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一发现方玉霭不对劲,裴镜洄便立马从座椅上跳起来,急急忙忙往方玉霭的公寓跑。
但他敲门敲了半天,想到方玉霭的状态,是怎么也不可能给他开门的。
正当他犹豫着是要找开锁师傅还是把门砸烂的时候,门自己开了。
方玉霭居然连门都没关紧。
顾不上思考为什么自己敲门的时候没把门敲开,一放手门就自己开了的诡异操作,裴镜洄猛地冲进了方玉霭的卧室。
裴镜洄知道方玉霭很瘦,但没想到这么瘦。
之前见面的时候,方玉霭的衣服都穿得比较厚实,那个时候还感觉不出来。
但午休的时候,方玉霭大概是嫌弃之前的衣服被汗水濡湿,便换了一件比较单薄的睡衣。
卧室里开着一盏小灯,昏暗的灯光落在方玉霭的脸上,显得人更加瘦弱。
“玉霭,哪里不舒服?”裴镜洄走到床边,蹲在方玉霭面前,企图把人喊醒。
但方玉霭眉头紧皱,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挣扎着想要醒来,但却醒不过来。
裴镜洄下意识抬手去摸方玉霭的额头,温度是有点高,但没有昨晚发烧的时候那么厉害。
但方玉霭的脸上却有不少汗水流下来。
只是轻轻的一触碰,裴镜洄便被冰冷的汗液沾了满手。
“唔。”
被裴镜洄触碰之后,方玉霭像是被点中了什么穴道,猛地弓起身子。
“疼……”断断续续的呻吟从方玉霭的嘴角溢出。
裴镜洄小心地掀开被子,见方玉霭手握成拳死死地抵在上腹。
随着手上力度的加大,方玉霭的脸色更加苍白。
“胃疼?”裴镜洄的脸色也不好看,“送你去医院。”
说着,裴镜洄便要去拿手机打电话,但却被方玉霭抬手拦住了。
“不用去医院。”
裴镜洄的眉头拧得更死,他感受到方玉霭拉着他的那只手甚至都在颤抖。
“难受为什么不去医院?”裴镜洄的语气里带着些怒火。
“去医院也没用,这要自己熬过去。”方玉霭说得断断续续,说完一个字甚至还要大口喘气来慌神,“你帮我去玄关的柜子上拿点胃药。”
方玉霭其他的柜子里都是每天必须吃的药,只有玄关的柜子是一些正常的基础药。
就算裴镜洄看了也不会察觉什么不对劲。
“好,你等等。”裴镜洄拿方玉霭没办法,只好妥协去拿药倒水。
等他回来的时候,扶着方玉霭吃药,却发现方玉霭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真不去医院?”裴镜洄还是不放心。
方玉霭虚弱地摇摇头,水含在嘴里,怎么也咽不下去,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一般,强硬水只会让他干呕。
“怎么了?咽不下去?”裴镜洄看方玉霭连咽口水都这么艰难,心里更加烦躁。
不明白方玉霭为什么不去医院。
“嗯。”方玉霭艰难地点头,难受得他眼尾发红。
裴镜洄叹了口气,抬手轻轻地给方玉霭顺气,试图帮助方玉霭咽下去。
等方玉霭咽下去之后,整个人冷汗涔涔,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唯一就手上还用力地抵着胃。
“放手,我看看。”裴镜洄试图将方玉霭上腹上的手拿开,但方玉霭的手太过僵硬,裴镜洄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手拿开。
这简直不像是方玉霭这么虚弱的人能有的力气。
看来是真的疼坏了。
“嘶——”
裴镜洄掀开了方玉霭的衣服,入眼的是白花花的肚皮,再往上,便是被方玉霭揉得发青发紫的皮肤。
“怎么对自己那么下得了手?”裴镜洄无奈地摇头,方玉霭肚子上自己压出来的痕迹,比他脸上撞到墙上的痕迹还可怖。
裴镜洄的手掌常年都是温热的,慢慢抚上方玉霭的肚皮。
他发现方玉霭其他地方的皮肤都是烫的,只有胃这一块,冰冷的像是揣了块冰。
即使被裴镜洄揉着,但下面的器官依旧格外活跃,一跳一跳的,像是要刺破方玉霭薄薄的皮肉。
“小镜。”方玉霭似乎舒服了一些,眉头稍稍舒展开来。
但他的精神依旧不太好,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之后黏在一起,散落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方玉霭更加脆弱。
“在呢,怎么会这么难受?是我中午做的菜的问题吗?”裴镜洄思来想去,在他眼皮子底下,方玉霭就只吃了他做的菜。
虽然这些年很少做菜,但裴镜洄也没想到难得做一次,就把方玉霭折磨成这样。
“不是。”方玉霭恹恹地半掀眼皮,“是我吃太多了,没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