长大的,哪里看不出对方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
“这是长老的责罚?”念泽仙君自力更生,在何夜舟没有防备的时候上前一把掀开了桑玉霭身上血腥味较重的手臂。
掀开衣袍之后,入眼的便是原本白皙的手臂上的青紫的泛着光的伤口。
桑玉霭已经达到了合体的境界,能将他伤得这么重的,也不会是一般的人。
在整个宗门,能伤到桑玉霭的,除了他们几位师兄,便只有那位神出鬼没的长老。
但他们兄弟几个恨不得把桑玉霭含在嘴里,护得比自己心肝还严实,哪里会伤害他。
“是,昨夜还好,方才吹了点风便又开始恶化了。”何夜舟原本不打算办这场宴会。
但长老不允许,桑玉霭也坚持。
“往年都办,今年也没必要搞特殊。”桑玉霭昨晚醒来的时候对何夜舟说。
长老的态度更是坚决,“怎么?不办?不露面?让人知道我们玄凌宗的传人轻轻松松就失去了童子之身?”
何夜舟哪里舍得让桑玉霭拖着伤去应对宾客,今天的一切也是无奈之举。
哪里想到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桑玉霭就不行了。
“我去找找看,我那院子里有不少伤药。”作为宗门里最顽皮的弟子,念泽仙君年轻的时候可没少被长老责罚。
久了之后,他也有了经验,自己院子里备着不少药草。
“不用了。”桑玉霭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艰难地想要坐起来。
何夜舟和念泽仙君连忙上前去搀扶,但被桑玉霭拒绝了。
自从父母死了之后,桑玉霭便很忌讳和他人触碰……
“你这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长老又是个狠心的,好歹要折磨你上十天半个月。”念泽作为过来人,皱着眉头劝道。
但桑玉霭淡淡一笑,“长老就是要我痛,希望我能认错。”
“你到底做了什么?”念泽还是很疑惑,宗门上下都很宝贝桑玉霭。
即使是长老这么铁面无私的人,也没少给桑玉霭放水,怎么这次罚得这么厉害。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桑玉霭的后背已经湿了大片。
“我……对不起啊爹。”桑玉霭苦笑道。
闻言,何夜舟先听不下去了,“不是这样的,其实只要你……”
“师兄!”桑玉霭快速打断了何夜舟的话,“我那徒弟,还不知道,你可不能让他知道了。”
何夜舟的话卡住了。
他明白桑玉霭的意思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只好僵硬地配合桑玉霭演戏,“你放心,不会让他担心。”
“你徒弟?”念泽冷笑一声,“就那个混子?”
“不是的,他很有天赋的。”桑玉霭认真地说,“只是他所修行的心法同我们不一样。”
“他有没有天赋,我们能看不出来?”念泽仙君就不明白,当初桑玉霭为什么执意要将江一色收为关门弟子。
收了也就罢了。
桑玉霭居然为了不让江一色有落差感,之后便没再收过其他弟子。
“念泽师兄咳咳咳……”还没说完,桑玉霭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何夜舟一看桑玉霭不对劲,立马让人上前查看,只是人还没碰到桑玉霭,便见人一弯腰,一大口鲜血便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