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小世子,小心。”叠翠一把扶住了萧谨言,转头对周洛兮说道“王妃,水榭阁的春桃来求王妃通传府医给陈姑娘诊治。”
周洛兮挑眉,不知这时候水榭阁给自己来这一出又是什么意思。
“陈姑娘可是有什么不适?”
“那春桃先前跟我说的时候说是陈姑娘的身子不舒服,后来又细说了,是头疾犯了。”
“头疾?”
周洛兮心里也觉得奇怪,方才去见的时候都看那陈箬箬跟个没事人似的,甚至还想来看自己的笑话,怎么这个时候却是头疾犯了?
她记得陈箬箬的头疾犯得不经常,唯独的就是没休息好的时候会嚷嚷着这个病。
“陈姑娘的头疾怎么地又是犯了?”
“春桃说,那水榭阁院子里的树上夏蝉闹得厉害,陈姑娘是午睡的时候怎么地都是睡不好,这才是犯了。”
“蝉?”
周洛兮听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萧景珩身边的萧谨言,却是看到这个小团子目光躲闪,怎么都不肯跟自己对视。
“说起来也是奇怪,那院子里的人都是午前就开始黏蝉,为的就是能够让陈姑娘睡个好觉。也不知怎地今日黏完之后那些蝉好像就是刚从地上平白无故冒出来似的,一只只地又爬满一整棵树了。”
周洛兮:“……”
听到这里,她心里面已经是了然了。
周洛兮将目光幽幽然然地落在了萧谨言的身上,大抵也清楚为什么萧谨言会从一边的树丛里钻出来。
“知道了,去找府医来给陈姑娘医治吧。”
周洛兮心想着这萧谨言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背着自己做出这般大的举动。
待得叠翠离开梧栖阁之后,周洛兮才是慢慢悠悠地从书房内走了出来,满是深意地看着瑟缩在萧景珩身边的萧谨言。
萧谨言知道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可不是什么好事,咽了咽口水这才是鼓起勇气试探性地问了一声面前的周洛兮说:“娘亲这般看着孩儿做什么……”
周洛兮一拉身边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吁了一口气之后才是径直地问萧谨言道:“说吧,你为什么要把那些蝉放到陈箬箬的院子里去?”
萧谨言心虚地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嘴巴微微地嘟着,看起来又带着几分的委屈。
“娘亲在说什么,无凭无据的,可不能白白冤枉人。”
他的声音低低的,显然还是想在周洛兮的面前逞强一波。
周洛兮呼了一口气,萧谨言调皮的性子不说,这般扯谎,张口就来的毛病她可不想那么小的时候就给染上。
特别是这个拿病来说谎的行为,当真是不可取。
她耐着性子说:“好吧,你是还不认是吧?那就默认你真的是肚子疼好了,那你就把一边的药给喝了吧。”
萧谨言睁大了眼睛,这才知道周洛兮给自己炖了这么一碗药是什么意思,合着就是为了逼自己把真话给说出来。
“好嘛!我没有肚子疼,我什么事情也没有,我跟娘亲说肚子疼就是为了去那狐狸精的院子里放那些蝉,我知道有这些蝉在她肯定是睡不好的。”
“娘亲是不是也跟你说过不能够使坏?”
“可是……可是那狐狸精这般聒噪,竟然是跑到祖母的面前编排娘亲,我觉得必定是要给她长长记性才好。”
周洛兮闻言,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