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于是不可置信道:“这些食物…如何保存这么久而不腐?”  莫潇也忍不住动手,翻了下麻袋里的干燥粮食,发现触感正常,并无腐坏,鼻尖凑近后,也无丝朽味。  季澜走近,跟着捏了小把,确实都还能煮食。  夜宇:“虫烟里头的时间,对于外来物属于静止,便是停留在进潭境当下的状态。”  季澜应首:“所以这些食物才历久不坏,所谓的独隐者,才能存活于此,不老不死。包含鬼尊赤屠,藏匿于虫烟已有千年,仍是未亡。”  池缎个叫好:“既然仙尊和宇都这样说了,我这就来洗米!”  安爻:“…你是多饿?”  池缎兴匆匆地从干粮推中拿出把风干的东西,满眼欣喜的望着,“就用这个泡水煮粥吧,加点盐巴应该不错。”  安爻:“……”  莫潇:“房间数量应是足够,方才我和悦儿点数了下各教派,不超过百人,两人房的话,能全数安顿好,大伙儿再轮流做饭,甲板上也能随时有人照应。”  安爻听见要两人房,瞬间朝何凉凉道:“要不我跟你同间。”  池缎顿时将手中舀起的白米扔回麻袋,十分委屈可怜。  安赐:“知雪跟我间,你和神医吧。”  于是池缎又将米给舀了回来,兴高采烈。  莫潇却道:“要不就我和右护法睡吧。”  接着大家又听见摔米声。  双悦不解地朝莫潇道:“为何你要跟安爻睡?”  莫潇面色通红,道:“我俩还未正式成亲,趟若眼下便住房,我担心你不乐意。”  双悦觉得这话傻气又逗人发笑,便道:“所以你要我和别人同睡?”  莫潇闻言,立即慌张。  安爻闭了闭眼,道:“好了好了,你俩就起吧,别让我冠上拆鸳鸯的罪名。”  此刻池缎已是好整以暇,在旁边筛米打算开煮。  剩余的弟子也简单分配过房间,主动回沙滩上带其余教派过来。  池缎见某两个人迟迟未开口,也未对分配房间事提出意见,便道:“宇,你与仙尊这回怎么安排?”  夜宇弯唇不语。  季则神情镇定:“总归房间很多,神医不必不担心。”  池缎:“我当然担心,担心宇会被赶出房间。”  季澜愣:“我为什么要将他赶出房间?”  池缎随即露出灿笑:“早说嘛,所以宇和仙尊又睡起。”  季澜:“……”  居然套话!  摔。  于是季澜面不改色,清了清嗓,特别云淡风轻地说道:“柳卿说这回同行的,还有巫凤教弟子,其中个人性格挺好,便是我之前说的花令门幸存之人。倘若安爻找不到人房,和他共间约莫能成。”  安爻立刻露出考虑的表情。  池缎连忙大喊,“仙尊!我待会儿多煮匙白米,喂你家雪松鼠,你看看这样可好?”  安爻忍不住气笑:“这松鼠不是你谷里的吗?”  池缎脸慎重:“他已经投奔到仙尊那儿去了,与我再无瓜葛。”  灶房里的群人瞬间大笑出声,双悦更是笑抖不止,差点弄翻排锅子,幸好被莫潇赶紧扶正。  这头胡闹间,所有人终于上船安顿完成。  …  船舱的第间房间里。  季澜将被子从柜中抱出,放至床上。  这床榻不如菘儿谷的宽敞,似乎另外人躺上去便满了八成。  季澜盯床盯得出神,身旁突然伸来抹黑色袖摆,将被子拎起摊开。  季澜忍不住道:“这床…似乎有点窄。”  并且你这么高。  还不知道长矮点!  夜宇挑眉:“想赶本座去甲板上睡?”  季澜忍不住偏开视线,“我没说,池缎说的,你去找他理论。”  夜宇望着他微红的耳尖,道:“我不睡甲板。”  眼前那股薄绯顿时又更红了些。  半晌后,季澜才道:“可这床榻不大,睡不下怎么办?”  “不会睡不下。”夜宇扬唇。  他睡床,季澜自然也有地方能睡。  季澜眼睫颤了下,问道:“那雪松鼠呢?”  “窝你身上。”  小雪松鼠在大松鼠身上,大雪松鼠则在他身上。  总之大小都在榻上。  季澜视线有些慌乱,半晌后才说:“你不是还得下船吗?池缎那头说不定安顿好了。”  大船搁浅在摊上,还得移回海中,可船体巨大,自然谁也推不动,得靠夜宇与池缎等人的掌风。  夜宇:“他和安爻约莫还要闹阵。”  季澜想像着那画面,蓦地失笑:“往后安爻就要住在菘儿谷了吗?”  管管药草浇花,训斥小动物什么的。  夜宇懒声道:“等池缎将聘礼送来夜焰宫再说。”  季澜:“万安爻闹着不过去,非要池缎过来?”  “那就池缎搬来。”  “这是入赘的意思?”  “有何不可?”夜宇挑眉。  “你同意当然就行。”季澜绽笑,“我想池缎不在意的。”  也许等他们出了潭境,第并能完成这件事,也算是个期盼。  夜宇忽地道:“所以你徒儿也要回霜雪门?安赐跟着过去?”  季澜想了想,总觉得何凉凉与安爻的个性虽有五分相像,可剩余五分也是截然不同的,便说:“我想,凉凉应该两边都好,住哪里都同意。 ”  夜宇唇角扬,“那他师父呢?”  季澜蓦地愣。  夜宇望着他,接着伸出长指,往那淡雅的颊面戳。  “他师父也是哪里都行?”  季澜表情淡定,道:“那得看看有没有足够的暖炉和炭盆。”  以及枫叶,和鸡盅。  身侧人随即低笑出声。  门外忽地传来敲门声,接着是池缎的声音。  “你说我们直接闯进去怎么样?”  安爻:“你要真敢的话,我不阻止。”  何凉凉:“你们别这样!留给师父些空间。”  这回安爻语调带上怀疑:“奇怪了你,当时整天喊着对夜焰宫打杀,啥时开始又变了个态度。”  池缎则道:“都先别说了,要不我直接撞开门吧!”  几人闹至半,门扉突地吱地声,从里头被推开了。  季澜从里头踏出,失笑道:“你们干什么呢,里面听得清二楚。”  何凉凉立即告状,指着隔壁少年,说道:“师父,安爻说让池缎撞开你的房门。”  安爻顿时大叫:“关老子屁事!”  夜宇浅勾着唇,朝安赐道:“其他人都安排好了?”  安赐应首:“阮门主说这事便由她负责,灶房与甲板看守,和驶船舱,由各仙门轮留。”  安爻:“阮绊棠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家,比其余教派长老有担当多了。柳卿也算手脚勤快,在旁协助不少,点数纪录各项用品,目前已逐分配下去。”  季澜点头,问道:“双悦他们呢?”  安赐:“在后方甲板,他与莫潇去那研究风向和天色,看看能不能归纳出总结。虫烟这地方虽怪异,可定也有规律能寻。”  池缎:“那我和宇先下去移船吧,船舰还在沙滩上,得先进海了再说。”  夜宇:“本座过去便行。”  何凉凉瞬间露出佩服表情。  池缎摇着头,发出啧啧两声:“那我便去甲板上啃瓜子吧,方才阮门主说灶房有小袋。”  大家便分成两头,夜宇直接便跃下船,回到沙地,季澜等人则去道前甲板。  远方望无际的黑洋,不时有带咸味的冷风吹来,季澜立于甲板前头,心思被海面上的浓厚雾气给吸引,那团雾便是他们等等要启程前往的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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