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班师回朝后, 许慕礼接连忙碌了两日。
这晚忙完洗漱好,他还不困,时事可做, 便翻开昨日安德呈上的册子看了起。
册子是他派盯着曾知潼的暗卫记录的, 里记录了曾知潼的言行。
不过许慕礼很少看跟曾知潼关的东西,以这事直都是安德在处理。
安德既然特意将这册子呈上,想必是曾知潼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懒散地靠在床头, 许慕礼漫不经心的看着册子。
李姝也闲的慌, 便上床凑到他身边起看。
看到最后页, 许慕礼忍不住笑了。
他嘴角高高扬起,“啧。”
“曾知潼这是玩脱了。”
作为男人, 许慕礼知男人最不耐烦女人的威胁。
尤其不耐烦女人总拿自己爱她的心威胁自己。
曾知潼把男人对她的爱太当回事,觉得男人非她不可,离不开她, 态度高高在上。
这不, 玩脱了吧,傻了吧。
而且看她指责江易城的那话,她说那话时,竟是点都没往自己身上想。
她不懂得自省,不愿意低头认错, 在她里错的都是男人, 她没点错。
叫许慕礼说,曾知潼这人是又傻又蠢。
把册子放, 他扭头问李姝,“困了没?”
李姝摇头,没丝倦意。
她不解的问:“原剧里男主们直到结尾都深爱着曾知潼,为何如今他们个个却都不要曾知潼了?”
这是个好问题。
许慕礼笑了笑。
“对男主们说, 争抢过的东西才算美味。”
“原剧里,他们似乎极为享受与对方争夺曾知潼的过程,甚至乐此不疲。”
“而之前我早早放手,对曾知潼不屑顾,丁子昂也很快放弃。”
“江易城边高兴自己少了两位敌,另边心里头肯定不是滋味。”
“说的简单点,以江易城霸的格,他会觉得他得到的是我和丁子昂不要的女人。”
“那样轻易的独占了曾知潼,让他没丝成感,自然也不会如原剧里般那么在乎曾知潼,那么离不开曾知潼,非曾知潼不可。”
李姝若思。看她那表,显然话是听明白了,但还是不懂江易城和丁子昂为何会那样。
许慕礼『摸』『摸』她的头,“想不通不想了,这事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时间你还是好好考虑,咱们到底要不要生个孩子。”
关于是否要生孩子事,许慕礼已经考虑了许久。
以前的世界他没要孩子,是没必要。再者他也不想承受养个孩子,然后又失的痛苦。
但这个世界不样,他是帝王,总归需要个太子。
男女太子都行,女太子只是会麻烦,要他提前部署安排很多事。
刚这个世界时,他是想着过继个或者几个孩子,可筛选许久,也没个合适的人选。
家世太高的教养起麻烦,事也会变得复杂,谁家送入宫的孩子,肯定会倾尽切支持自家的孩子。
那样会彻底打『乱』如今世家平和的相处状态。
至于家世太差的,臣们肯定接受不了,不乐意他把皇位传。
点棘手。
李姝仰头看他,摇头,“不想生。”
“ok,听你的。”许慕礼同意了。
本他也很犹豫,既然李姝不愿意生,那便不生。
生了,等他们离开这个世界,痛苦的还是他们。
实在不行便让李姝假怀孕,然后从外抱个父母双亡的回养。
说到底他需要的是个继承人,而非孩子。
李姝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她没告诉男人的是,她压根生不了。
而等男人历练结束回归本源世界,她也没为男人生育的资格。
毕竟说到底,她只是个最底层的系统,连人都算不上。
不过她不后悔,她骗了男人,但也如愿陪在了男人身边。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入了户籍后,丁子昂在帝王给的几个职位里选择了个职位入职,然后买了房买了地,彻彻底底的成了黎国人。
江易城则是自那次之后,便开始了流连花丛的潇洒生活,似乎真的把曾知潼抛之脑后,再也没进宫见曾知潼。
陈驰没丁子昂和江易城的能力,依旧老老实实的呆在皇庄里种地。
年过又是年,时间到盛夏,黎国的皇后“怀胎十月”,生了黎国帝王的第个皇子。
皇子满月时成了太子。
许慕礼给太子取名为许轻则。
许轻则很乖,只要吃饱不哭不闹,这让第次养孩子的许慕礼和李姝轻松不少。
不过许慕礼要忙着国事,李姝也要管理后宫,两人都忙,以每日和许轻则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许慕礼也意控制着自己,把许轻则当成个朋友家的孩子看待。
这样他在与许轻则相处时,才不会顾忌太多。
这日,安德突然报,曾知潼快不行了。
许慕礼已经许久不曾想起曾知潼,若不是安德突然提起,他几乎忘了这么人。
以他问安德,“你说谁不行了?”
