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只是洗个衣服的空档,一回来李玉霭便又烧了起来。
家里的草药差不多都用完了,外面又下着雨,严书凛也不放心李玉霭一个人待在家里,只能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给李玉霭降温。
或许是因为下雨,原本退下去的体温再一次上来,开始猛烈的反扑。
李玉霭本来就体弱,被忽高忽低的体温折磨得直掉眼泪。
刚过门的小妻子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紧闭的双眼也会从眼角落下眼泪。
好不容易把被子扯下来一些,严书凛怕李玉霭把自己闷坏,但小妻子又哼哼唧唧地喊疼喊难受。
严书凛心脏都揪到了一起,他知道李玉霭身体不好,没想到这么不好。
“难受……”李玉霭嘴唇都干得破了皮,即使严书凛给他用水润过,还是被李玉霭自己咬出了血。
见人实在难受,还一直挣扎着想要起来,药也不肯喝下去,严书凛便把人像小孩儿一般托着屁股抱在怀里。
李玉霭比他瘦小很多,即使面对面抱在怀里,也只能小小的一只缩在严书凛胸前。
“妈,好疼啊。”李玉霭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抓着严书凛胸前的衣料,秀气的眉头拧在一起,看着便让人心疼不已。
严书凛没说话,咬紧了后槽牙尝试着用自己的手心拍拍李玉霭的背让人能好受一些。
怀里的人难过极了,边哭边道歉,说自己没干那些事,是他没照顾好母亲。
这些话简直就是在诛严书凛的心,让他连抱着人的手都控制不住地发抖。
李玉霭的烧一会儿又起来,严书凛只能把人放下,去打了热水来给人擦身子。
头昏脑涨,浑身上下都疼极了的李玉霭恍恍惚惚醒来过几次,看着昏暗的烛光下严书凛满头大汗地给自己擦身体。
本就生病脆弱的李玉霭更加控制不住流眼泪。
严书凛没照顾过李玉霭,不知道李玉霭爱哭,只觉得是自己手太粗糙,把人给弄疼了。
“对不起,我轻一点,擦一下退烧快一点。”严书凛小声哄着。
但李玉霭却哭得更厉害了。
他的嗓子干哑得说不出话,想要感谢严书凛只能偏头去蹭对方的手心。
以前李玉霭生病的时候,李娇就是这么守在他床前的,似乎是怕他病死了。每次李玉霭一生病,李娇就用手一直抚摸孩子的脸,生怕连孩子突然断气了自己都不知道。
严书凛不知道这些,只觉得是李玉霭难受极了在和自己撒娇,心里又酸又胀,心疼李玉霭的不得了。
到了半夜,李玉霭的烧退了下去,只不过人还是很难受,严书凛便又再一次把人抱起来。
这个时候的李玉霭意识模糊,想要睁开眼睛,但又没什么力气,连脑袋都没办法摆正。
严书凛怕他扭到脖子,一只手扣住李玉霭的后脑勺,将他的头往自己怀里按。
“凛哥……”李玉霭在他怀里嘟囔了句什么,但声音太小,严书凛没听清楚。
午夜之后夜深人静,严书凛给李玉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目光缱绻地看向熟睡的人。
“对不起,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
这句话如同一声叹息,又好像只是严书凛自己在心里念了一遍,除了他自己,并没有任何人听到。
一夜高烧之后,李玉霭是被温暖的怀抱热醒的。
他感觉自己身上有很浓重的汗味,刚想要把被子掀开透透气,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严书凛的手臂将他圈在怀里,只要李玉霭一动弹,就能把人弄醒。
看着严书凛眼底的青灰,李玉霭还是没忍心把人叫醒,只能扭过头去呼吸空气。
看着严书凛疲惫的模样,对方一定是照顾了自己一晚上。
不过严书凛没有睡太久,很快便睁开了眼睛。
李玉霭正在打量严书凛的五官,猝不及防和人对视上。
“你,你醒啦。”说完李玉霭又觉得这是一句废话,立马低头不去看严书凛,“昨晚谢谢你哈。”
说完,李玉霭觉得热,想要从严书凛怀里钻出来。
他刚扭了一会儿,发现严书凛抱得很紧,似乎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嗯?”李玉霭疑惑地抬头去看严书凛,察觉对方似乎不太高兴。
怎么了还没问出口,严书凛先咬着牙闭上了眼睛仰起头,“别动。”
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猛兽在压抑着捕食的欲望。
望着严书凛那明显地上下滑动的喉结,腰身一扭,小腹迎接上滚烫蜇人的肌理,李玉霭立马便老实了。
“求你了,乖一点,别动。”严书凛再次恳求。
这次就算严书凛不说,李玉霭也不敢动了,两个人在大夏天捂在被子里红着脸和脖子等着反应自己下去。
但不愧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最后李玉霭咬咬牙开口,“要不,我帮帮你。”
闻言,偏头闭着眼睛不去看李玉霭的严书凛猛地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势望着李玉霭。
像是要把人吃进去一般。
其实刚说出这句话,李玉霭便后悔了,觉得自己太过浪荡。
“你要怎么帮?”严书凛淡淡开口。
李玉霭现在骑虎难下,眼神躲闪,“我不太懂,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真的?”严书凛放松了对李玉霭的桎梏,目光沉沉地落在李玉霭身上其他地方。
李玉霭被盯得十分不自在,垂眸抿了抿唇,含糊地应声,“嗯。”
于是李玉霭便被严书凛在大早上在新房的婚床上厮混了一早上,直到李玉霭哭干了眼泪,严书凛才意犹未尽地收手。
“手上破了皮,待会儿给你擦药。”严书凛端着热水给李玉霭擦手,又将目光落到脚踝上,“脚上有没有破皮?”
李玉霭红着脸不肯抬头看人,只能摇头。
严书凛知道他这是害羞,但伤口要及时处理,他要是不问,李玉霭一定不会主动开口告诉他。
“大腿根呢?”
一听这话,李玉霭浑身一僵,将搭在严书凛手上的脚收了回去,整个人快速钻进了被窝。
好说歹说,严书凛才问出的确没破皮,这才没强行把人拉出来。
“这两天没什么事,想不想去看看妈。”
李玉霭掀开被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