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听说了吗?”
“最近京城来了几个江湖刺客,专门杀东厂的人,现在东厂的人被吓得连自家的大门都不敢进,全部躲到大觉寺避难去了!”
“谁说不是呢!”
“这群阉党,终于有人能治得了他们了!”
“希望这群江湖游侠,将他们全部杀光才好!”
“也不能这样说,要是没有这些江湖人,咱们大明也不会这么乱。”
“听说前些日子江南那边举行什么武林大会,误杀了不少人,最后朝廷的人去查也只是随便赔偿点钱财就应付了事了,根本不敢招惹江湖上那些人!”
“唉!朝中有阉党乱国,江湖侠客以武犯禁,都不是什么好人,受苦的只有咱们这些老百姓啊!”
京城西城一处酒楼内,三个身着武者长衫,手持长剑的身影坐在窗边,听着周围酒客的议论,一言不发。
但眼中却是闪烁着煜煜精光。
一名黑衣武者低声说道:“难怪这几日东厂看不见人,原来都躲到大觉寺去了!”
一名体型魁梧的男子兴奋地道:“赵兄,东厂副督主李忠就躲在大觉寺,现在万喻楼死了,我们要不要连这李忠一并杀了?”
“是啊!”
“现在万喻楼死了,要是连副督主也死了,对阉党绝对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到时候看那群阉党还如何嚣张?!”
旁边的黑衣武者也兴奋地说道。
闻言,中间体型偏瘦的持剑男子皱了皱眉,有些犹豫。
“我们这几日已经杀了不少东厂的人,三位大人的家眷也全部送走了,没必要再节外生枝了吧?”
魁梧男子连忙道:“赵兄,咱们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是啊!”
旁边黑衣武者附和道:“赵兄虽然杀了万喻楼,但东厂核心的几个人还没死,东厂副督主李忠这些年跟着万喻楼也干了不少坏事,要是不杀了他,等他成为东厂督主,到时候朝中又将血流成河,我们就前功尽弃了啊!”
男子闻言,眼神也有些意动。
犹豫了片刻,他点点头,道:“好吧,那今夜先去大觉寺看看,不过如果事不可为就快走,绝不可恋战,否则一旦身陷重围,到时候连我们都走不了!”
“赵兄放心,就东厂这些废物,我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何好怕的!”
“不错!”
“这半年来,东厂最强的几个头目,都做了我们的刀下鬼,现在连万喻楼也成了赵兄的剑下亡魂,东厂还能有什么高手?”
两人满不在意地说道。
“一山还有一山高!”
“一旦我们遇上绝顶高手,情形就不可能这么顺利了!”
“京城卧虎藏龙,不比外面,我们行事还是不能大意!”
持剑男子摇了摇头,神情凝重。
若有东厂之人在此,必然能够发现,这三人正是在龙江水师造船厂劫走参谦之和那两個礼部官员的三名江湖刺客。
而这持剑男子,便是取了万喻楼项上人头的剑客,赵怀安!
夜,月明星稀。
京城,西山大觉寺。
几名身穿黄色蟒袍的东厂官员,躲在守卫森严的寺庙内,低声探讨着。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微胖,充满威严的宦官。
此人正是东厂副督主,李忠。
“李公公,现在万督主死了,呈交皇上的奏本,我们该怎么写?”
“是啊!”
“又是这个赵怀安,逼得我们藏身此地,真是该死!”
“不报又能如何?”
“不报?万督主被江湖人杀了,这么大的事,万一有人闹到皇上那里去,我们担当得起吗?!”
“哼!现在朝堂由我们把持,如果有人敢越过我们直奏御前,就灭他的口,这还不简单!”
“不错,就这样办!”
“等过些日子,重新找个理由,汇报万公公的死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商讨着要如何压下万喻楼的死讯。
毕竟现在东厂的日子也不好过。
为了打压东厂,皇帝设立西厂,与东厂明争暗斗,几乎每天都有人死。
而且百官皆恨阉党,万一被朝中那些大臣得知万喻楼的死讯,必然有人落井下石,极力打压东厂。
所以他们都想先将万喻楼的死讯压下来。
李忠坐在主位之上,听着众人议论,脸色十分阴沉。
身为东厂副督主,万喻楼死了,他本应该是最高兴的人。
但现在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回京这几日,杀了万喻楼那几个江湖刺客到处捣乱,杀了不少东厂的人。
他堂堂东厂副督主,回到京城却连自家的大门都不敢进,只能躲到这大觉寺内议事,时刻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