安德苦着张胖脸,“鸣凰宫的那位。”
“早晨碧荞那丫头求到了我跟前,奴才带御医瞧过了,御医说是心病,没治。”
心病?
曾知潼能什么心病,许慕礼略思索便明白了。
安德小心看着帝王,“陛您看这事要怎么处理?”
想了,许慕礼宣江易城和陈驰入了宫。
丁子昂早在年成了婚,如今孩子都了,许慕礼不打算再让丁子昂『插』手曾知潼的事。
江易城进了御书房利落干脆的行礼。
而几年前见还不乐意低头的陈驰,也跪乖乖行礼。
挥手让他们起,许慕礼看向江易城。
这几年他和江易城见过几次,如今成了皇商的江易城可谓是意气风发。
再看陈驰,整日与土地打交,不瘦,但黑了许多,越发像个本分的农民。
因为陈驰,江易城许是猜到了帝王叫他们的目的,不等帝王开口便跪:“草民想求陛件事。”
到了嘴边的话被打断,许慕礼没不悦,笑:“何事?”
这几年江易城可没少为国库赚钱,对江易城,许慕礼愿意多点宽容。
江易城抬头,“前日子,草民遇上了位甚是喜欢的女子,如今草民年龄也不小了,便想着成婚。”
“还望陛能够允许。”
许慕礼并不意外江易城这番话,旁边的陈驰却是震惊极了。
陈驰诧异的望着江易城,张嘴想说什么,看了上方的帝王,忍住了。
江易城可不在乎陈驰的想,只等着帝王的答案。
江易城都这么说了,许慕礼也没不应的理,在江易城期待的目光点了头。
“既然如此,朕便允了,这几年你帮朕良多,若其他需要,可让安德替你安排。”
江易城:“谢陛。”
许慕礼将目光移到陈驰身上。
“陈驰,你可愿意带着曾知潼离开皇宫?”
和另外两人男主不同,陈驰这几年直呆在皇庄里头,以他厌了曾知潼的可能极低。
许慕礼想,陈驰定是愿意的。
果然,不出他预料,陈驰点了头。
“草民愿意。”
“那往后,你便带着曾知潼待在皇庄里头,皇庄吃喝不愁,你们事不要离开皇庄。”
许慕礼愿意放曾知潼出宫和陈驰在起,但个女主个男主,他得让两人永远呆在他的皮子底,省得给他惹麻烦。
让安德带着陈驰领人,许慕礼留江易城。
鸣凰宫
曾知潼瘦成了皮包骨,碧荞知曾知潼这是心病,只是心病需要心『药』医,她没任何办救曾知潼。
“姑娘,你吃点东西吧。”
端着好不容易得的精细小米粥,碧荞在曾知潼耳边劝。
曾知潼躺在床上,双神,直愣愣的盯着床顶,对于碧荞的话没任何反应。
碧荞深深叹了口气,没点办,只能舀了粥,掰开曾知潼的嘴硬喂。
曾知潼点都不配合。碧荞忙活半天,碗粥曾知潼只吃了小半碗,剩的全浪费了不说,曾知潼身上也脏了。
简单喂个饭,碧荞忙出身汗,放碗,她又打了水,给曾知潼擦洗身子换了干净的衣服。
忙完,碧荞坐在椅子上双发黑,直喘粗气。
碧荞自嘲的想,再这么,曾知潼没死,她先死了。
安德的到让碧荞惊喜,安德冲碧荞点点头,带着陈驰进了内室。
走到床边,安德指着床上的女人,嫌弃的开口,“人在这里,你带走吧。”
说着安德打量了陈驰。
陈驰身板健壮,抱着快瘦成干尸的女人离开皇宫显然不成问题。
等出了皇宫,自然接应他们的牛车。
不过安德还是问:“你个人可行?”
