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帝都,摄政王喝完药之后独自一人来到了符玉霭的寝殿。
这些日子,符怀冀也在衰弱,要不是有密室的疗养作用,恐怕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打开机关进入密室,将手指放在机关上,沿着新鲜的血液,石门缓缓打开。
符怀冀走到中间的玉床上坐了下来。
看着满殿的装饰,符怀冀缓缓开口,“这就是您的愧疚吗?为了保护他,要了儿子的命?”
“是啊,要是没有您这一后招,或许当初他便同先帝一道去了……咳咳咳……”
符怀冀眼底满是悲怆,“我找不到他,现在——或许连我也怕他死在外边。”
说完,符怀冀一动不动低着头,看着手腕间红色的痣。
那是当初他母亲为了保住符玉霭,防止他为了皇位杀害符玉霭,而特意从燕临请的巫师在他手上留下的记号。
符玉霭手腕上也有一个。
两人死生相随,不能分隔太远,这也是他迟迟没有杀掉符玉霭的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
这天下谁都能做天下共主,只要符玉霭回来,皇帝的位置还是符玉霭的。
至于那真正的天命所归之人,他也不想再找了。
当夜旌席教训了一番符玉霭之后,小皇帝果然是乖了些许。
至少没再打砸屋子里的东西,不再叫嚣着不让他回帝都就杀了旌席之类的话。
只是乖得一言不发,见着旌席就发抖的毛病让旌席十分不舒服。
“陛下,该喝药了。”旌席手里端着和尚送来的好东西。
听说这东西吃下去,就能让小皇帝乖乖听话。
“嗯。”符玉霭压制着满心的恐惧,伸出手去拿那碗药。
旌席看着乖顺的小皇帝,心里更加膈应,不悦地啧了一声。
“不要!”符玉霭一听旌席的声音便惊恐地往后退去,急忙捂住脑袋跪倒在地上,“不要!求你,好疼——”
黑色的药汁溅到旌席手上,烫红了皮肤,瓷碗碎了一地。
但见符玉霭瑟瑟发抖,害怕地求饶的样子,旌席的心脏狠狠地疼了一下。
“陛下别怕,没事,别怕,我不会做什么的。”
旌席跪在符玉霭面前,替人拨开散落的发丝,小心翼翼地去擦符玉霭脸上的泪水。
最后符玉霭终于稳定了下来,不知所措地问,“我把药洒了,我——”
说着符玉霭又开始害怕地颤抖。
旌席没想到之前的行为能把小皇帝吓成这样,一边懊恼,一边轻哄,“没事,陛下,我去煎。”
这次熬完药,旌席亲手将药给符玉霭喂了下去。
“公子,萧家的人到了。”手下趁夜里摸了进来。
此刻旌席刚给符玉霭盖好被子。
小皇帝明显是瘦了一圈,这些日子连醒来的日子都变少了。
而能解秘术的人还没有踪影,看来是时候未雨绸缪了。
“你们萧家小公子呢?”旌席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萧伯。
萧伯被手下压制住了,抬头看向坐上的人,莫名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这么多年,还是没找到。”即使不愿意配合旌席,但萧伯还是如实回答了。
答应了老爷子要把小公子找回来,在找到小公子之前,他还不能死。
“人我可替你们找。”旌席认真地说,“不过——”
萧伯屏息凝神,等着旌席提条件。
旌席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在未来这段时间里,就算萧老太爷活过来了,你们的萧小公子,也只能是我一个人,明白吗?”
“这——”萧伯是个聪明人,哪里不明白旌席的意思。
他这是要以萧家后嗣的身份回到朝堂中去。
“你也可以不答应,我有的是办法达到我的目的。”旌席慢慢收回目光,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
“至于你们萧家小公子是死是活,那就与我无关了。”
沉默片刻,萧伯思虑再三,只得答应,“好。”
“把你们萧小公子的生辰八字写下来。”旌席命令。
手下立马呈上纸笔,等萧伯写完,又将纸送到旌席面前。
“哦?”这次旌席倒是惊讶了,“这小公子居然与我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好缘分呐。”
闻言,萧伯诧异地看向旌席的脸。
这人实在熟悉,可他也确定,这人不会是萧家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