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闷归纳闷,看着徐婉凝还没来,江清月也有些担心。
便准备站起来去找。
不等她出了院门,徐婉凝已经提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地来了。
江清月见她双颊红红的,手也冻僵了,便连忙拉着人进院烤火。
“怎么这么晚才来?我刚还说去找你呢,没出什么事吧?”
宋夏江烤肉的手上一顿,随后就听见徐婉凝解释道:
“没事,方才铺子客人多,我就晚了一会。”
听她这么说,宋夏江这才重新恢复如常,连忙将手上快要烤焦的肉串给翻了个面。
随后又往火里添了几块炭,让火更大了些。
江清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拉着徐婉凝搓热的手伸了过去。
“来,烤一烤,这么好看的手万一生了冻疮多难看,下回你出门戴个暖袖。”
“晚上家里做了好几样锅底,一会热热的多吃些,身子就不怕冷了。”
徐婉凝心底一暖,随即咧唇笑了笑,“好。”
二人正说着悄悄话,忽然闻到一股糊味。
江清月呀了一声,连忙喊了出来,“什么味道?二哥!是你的烤肉糊了!”
宋夏江连忙将烤肉给拿了起来,果不其然下面一面都已经焦黑了。
“抱歉,刚才火大了些。”
说完,便连忙站起来落荒而逃。
江清月和徐婉凝二人相视一眼,皆忍不住笑了,随后这才站起来准备往饭厅走去。
等人一到齐,张素娘便张罗着人把吃食都往桌上摆去。
为了方便,大家吃辣的坐在一起,吃酸的一起,清汤的一起。
江清月和宋冬梅无辣不欢,又是第一次做羊蝎子锅,自然是要选羊蝎子这边。
赵元明和宋砚二人便也都跟着过来了。
江清月正要招呼着徐婉凝过来,却被同样嗜辣如命的顾怀铮给抢了先。
等发现清月不是叫他时,人已经坐下来了。
正准备起来让给徐婉凝,徐婉凝却一个劲摆手,“没事,我吃不来辣,顾将军你就别动了。”
宋冬梅不了解情况,直接帮着安排起来,“我记得婉凝姐喜欢吃酸口的,你和我二哥他们一起吃酸的吧。”
吴氏也笑着朝她招手,“来,婉凝坐婶子这边来,这番茄锅看着就不错,闻着就够酸。”
为免气氛尴尬,徐婉凝爽快答应下来,随后在番茄锅旁坐下。
好在,两人中间还隔了一个吴氏,这才不至于太过尴尬。
江清月做的新口味锅底,再加上宫内送来的牛羊肉。
这一顿,众人吃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这些人当中,除了宋夏江和江清月,其余人都是第一次这么吃涮牛肉,也是头一回吃草原过来的牛和羊。
不一会,饭桌上便满是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就连原本大家好奇的北疆生活,也都一时顾不上去多问宋夏江。
不仅如此,江清月还特地拿了些庄子上新酿好的葡萄酒出来。
有了酒,大家的兴致就更高了!
正当大家吃得酣畅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
不等众人起身去查看,便见一个身着异域裙裳的女子朝着饭厅冲了进来,身后的门房拦也拦不住。
那女子一进门,先是在人群中扫了一圈,随即愤愤然朝着宋夏江看了过去,“宋大将军把我骗得好惨!却有这么好的兴致在这饮酒?”
宋夏江一看是她,当即也有些傻眼了,“那宁公主你怎么会来找我?!”
一听宋夏江喊她那宁公主,满屋子的人都诧异起来。
没想到眼前这姑娘就是前几日在城门处看的那轿子里的女子?
就是那个要来和亲的北疆公主?
或许是因为她的长相和中原女子相差实在太大,再加上衣服首饰也都格外精美,宋冬梅等几个女人都看得一时愣神。
不得不承认,这北疆公主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倒是有几分不同于中原女子的风姿飒爽。
那宁公主见屋里人数众多,便稍稍平息了几分怒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些,“宋大将军,我有话问你,你可否出来下?”
宋夏江被莫名其妙弄了一头雾水,更怕大家误会自己。
原本自己对她并无意见,但也着实被她方才的质问弄得有些不快。
仿佛是自己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好像专门过来找他算账似的。
便坚持不肯出去,“那宁公主,你我二人并不相熟,何来诓骗你一说?”
“再说,你是北疆公主,我是吴国臣子,我们二人没什么事需要避着人说的,公主有话请说就是,若是觉得不方便,那就请回吧!”
见宋夏江态度强硬,那宁公主面色忽然有些难堪起来。
迟疑了一瞬,还是当着众人朝他追问起来,“敢问宋大将军,我来和亲一事,你事先知不知道?”
宋夏江被她问得莫名其妙。
和亲一事虽然没有明面上说过,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然千里迢迢让她过来做什么?
难不成她不知道?
众人方才听那宁公主这么问,已经很是震惊。
毕竟事关重大,这样的话他们本不该听,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再去看宋夏江的眼神,更感觉要出大事。
于是宋大川连忙瞪了他一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夏江也急了,“那宁公主,我只是个打仗的将军,说白了,就是负责攻打你们族的男人,直到打到他们服为止。”
“至于你说的什么和亲不和亲,这些事都是你那父兄和使臣们商议的,事先并未告知于我,我也明确告诉过他们,我只负责顺便给你们带个路一起入城,谈和的事你们自己来谈,如今已经进了城,剩下的事便和我无关了!”
那宁公主本以为宋夏江是知情的,但是现在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便一下子慌了神。
“当初我明明和父兄们说好了,只是一同随使臣过来长长见识,我父兄们也从未和我提过和亲一事,怎么进了城,那些使臣便都一口咬定我是来和亲的?”
“此事定有蹊跷,难道不是你们胁迫了那些使臣?我就是死也绝不会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