陈驰没回安德话。
他看着床上几年未见的女人,直接傻了。
陈驰嗓子干涩,艰难:“潼潼?”
他不敢相信前的女人是潼潼,是他心爱的女人,是那个阳光开朗,可爱天真,善良的姑娘。
“不……”
陈驰后退了半步,不停的摇头,嘴里喃喃,“不是,这不是,这不是潼潼。”
这不是他心爱的潼潼,不是那个漂亮明媚的女人,不是。
他的潼潼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是前这个丑八怪。
陈驰转身要走。
安德连忙拽住了他,“唉你做什么?你要走行,你把她起带走。”
陈驰不说话,只是摇头,神『色』慌『乱』。
安德瞧着这人是后悔了。
但这事帝王都决定好了,他也同意了,此刻便由不得他愿不愿意了,由不得他选择。
陈驰不愿意带曾知潼离开,安德便安排了侍卫亲自带着曾知潼回皇庄。
至于离开皇宫之后男人愿不愿意照顾曾知潼,安德可管不了那么多。
反正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其余的不关他事了。
曾知潼便是离开皇宫即刻死了,也怪不到他身上。
见安德要走,碧荞赶忙小声开口,“公公,那奴婢呢?”
如今曾知潼被带走了,碧荞『迷』茫的看着安德,不知自己的命运该何何从。
安德摆摆手,“你便守着这鸣凰宫罢。”
碧荞松了口气。
只要能活着,她便求了。
听安德说了陈驰的反应,许慕礼诧异。
他还以为陈驰对曾知潼多么的往深,没想到曾知潼只是变丑了,陈驰不愿要曾知潼了。
陈驰对曾知潼的感,还不如当初的丁子昂和江易城。
晚上,许慕礼对李姝感叹:“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男女,没内在光外在的感,终是长久不了。”
之后,许慕礼忙着管理黎国,教导太子,再没关注过陈驰和曾知潼。
不过安德没汇报过曾知潼的事,许慕礼便知曾知潼离开皇宫后,还是活了。
只能说曾知潼不愧是被女主光环环绕的女主,轻易是死不了的。
曾知潼也疑『惑』,为何她怎么折磨自己,怎么寻死,偏偏是死不了。
每次受伤,她躺在床上觉得自己不行了要死了,最后却还是撑着口气活了。
她真的想死,真的不想活了。
活着太累太痛了,她不想再活在陈驰的拳头,不想每日被陈驰虐待。
陈驰变得陌生而又可怕。曾知潼几乎认不出陈驰是她曾经爱过,也很爱她的男人。
开始被家暴,她想过逃跑。
可皇庄太了,她身又不好,总是跑不远被陈驰抓回。
每次被抓到,等待她的都是比之前更狠的虐待折磨。
似乎是觉得她如何都死不了,陈驰在家暴她时从不手留。
后她彻底怕了,不敢再跑,只能像条狗样在陈驰的手里苟延残喘。
曾知潼想不通,她的人生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怎么走到了这么步?从人人疼爱争抢,走到了如今的人嫌狗厌。
这辈子到死,她都没想通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