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驾驶着suv警车,载着我和鉴证科的三位成员前往南城区聚龙公寓,为了节省时间这一路上都拉响警笛,全程都走了专用的紧急通道,可谓是车速快如闪电那般,毕竟案情如火。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我,只要一想到上一宗水上步行球裹尸案的凶手离奇被杀,而杀人者又跟裁决者组织有关,顿时就让我一个头两个大,如今看来这个裁决者组织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时间飞速流逝,又过了三十多分钟左右,王明才将车子警笛的关掉,然后停到了聚龙公寓路边一个空旷的车位上。待车停稳,我们一行人佩戴好各自的证件,拎着出警专用的工具箱推门下车,下车后我便瞧见了面前的聚龙公寓,这个聚龙公寓从外表上看是那种修建多年了的老建筑,而且是连电梯都没有的那类老式公寓。
王明和我连同鉴证科的成员一同走入公寓楼道,很快我就瞧见了在楼道口站着的况明宇了,他见到我之后赶忙冲我招手道:“许科长,让我这一阵好等,你们可算是赶来了,死者毛大军就住在楼上的203号房,现场目前已经高度封锁了,所有警员都没敢轻举妄动,就专门等你们鉴证科的专业人士过来勘探现场呢。”
“况队,那咱们边走边说吧,目前能确定毛大军就是杀害罗威力的真凶?”我和况明宇一起往上爬楼梯,王明和秦烟雨等人自然也是紧跟在我的身后。不出一会儿,我们这一行人就来到了2楼,隔老远我就瞧见203号房门外两侧站着两个年轻警员,这俩家伙多半是况明宇特意安排负责看守凶案现场的人了。
况明宇与我肩并肩一边往前走,一边回答我方才提出的问题:“对,许科长,多亏了你们鉴证科帮忙,我们这边才能成功确定毛大军是杀人真凶,但很遗憾我们没能给他录一份详细的口供,不过我们的队员成功破解了他的手机和屋里的那台笔记本电脑,笔记本电脑里头有他留下的相关网购记录,毛大军确实购买过那个水上步行球,而且他也跟死者罗威力有过较大的冲突,非常具备杀人泄愤的动机。”
“况队,能告诉我毛大军跟罗威力之间的纠纷是啥?”原本在我身后的王明突然发问道。
况明宇把我们给带到了203房门前,然后示意门口的两位警员先撤离,才回答王明先前的问题:“老王,据我们队里警员走访调查所知,原来这两个人原来是上下级关系,罗威力是毛大军的上级领导,但这二人一直以来都非常不对付,甚至还在单位大打出手过,最根本的原因是罗威力撬了毛大军的墙角,抢了毛大军的护士女朋友,后来罗威力还不惜滥用职权开除了毛大军,由此才埋下了毛大军仇恨的种子,最终对罗威力动了杀机。”
王明听到答复后,先是一愣才道:“好吧,我完全没想到,这背后的动机居然如此狗血。”
白静静此刻亦接茬感慨道:“我看这毛大军也是被逼急了,毕竟女朋友和事业都没了。”
况明宇听罢也跟着无奈叹息道:“唉,也正应了那句老话,真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我现在也无暇感叹了,冲身后的鉴证科成员命令道:“好了,你们几个也暂时先别忙着感慨了,准备准备开始进屋勘探现场吧,眼下我们要想各种办法找出有用的证据,将杀害毛大军的人给揪出来才是头等大事!”
随着我的话音落地,鉴证科的三位成员也已武装完毕,手上戴着手套不说,连脚上还特意套上了鞋套。按照以往的规矩,由我跟白静静先步入了203号房内,白静静脖子上挂着相机跟在我后头,我则还是拎着自己的法医工具箱。
很快,我就站到了203号房的正中间,匆匆扫视过房内的摆设之后,并没发现什么异样之处,跟平常的房子没太大区别,都是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懒人沙发,还有吃饭用的小餐桌以及一个装衣服的红木衣柜,小餐桌上还放着一台闭合的黑色笔记本电脑。
而此刻我瞧见死者正穿着白色浴袍,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其身上流出来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跟枕头,也染红了他身上的那件浴袍。眼下单从表面上看死者的致命伤为脖颈处那一刀,明显凶手也是个老手了,直接办到了一刀致命。最关键的是我发现现场的环境一点都不乱,丝毫没有过半点打斗或搏斗过的痕迹存在,由此可见凶手应该是很轻松就将毛大军给杀了。
我冲身旁的白静静下令道:“静静,你去给毛大军拍致命伤特写吧,我再看看别处。”
白静静点了点头,她先打开挂在脖子上的相机镜头盖,然后才迈步来到床边,调整好相机焦距,对着床上的死者开始拍摄致命伤特写,她一边拍一边问我:“天哥,你看现场可有什么异样之处?”
