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霍承锐看不出松玉霭发烧了,他自己烧得比松玉霭都厉害。
“是伤口发炎导致的。”医生给霍承锐检查了一下,被松玉霭咬过的地方已经开始发红流出液体。
“那他呢?”霍承锐担心的是松玉霭。
“应该是被您给传染了。”医生蹲下身想要给松玉霭扎针。
两人说话之间,松玉霭醒了,眼眶烧得通红,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下意识想要往后退。
“别怕,给你打针。”霍承锐戴上了口罩将松玉霭扶了起来。
但松玉霭的血管太细,医生好半天也没找着,“握拳。”
松玉霭听到了,但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即使出于求生欲在用力按照医生的话去做,但依旧没办法握起来。
“是不是你不行。”看到最后,霍承锐看不下去了,冷着脸对医生说。
等给松玉霭把针扎好之后,霍承锐和医生都出了不少的汗。
“要是不出意外,傍晚就能退烧,之后再给他吃点东西。”医生擦了擦汗,又给松玉霭开了点药。
没一会儿松玉霭便睡了过去,霍承锐自己还在发烧,只好将松玉霭留在房间里,然后去隔壁让医生给他到打针。
之后又实在不放心松玉霭,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之后,再次回到松玉霭的床边。
霍承锐退烧比松玉霭快,他自己身体底子好,吃的也是特效药,出了一身汗之后便好了不少。
等快退烧的时候,松玉霭醒了,水汪汪的眼睛许久才聚焦。
“我的头发……”还没清醒的松玉霭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头发,迷惑地眨了眨眼。
不过很快他便清醒了,抬眸看向睡着了的霍承锐。
对方听到了松玉霭的声音,即将醒来。
“怎么样?头疼吗?饿不饿?”霍承锐假装没听到松玉霭刚刚问头发的话,起身将松玉霭扶了起来,“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松玉霭不说话吗,低头看着自己的头发。
“先生,您要的晚餐。”管家将吃食端进来。
霍承锐让人下去,自己给松玉霭喂吃的。
即使不讲话,但松玉霭还是乖乖吃饭,只不过似乎每一口都吃得格外痛苦,“不想吃就别吃了。”
“你这是在故意做给我看吗?”霍承锐看着松玉霭吃他喂的东西就像在吞刀片一样,心里的火就压不住了。
“不是。”
松玉霭皱着眉头吞了吞口水,一脸痛苦地说。
但这看在霍承锐的眼中,就好像他在折磨松玉霭一般,“不吃就拉倒!”
说完便将饭菜都端了起来,起身准备拿出去。
“呕——”
霍承锐脚还没踏出房间,背后就传来垃圾桶被拖拽的声音。
他回头的时候,松玉霭正艰难地扒着床沿,闭着眼睛痛苦地干呕。
这两天松玉霭几乎什么都没吃,哪里还吐得出其他的东西。刚刚被霍承锐喂下去的东西也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
“松玉霭,怎么回事?”霍承锐没心思和松玉霭赌气了,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拿起温水和毛巾。
松玉霭吐完之后一点力气都没有,后背都是冷汗,趴在床沿上呼吸微弱。
“对不起,我不该凶你。”霍承锐后悔死了。
但松玉霭吐完之后就没什么力气了,撑不住身体瘫软在床上。
霍承锐快步上前将松玉霭扶正,怕他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你走……”松玉霭强撑着一口气想要推开霍承锐,但他力气太小,就像撒娇一样蹭了霍承锐两下便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的。
“别说话,我让医生来给你看看。”霍承锐攥住了松玉霭往下掉的那只手,细声细气地说。
就像他只要声音大一点,就会把松玉霭吓得碎掉一样。
医生再次叹着气回来给松玉霭挂上葡萄糖和氨基酸之后,又无奈地对霍承锐叮嘱别再刺激松玉霭,等人稳定之后才离开。
松玉霭吃完就吐,霍承锐看着他憔悴的样子便也没了胃口,守在松玉霭旁边便睡着了。
在梦中,霍承锐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第一次见松玉霭的时候,风雨大作,雨水都淋在脸上,虚弱的人鱼躺在沙滩上。
空气中满是血腥味,还有咸咸的海风。
“松玉霭!”
霍承锐喘着粗气醒来,后背发凉,眼前白黑交错,额头上不断有汗液流下来。
“松玉霭?”转头一看,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却毫无踪影。
霍承锐抬手摸了一下床单,还是温热的,说明松玉霭刚出去不久。
“人呢?”将管家叫起来之后,霍承锐在别墅里转了一圈,甚至连地下室都去了,但就是没找着人。
恍惚之间,霍承锐想起梦里咸湿的海风味道,猛地冲了出去。
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别墅虽然构造和之前的差不多,但却没有水池,只有一个小一点的泳池。
松玉霭不喜欢去泳池玩,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人。
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附近有浅海。
“松玉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