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凄凄冷冷,一道狂风从窗户中钻入,带走明火的光亮,屋内瞬间漆黑。
浓稠的黑夜如墨一般渲染开来,带着莫名的沉重和压抑。
她抱臂卷缩在榻上,只觉得一夕之间,千变万化。
微淡的月色打在瘦弱的身躯上,娟秀的脸庞若隐若现的隐在芙蓉帐内,眼眸低垂,如蝶翼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
她低低一叹,只觉得身心疲惫,怎会发生那么多事呢?
皇帝的恨意,王妃的痛心,墨笙的绝望,王爷的愤怒。
她成为了众矢之的,更加觉得自己像个千古罪人,罪孽深重。
“姑娘,热水准备好了。”屋外,一个丫鬟软声说道。
姑娘……她真是哭笑不得。她是丫鬟,他说她是他的妾,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身上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她揉揉额头,淡淡道:“进来吧。”
房间内一片漆黑,丫鬟重新掌灯,柔软的光线映了一地,满地红光。
丫鬟将水备好,作揖退下。
冷清秋走到梨花屏风后面,水雾袅袅,淡淡的雾气散发着温暖的热度。
水面上漂浮着玫瑰花瓣,暗香浮动。
她褪下破碎的粉红衣衫,的站进木桶中,水中激荡起圈圈涟漪,水花如一朵朵绽放的白色海棠。
她泄下头上青丝,如瀑布般的发顺肩而下,勾勒出优美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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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木桶里的水已经凉透,她如木偶一般呆滞地靠在桶内。
凉意入骨,白皙的皮肤也泡得微皱。
“滴答。”一滴剔透晶莹的泪珠在水面上溅荡起层层涟漪,如一朵殆尽的残花。
“依雪阁”
浅淡的月色照耀在屏风上,朦胧交缠的躯体在屏风上跳跃。
男子的低喘,女子的吟哦,声声交缠在一起。
他粗暴的在她体内占有,只为发泄心中的怒恨,脑海里电光火石的闪过她与皇帝在一起的情景,内心绞痛。
更猛烈的在楼依雪体内掠夺……
楼依雪皱着眉头,嘴中却是的呻吟。
他无情的霸道的占有,像是报复,像是发泄。
的气息在房内流窜……
楼依雪只觉得身体疼痛,可是掩饰不住他带给自己的欢喜。
她终究是成为了他的人,她是名正言顺的王妃,是和他有夫妻之实的王妃。
刚准备睡下的她,却听得外面凌乱的脚步声,他面色阴沉的跨进房间,将她粗鲁的摁在床上,鼻息粗喘:“本王要你!”
楼依雪热泪盈眶,她默默承受着他带给自己的疼痛,眼中流下幸福的泪水。
他则是闭上眼睛,深深的占有楼依雪,恨啊,恨她该死的冷淡,恨她无情的话语。
“啊,王爷,依雪,依雪觉得很幸福……”她娇喘说道,媚眼如丝。
欧阳煜猛然一怔,反而停下动作,狐疑的看着楼依雪,女子梨花带雨,含苞待放。
猛然抽出昂扬,面色狼狈,落荒而逃。
楼依雪心中一怔,急忙抱住他厚实的腰,玲珑身段贴在他的后背上,有意无意的婆娑,恳求道:“王爷,不要走。”她说得楚楚可怜。
欧阳煜低眸看着腰间白皙的手指,心中升起一股躁火。
冷清秋,你不领本王的情,自有人领本王的情!
楼依雪白皙的手指在他腹上滑动,他猛然抓住她的小手,一个转身,与她再次纠缠。
楼依雪在他怀中昏昏欲睡,他睁着墨色的眼瞳,望向寂寥窗外。
报复么,为何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心中越来越空洞呢……
推开楼依雪,楼依雪心有余悸的去拉扯他的手臂。
欧阳煜低眼望去,是她无辜脆弱的眼神。
他这样对她,是不是太残忍了?
楼依雪依偎上来,乖巧的说道:“王爷,妾身知道你喜欢的是清秋,妾身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但是王爷,今晚留下来陪陪妾身好么?”
眸中带泪,凄婉哀怨。
欧阳煜喟然一叹,总觉得有愧于她,点点头,沉声道:“本王陪你。”
楼依雪破涕为笑,感恩戴德道:“谢王爷。”
他揽过她的肩膀,怜惜道:“睡吧。”
……
玉枕生凉,罗帐轻舞。
女子眉头轻蹙,辗转难眠。
脸上浮现淡淡红晕,高烧得厉害,头昏昏沉沉,分不清楚天南地北。
身体虚空,像是在大海中漂泊,没有存在感一样。
脸红唇白,心里好像鼓噪的厉害。
泡在木桶里时间长久,似乎是有意为之,也许是让自己大病一场,去逃避残酷难堪的现实吧。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芙蓉帐上,空中带着淡淡的花香。
雕花大门轻轻的被推开,依旧是昨天那个丫鬟。
“姑娘,春桃伺候您洗漱。”她轻声说道,手中端着一盆清水。
芙蓉帐内没有回应。
睡得熟么?春桃眉头微皱,小声唤道:“姑娘,你醒了么?”
里面人影似乎不耐烦的翻了一个身。
春桃噤若寒蝉,只怕是还没睡熟呢,王爷交代过,要好好照看,她也不敢怠慢,只得悄无声息的退下,再将门掩好。
门外,阳光高照,枝叶茂盛的桃花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根,增添了不少的寂寥。
九王爷一大清早连早膳未用便进了宫参加早朝。
福贵公公说,皇帝龙体欠安,需要静养,这几日都不早朝。
朝堂上,只有欧阳煜一脸淡然,漠不关心的神色。
文武百官满面忧心,说要亲自探望皇帝,被太监给挡了回去。
欧阳煜顺着玉石阶,一路而下,黑衣翻飞,气势凛然,阳刚正气。
“九弟……”一道明朗的嗓音唤住欧阳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