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冥皇陵。
苏若棠和墨瑢晏随着星楠晔,用了最短的时间便到了饲养玲珑胆的墓室。
三人毫发无损。
苏若棠有些失望:“怎么没有大粽子?”
墨瑢晏抬手按了按心口,眉尖微蹙,“什么大粽子?”
他目光落在墓室中间的石桌上。
那里,放着三个盒子。
随着接近石桌,他心口处封印的寒蛊,渐渐有了复苏的迹象。
但奇怪的是,他并未感觉到寒毒发作时的冰冷疼痛。
苏若棠失落地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随手扔在地上,“就是诈尸。”
“这是什么?”星楠晔好奇地蹲下身子,挑开小包。
看到里面的东西,他微微挑起眉尖,“这是......狗牙?”
“咦,这黑漆漆的腥臭玩意儿,是什么?”
他拿起一个瓷瓶闻了闻。
下一刻,便嫌弃地扔了出去。
啪嗒——
瓷瓶落在地上,碎裂开来。
浓浓的腥味蔓延而出。
墨瑢晏松开捂住心口的手,拉着苏若棠后退几步。
他神情有些龟裂:“棠儿,这是......血?”
苏若棠点点头:“嗯,黑狗血。”
星楠晔拎着一个三角形状,薄薄的红褐色交加小片,匪夷所思地看着苏若棠,“你就把这些玩意儿一直放袖子里?”
苏若棠撇撇嘴:“我这不是担心有粽子么。”
星楠晔甩了甩手中的东西:“这又是什么?”
“犀牛角。”
星楠晔柔美的狐狸眼蓦地瞪圆。
他忙不迭地将犀牛角扔出去:“这玩意儿又有啥用?”
“引路,防止鬼打墙。”
苏若棠摸了摸鼻子,对上两名美男匪夷所思的目光,讪讪道:“那个......,不,话本里说了,下墓要准备黑狗血,狗牙和犀牛角。”
星楠晔笑得柔媚倾城:“话本还有吗?我也想看看。”
“南辰皇陵陪葬品很多,到时候去挖一挖?”
苏若棠双眼顿时亮了:“财宝咱两一人一半?”
“没问题。”星楠晔婉转如莺啼的嗓音落下。
随之而来的,是墨瑢晏清冷寒凉的声线,“夫人,为夫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
苏若棠头皮一麻,默默往石桌旁挪了两步,“阿晏,我们先取玲珑胆......”
星楠晔轻嗤一声:“一点出息也没有。”
苏若棠扭头看他:“你有出息,你去说服他,我就跟你去盗墓。”
星楠晔扬起眉眼,看向墨瑢晏。
对上男人深邃透亮的眼眸,到了嘴边的‘我们要求盗墓’,变成了,“寒蛊引出来,我要了。”
墨瑢晏垂了垂眼,语气不咸不淡,“可以。”
寒蛊和玲珑胆本就是星冥皇室至宝。
归星楠晔天经地义。
苏若棠盯着置于中间的玉盒:“这里面是什么?”
星楠晔缓步走到石桌旁,垂眸定定看着玉盒,语调透着一丝莫名的紧张,“这是一只饲养失败,一直沉睡的蛊虫。”
苏若棠指尖按住蠢蠢欲动的蛊蝶,装作好奇问道:“饲养失败的蛊虫还能放在这,它比寒蛊还厉害?”
星楠晔抿了抿唇瓣,并未回答,而是低低问道:“碧透髓和芝阳草带着吗?”
苏若棠借着衣袖遮掩,从医疗空间中取出碧透髓和芝阳草。
星楠晔看了眼她手中的药草,伸出手。
他闭了闭眼,短匕狠狠划破掌心。
丝丝缕缕鲜血顺着掌心滴落,落在碧透髓和芝阳草上。
而在他划破掌心的瞬间,苏若棠看到左边的玉瓶几不可察地晃了晃。
星楠晔看两株药草被他的鲜血染红,攥紧了拳头,“左边玉瓶打开,玲珑胆会来吃碧透髓和芝阳草,待它吃完,你立刻解开寒蛊的封印。”
苏若棠抿着唇瓣,点了点头。
墨瑢晏扫了眼他血流不断的手掌,抬手扔了一瓶上等金疮药过去,“嫌自己血多?”
星楠晔抬手接住金疮药,翻了个白眼,“对救命恩人尊敬点。”
墨瑢晏撩起眼帘:“如果找到了你爹的遗孤,你打算怎么办?”
星楠晔垂眸看着被鲜血染红的掌心,漫不经心开口,“人你负责看管,你自己决定。”
音落,他嘴角勾起阴柔的笑,“当然,如果你引出寒蛊失败,死在这了,我就会把人带回星冥。”
“是死是活,就看她的本事了。”
他婉转如莺啼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担忧。
墨瑢晏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中的担忧,深深看着他。
好一会儿,他轻笑一声,“那皇长孙这辈子都没机会带她来星冥了。”
星楠晔打开金疮药,面不改色将药粉倒在掌心,“最好是。”
血腥味伴随着药香,引得左侧的瓷瓶再度轻轻晃了晃。
星楠晔瞟了一眼:“打开玉瓶吧。”
苏若棠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左侧玉瓶。
玉瓶刚打开,一抹红光从瓶中飞出。
眨眼间,便落在碧透髓和芝阳草上。
苏若棠急急看去。
一只宛如红宝石,黄豆大小的虫子,趴在碧透髓上。
不见它的嘴,却见碧透髓飞快消失。
不过短短十息,碧透髓就被它啃食完。
眼看它又趴在芝阳草上,星楠晔连忙道:“快准备解开寒蛊封印!”
刺啦——
墨瑢晏尚未反应过来,胸前的衣襟已经被人撕开。
冷白精致的锁骨被冷风一吹,泛起了细小的颗粒。
苏若棠顾不上欣赏美色,迅速取出银针,刺入墨瑢晏心口大穴。
“准备解封!”
眼看玲珑胆即将吃完芝阳草最后一片叶子,星楠晔眉眼一凝。
苏若棠贝齿咬着下唇,在玲珑胆吃完芝阳草最后一点茎叶的瞬间,拔出最后一根银针。
伴随着银针拔出,被封印的寒蛊彻底苏醒。
墨瑢晏唇瓣溢出闷哼。
眉眼间,瞬间凝结上一层冰霜。
“阿晏!”苏若棠心头一紧。
眼看墨瑢晏唇瓣变成青紫色,趴在石桌上不动的玲珑胆,蓦地化作一道红光,飞向墨瑢晏。
不过眨眼间,它便从墨瑢晏心口钻入。
墨瑢晏隽美矜雅的五官顿时紧紧皱起,额间颈间青筋暴起。
“阿晏!”苏若棠惊呼一声。
星楠晔倚在石桌上,拿起中间的玉瓶把玩着,语调云淡风轻,“不必担心,疼半个小时就好了。”
苏若棠:“......没法止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