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长熹眉头微蹙,“救你家世子爷?平南侯世子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不找太医?”
主子的事,当下人的不能妄议,更不能往外泄露。可容嬷嬷见谢澜油盐不进,也没了办法。
她现在只能希望这岳山长看在平南侯的份上,劝谢姑娘跟她去一趟平安南侯府。
容嬷嬷私下扫了一眼,见旁边看热闹的人还离着有一段距离。于是压低了声音,苦笑道,“怎么没请,侯爷和夫人都给世子请过太医看诊,但那些太医都说世子的身体没问题。
我们夫人听说前些日子勇毅侯一家四口都命犯死劫,是谢姑娘救了他们。所以我们夫人想请谢姑娘也去帮我们世子看看,是否有不妥。”
生怕谢澜还要拒绝,容嬷嬷再次恳求道,“岳山长,我们侯爷只有世子这么一个嫡子,以后侯府的重担还要交给他,是断不能让他出事的。
老奴厚颜求山长看在侯爷为大周的江山四处征战的份上,劝谢姑娘救一救我们世子。”
容嬷嬷话说到这份上,岳长熹确实不好拒绝。只是他也知道谢澜的性子,若是她不愿意做的事,谁也没法逼迫她。
“小师妹,平南侯身为武将,手握重兵,向来得皇上看重。大周朝的江山能有今日的太平安稳,平南侯也算功不可没。
你看能不能将铺子的事情安排好,去平南侯府走一趟?若是你能帮到平南侯世子,想来平南侯夫妻也会对你多有感激。”
岳长熹这话也算是为了谢澜好,他知道这个小师妹命格克亲不受家里人待见,自小就被送去三清山寄养。如今虽然被接回京城,想必对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然以小师妹那懒惰的性子,又怎么会不辞辛苦出来开店。
若是小师妹真能救了平南侯世子,以后也算是多了一个靠山。
谢澜没有拂了二师兄的一番好意,对容嬷嬷道,“看在二师兄的面子上,我可以救你们世子一命。
不过先说好,酬金要五万两,先付一半定金,剩下一半可以等救了你们世子再给。”
容嬷嬷脸色一变,“五万酬金?这价…是不是太高了?”
“高?你们既然知道我救了勇毅候府一家四口,难道没有打听清楚,我也是按五万两一个收的酬金?”
谢澜暼了一眼容嬷嬷讪然的脸色,淡声道,“放心,若是我解决不了你家世子的问题,一文不收。
嬷嬷若是觉得贵,也可以去找别人救你家世子爷,我绝不强求。”
岳长熹听到谢澜要五万两酬金,还挺惊讶,不过想一想又释然了。三清山那边大多都是普通百姓,这里是京城,收费高些无可厚非。
再说,小师妹这么做,也是为了给道观和祖师爷赚香火钱。岳长熹觉得小师妹难得这么上进,他当师兄的总得帮一把。
“嬷嬷觉得五万两贵,是觉得平南侯世子的命不值这个价?”
仅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容嬷嬷就变了脸色。
平南侯手握重兵,平南侯世子是他唯一的嫡子,以后可是要继承平南侯的爵位和兵权的,哪里是区区五万两可以衡量的。
虽说平南侯还有别的庶子庶女,可平南侯夫人崔氏就生了这么一个嫡子,别说五万两,就算要五百万两,崔氏都会救他。
容嬷嬷虽然笃定平南侯夫人为了救儿子,多少钱都愿意。
但这事她还是要先回禀,她只是是下人,是万不能替主子做主的。
“是老奴想差了,姑娘这价合情合理,只是我一个下人,做不得主…”
谢澜淡声打断她的话,“那就先回去禀告你家夫人,何时把定金送过来,我何时去救你们家世子。”
有岳长熹在,容嬷嬷不敢有半点意见,只能是谢澜怎么说,她怎么做。
“什么,岳长熹跟那什么谢澜竟然是师兄妹?”平南侯夫人听完容嬷嬷的话,惊诧不已。很快又皱眉道,“可我从未听说岳长熹拜过师,京都也没有人提过他会玄术。这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若不是亲耳所闻,容嬷嬷也不会相信,“夫人,错不了,这事老奴听得真真的。就在谢姑娘开的那个店里,老奴多次听到岳长熹唤那谢姑娘小师妹。”
“老奴还听他们提到三清山,岳山长还说起经常给师傅写信。想来是他早些年去游学的时候拜的师傅,所以京城才没有人知道。”
平南侯夫人叹气,“原本以为那谢澜不过是区区七品主薄的女儿,给她五千两已经足够,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大一座靠山,如今倒不好再拿这么一点钱打发她。
罢了,只要她真有办法解决世子身上的问题,给她五万两也不是不行。世子的事拖不得,否则再这么下去,侯爷说不定真听了丁氏那个贱人的撺掇,改立薛宁白那个贱种为世子。
谢姑娘既然要先收一半定金,那就给她。你速拿两万四千两去,尽快把她请过来。”
容嬷嬷摇头,“夫人,谢姑娘要的一半定金是两万五千两。”
“你糊涂了不成,昨天已经给了一千两谢老夫人,再给两万四千两不是正好两万五千两吗?”容嬷嬷是平南侯夫人的陪嫁嬷嬷,平日里也会帮她打理一些嫁妆铺子,算账方面是难不倒她的。
崔氏没想到她今天连这么一笔简单的账都会算错。
容嬷嬷苦笑,“夫人,老奴没糊涂。那谢姑娘的意思,是要五万两都给她,而不能给别人。就算是谢老夫人也不行。”
崔氏很意外,不过想到谢澜一出生就被谢家人送去三清山,十几年不管不顾,也能理解她的做法。
“既是如此,你带人去找谢老夫人将那一千两拿回来,再给谢姑娘。”
“可是这么一来,岂不是要得罪了谢老夫人?她到底是谢主薄的母亲,我们这么做,不大好吧?”
崔氏不以为然,“得罪就得罪了,那谢澜一出生就被送去三清山,她心里定然对谢家人有怨恨。说不定那谢家人都不知道岳长熹是谢澜的师兄,否则谢家的几个孩子肯定早就借着岳山长的势进了皇家书院就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