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可置信道:“这些食物…如何保存这么久而不腐?” 莫潇也忍不住动手,翻了下麻袋里的干燥粮食,发现触感正常,并无腐坏,鼻尖凑近后,也无丝朽味。 季澜走近,跟着捏了小把,确实都还能煮食。 夜宇:“虫烟里头的时间,对于外来物属于静止,便是停留在进潭境当下的状态。” 季澜应首:“所以这些食物才历久不坏,所谓的独隐者,才能存活于此,不老不死。包含鬼尊赤屠,藏匿于虫烟已有千年,仍是未亡。” 池缎个叫好:“既然仙尊和宇都这样说了,我这就来洗米!” 安爻:“…你是多饿?” 池缎兴匆匆地从干粮推中拿出把风干的东西,满眼欣喜的望着,“就用这个泡水煮粥吧,加点盐巴应该不错。” 安爻:“……” 莫潇:“房间数量应是足够,方才我和悦儿点数了下各教派,不超过百人,两人房的话,能全数安顿好,大伙儿再轮流做饭,甲板上也能随时有人照应。” 安爻听见要两人房,瞬间朝何凉凉道:“要不我跟你同间。” 池缎顿时将手中舀起的白米扔回麻袋,十分委屈可怜。 安赐:“知雪跟我间,你和神医吧。” 于是池缎又将米给舀了回来,兴高采烈。 莫潇却道:“要不就我和右护法睡吧。” 接着大家又听见摔米声。 双悦不解地朝莫潇道:“为何你要跟安爻睡?” 莫潇面色通红,道:“我俩还未正式成亲,趟若眼下便住房,我担心你不乐意。” 双悦觉得这话傻气又逗人发笑,便道:“所以你要我和别人同睡?” 莫潇闻言,立即慌张。 安爻闭了闭眼,道:“好了好了,你俩就起吧,别让我冠上拆鸳鸯的罪名。” 此刻池缎已是好整以暇,在旁边筛米打算开煮。 剩余的弟子也简单分配过房间,主动回沙滩上带其余教派过来。 池缎见某两个人迟迟未开口,也未对分配房间事提出意见,便道:“宇,你与仙尊这回怎么安排?” 夜宇弯唇不语。 季则神情镇定:“总归房间很多,神医不必不担心。” 池缎:“我当然担心,担心宇会被赶出房间。” 季澜愣:“我为什么要将他赶出房间?” 池缎随即露出灿笑:“早说嘛,所以宇和仙尊又睡起。” 季澜:“……” 居然套话! 摔。 于是季澜面不改色,清了清嗓,特别云淡风轻地说道:“柳卿说这回同行的,还有巫凤教弟子,其中个人性格挺好,便是我之前说的花令门幸存之人。倘若安爻找不到人房,和他共间约莫能成。” 安爻立刻露出考虑的表情。 池缎连忙大喊,“仙尊!我待会儿多煮匙白米,喂你家雪松鼠,你看看这样可好?” 安爻忍不住气笑:“这松鼠不是你谷里的吗?” 池缎脸慎重:“他已经投奔到仙尊那儿去了,与我再无瓜葛。” 灶房里的群人瞬间大笑出声,双悦更是笑抖不止,差点弄翻排锅子,幸好被莫潇赶紧扶正。 这头胡闹间,所有人终于上船安顿完成。 … 船舱的第间房间里。 季澜将被子从柜中抱出,放至床上。 这床榻不如菘儿谷的宽敞,似乎另外人躺上去便满了八成。 季澜盯床盯得出神,身旁突然伸来抹黑色袖摆,将被子拎起摊开。 季澜忍不住道:“这床…似乎有点窄。” 并且你这么高。 还不知道长矮点! 夜宇挑眉:“想赶本座去甲板上睡?” 季澜忍不住偏开视线,“我没说,池缎说的,你去找他理论。” 夜宇望着他微红的耳尖,道:“我不睡甲板。” 眼前那股薄绯顿时又更红了些。 半晌后,季澜才道:“可这床榻不大,睡不下怎么办?” “不会睡不下。”夜宇扬唇。 他睡床,季澜自然也有地方能睡。 季澜眼睫颤了下,问道:“那雪松鼠呢?” “窝你身上。” 小雪松鼠在大松鼠身上,大雪松鼠则在他身上。 总之大小都在榻上。 季澜视线有些慌乱,半晌后才说:“你不是还得下船吗?池缎那头说不定安顿好了。” 大船搁浅在摊上,还得移回海中,可船体巨大,自然谁也推不动,得靠夜宇与池缎等人的掌风。 夜宇:“他和安爻约莫还要闹阵。” 季澜想像着那画面,蓦地失笑:“往后安爻就要住在菘儿谷了吗?” 管管药草浇花,训斥小动物什么的。 夜宇懒声道:“等池缎将聘礼送来夜焰宫再说。” 季澜:“万安爻闹着不过去,非要池缎过来?” “那就池缎搬来。” “这是入赘的意思?” “有何不可?”夜宇挑眉。 “你同意当然就行。”季澜绽笑,“我想池缎不在意的。” 也许等他们出了潭境,第并能完成这件事,也算是个期盼。 夜宇忽地道:“所以你徒儿也要回霜雪门?安赐跟着过去?” 季澜想了想,总觉得何凉凉与安爻的个性虽有五分相像,可剩余五分也是截然不同的,便说:“我想,凉凉应该两边都好,住哪里都同意。 ” 夜宇唇角扬,“那他师父呢?” 季澜蓦地愣。 夜宇望着他,接着伸出长指,往那淡雅的颊面戳。 “他师父也是哪里都行?” 季澜表情淡定,道:“那得看看有没有足够的暖炉和炭盆。” 以及枫叶,和鸡盅。 身侧人随即低笑出声。 门外忽地传来敲门声,接着是池缎的声音。 “你说我们直接闯进去怎么样?” 安爻:“你要真敢的话,我不阻止。” 何凉凉:“你们别这样!留给师父些空间。” 这回安爻语调带上怀疑:“奇怪了你,当时整天喊着对夜焰宫打杀,啥时开始又变了个态度。” 池缎则道:“都先别说了,要不我直接撞开门吧!” 几人闹至半,门扉突地吱地声,从里头被推开了。 季澜从里头踏出,失笑道:“你们干什么呢,里面听得清二楚。” 何凉凉立即告状,指着隔壁少年,说道:“师父,安爻说让池缎撞开你的房门。” 安爻顿时大叫:“关老子屁事!” 夜宇浅勾着唇,朝安赐道:“其他人都安排好了?” 安赐应首:“阮门主说这事便由她负责,灶房与甲板看守,和驶船舱,由各仙门轮留。” 安爻:“阮绊棠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家,比其余教派长老有担当多了。柳卿也算手脚勤快,在旁协助不少,点数纪录各项用品,目前已逐分配下去。” 季澜点头,问道:“双悦他们呢?” 安赐:“在后方甲板,他与莫潇去那研究风向和天色,看看能不能归纳出总结。虫烟这地方虽怪异,可定也有规律能寻。” 池缎:“那我和宇先下去移船吧,船舰还在沙滩上,得先进海了再说。” 夜宇:“本座过去便行。” 何凉凉瞬间露出佩服表情。 池缎摇着头,发出啧啧两声:“那我便去甲板上啃瓜子吧,方才阮门主说灶房有小袋。” 大家便分成两头,夜宇直接便跃下船,回到沙地,季澜等人则去道前甲板。 远方望无际的黑洋,不时有带咸味的冷风吹来,季澜立于甲板前头,心思被海面上的浓厚雾气给吸引,那团雾便是他们等等要启程前往的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