“我目前暂时还没啥有用的新发现。”说着我便已经拎着法医工具箱来到了屋中的那个衣柜前,一把拉开衣柜上的把手,结果衣柜里只挂着几套简单的男士衣服,以及两三套男士睡衣,除此之外就只剩下短裤袜子等物件,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随后,我又冲不远处的程华龙和秦烟雨招了招手,并下令道:“你们俩也开始干活吧。”
程华龙跟秦烟雨同时点头,然后打开了各自的工具箱,从里头取出了不同的仪器,开始勘探现场的可疑物件。程华龙先用指纹采集仪采集了屋内的各种细小物件,包括小餐桌上的饼干碎片,以及烟灰缸里那些被强行捻灭的半截烟头,甚至连床单上留下的皮屑跟头发丝儿都没放过。几十秒之后,程华龙采集完了这些东西,又分别将这些东西给打包密封,装到了规格不同的物证袋里。
秦烟雨则比较直接,她此刻正戴着口罩跟手套蹲在垃圾箱前,细细筛选着死者生前剩余下来的生活垃圾,她将一些小的方便面包装袋儿,包括死者生前用来擦嘴的纸巾,以及生前去便利店购买东西的小票清单都一并打包给装好了,她打算把这些全带回局里,然后仔细展开分析,以此来还原出死者的日常行程活动轨迹。
为稳妥起见,我仔细又观察了一圈屋内的情况,结果还是没啥特别的新发现,而且203号房的门锁也没遭到人为强行破坏的痕迹,显然毛大军是主动为凶手打开了门。见此情景,我不禁暗想着这次的凶手能让毛大军主动打开门,莫非凶手是伪装成了外卖小哥或者快递员?
我又快步走到了床前,白静静已经拍完照片了,她望着床上的那具尸体,站在我身旁小声说道:“天哥,这次凶手真够狠辣,从伤痕上来看就直接一刀封喉,完全不给死者半点反抗的机会啊!”
我看着死者脖颈处的伤痕,忍不住发问道:“静静,你咋看出来死者没反抗过呢?”
白静静随意指了指,死者身上的被子和身下的床单道:“天哥,试想如果有一个人到你家来要杀你,你还会穿着浴袍而毫不反抗吗?而且连被子和床单都很整齐,显然凶手是用别的办法先放倒了死者,随后才下刀杀人犯罪!”
我听着也是微微点头,然后继续开口道:“嗯,静静,你的这个看法很特别,我也觉得凶手肯定是用了什么东西先让死者失去了反抗能力,因为目前的这个现场实在是太过正常了,正常到有点让我感到不可思议,而且房门的锁也没被人为毁坏的痕迹,显然是死者主动给凶手开了门,开门后便遭到了凶手的残忍杀害。”
我顿了顿继续对白静静说:“凶手多半伪装成了外卖员或快递员,才让死者主动开门了。”
白静静听我这么一说,也跟着点点头:“应该是这样吧,这两个职业比较容易让人放低戒心,而且从死者身上穿着的衣物来看,多半是刚洗完澡不久所以身上还穿着浴袍,如果是外卖小哥上门送外卖,那死者自然就不会有啥防备心了。”
我跟白静静二人正讨论着案情的相关细则,秦烟雨则又去了洗手间提取别的微量物证。
而早已经提取完痕迹跟常规物证的程华龙不知突然抽什么风,我无意间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此刻正抬着头,双目直盯着屋内正中央天花板上那个圆形吊灯看了许久,良久后他才抬手指着圆形的吊灯,突然朝我这边大声喊道:“天哥,你赶紧过来看看,我刚有了一个意外的大发现,极有可能会成为本案的关键性突破口。”
“阿龙,你小子一惊一乍的干啥呢?”我被程华龙这一声大喊给惊到了,忍不住怒斥他。
“天哥,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因为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个隐形的微型摄像头啊!”程华龙面带笑意指着他头顶的圆形吊灯回答道。
我听到这个答案,心头也是格外震惊,因为这样一来就表示极有可能会拍到凶手作案的全部过程,于是我继续盯着程华龙追问道:“阿龙,你小子没跟我吹牛吧?你确定圆形吊灯里头有装隐形摄像头?”
程华龙使劲儿点了点头,然后很果断地回答道:“天哥,我发誓这次真没吹牛,你先把那个懒人沙发给我拖过来,我站在沙发上把圆形吊灯里的摄像头拆下来给你看看便知,我肯定没看走眼,圆形吊灯里头确实装了一个隐形的微型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