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权谨看来,对于现在的朝廷和他来说,书信内容的真假根本不重要,他拿着那些书信扬了扬,问道:“确定是梁王的笔迹?”连伍修儒犹疑之后都点了头,冷笑一声,“前车之鉴,别冤枉了好人,还是验一验真假得好。”随后让天守布武与刑部同时用现代技术比对权武笔迹。
结果很快出来,天守布武与刑部一致,书信笔迹与权武有99.99%的相似度,这个其实就是仪器结果的100%。为了迎合现代技术合理性的稳妥起见,一般100%都会描绘成99.99%或99%。
慈安宫。
听到一些不确定风声的窦太后坐立难安,拄着拐杖在殿内走来走去,少有的找茬对黎萱和袁茹钰都发了脾气。
她问过江陵的儿子,根本不可能给夜姬寄什么书函,他怎么可能如此白痴,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但是,传过来的消息就是权武给夜姬写了信,还有让她想法子转交给蒋执、杨干承诺高官厚爵而没有转出去的书函,经过鉴定是权武的笔迹,还说什么要杀权谨继位。
权谨现在手握这种东西,一旦反击,必然狂风暴雨。
一旦笔迹鉴定结果一致,这是死罪,必然遭受整个王朝和朝廷的讨伐,还谈什么皇太弟,她不淡定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
权谨来了,那个男人来了,手里捏着一封书函,以胜利者的姿态。她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没有理会这个儿子,拄着拐杖往椅子走去,差点摔倒。
黎萱急忙过去扶她,被她一把推开,一声大吼:“都给我滚出去!”
权谨站在那里没动,他知道这话不是对他说。
袁茹钰及黎萱等女官、宫女给权谨行礼后,急忙退了出去,将宫殿大门关上。
“儿臣手里有江陵府梁王的亲笔书函,母后要看一看吗?”权谨望着颤颤巍巍坐在椅子上,随后又起身慢慢走向书房的窦太后。他没有过去扶她,只是静静跟随她的脚步,关上书房的门,就那么看着眼前的母亲。
“拿过来!”窦太后坐到沙发上,将拐杖扔在地上,冷冷的向权谨伸出手。死也要死个明白,她要亲眼看一看所谓权武所写书信。
权谨走过去,恭恭敬敬将书函交到窦太后手里,后退两步,平静看着她。
窦太后双手颤抖,几次才将书信抽了出来,展开一看。内容先不说,笔迹确实是儿子的不错,江陵府那个儿子,心脏陡然加快跳动,慢慢看着书信内容,面如死灰。
“母后怎么说?这只是其中毫不起眼的一封,江陵府梁王留下的书函有十多封,内容很多,总结起来却很清楚。梁王使计陷害朕的太子,已准备好弑君夺位,母后觉得儿臣该怎么做?”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窦太后扬着手里的书信,愤而起身,站不稳又跌坐回去,将书信撕的粉碎,“我的儿子我了解,他不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更不可能与一个神女说这些,还留下证据,你休想冤枉他!”
“这只是复印件,母后想撕多少,我可以让人搬过来。母后的儿子母后了解,朕的儿子朕也了解,母后现在让我不要冤枉母后的儿子,朕的儿子之前被冤枉的时候呢?是谁在喊打喊杀,要置他于死地?”权谨走过去,捡起几片碎纸,“朕的儿子被冤枉,不过捕风捉影,这是不是梁王的笔迹,母后比谁都熟悉,现在证据确凿,母后想让儿臣怎么做?江陵府梁王到底想干什么?”一把将碎纸扔了出去,飘飘洒洒。
碎纸阻隔了母子视线片刻,咫尺天涯。
权谨不懂自己的母亲,窦太后也看不懂现在的儿子。
“母后,儿臣要召梁王回京,当面对质,鼎和宫一论是非。”
“你敢!”窦太后似乎已忘记拐杖不在手中,扬起一打,自己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
“为臣者,与乱臣贼子勾结,陷害太子,意图谋反,弑君夺位,儿臣连问都不能问,是吗?”
“不可能!权谨,你狼子野心,残忍歹毒,联合朝廷与云台贱人阴谋陷害,要置你的同胞兄弟于死地,你这个逆子啊,将来有何颜面去见权家的列祖列宗?”
“母后现在的这番话,儿臣会一字不漏去问梁王!”
“你敢!你敢!!你这个畜生,畜生啊!”窦太后颤颤巍巍站起来,冲向权谨,不断拉扯厮打。
权谨站立不动,任凭母亲施为,眼泪不争气的流淌下来。
我也是儿子,我也是你的儿子!
“云台夜姬与梁王亲近,来往密切,在大齐不是什么秘密,天知地知。这些书信儿臣会留着做个纪念,时时刻刻警醒自己。为了皇家颜面,蒋执犯上作乱之事到此结束,母后觉得如何?”
“不许你动我的武儿,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听见权谨这么说,窦太后终于松了口气,仿似浑身力气都被抽干,放开儿子,慢慢滑坐在地上。
权谨脚步后退,深深一拜:“母后,儿臣累了,真的好累,不要闹了可以吗?”告辞离开。
次日早朝,权谨驾临,龙慕阳宣诏。
太子权中纪解除禁足,伤势痊愈后,恢复主持朝议朝政,协助君父处理政务。
礼葬段霆夫,恩许入他们段家祖坟。
另有旨意,太子权中纪卫队扩充至两个营,东宫守卫不得少于一曲,可在中军、右军都督府自选精锐,可配备180毫米及以下所有武器装备,包括激光武器、电磁能炮等。
皇室及文武,未经权谨制诏恩许,卫队不得超过三百人,家卫不得超过五十人,不得持有重机枪、狙击步枪及以上武器,不得私自巡游天下,一旦发现,按谋逆罪论处,绝不轻饶。
也就是说,未经君父允许,权中会不得再领兵剿盗灭匪。
免去贝方因兵部尚书之职,转任中军都督府都督同知,负责练兵。
免去段凝科部侍郎之职,兼领兵部尚书,集三权于一身,成为京兆府绝对的军中第一人,职权甚至超过了将离在任时。
虽同为都督同知,由于段凝录中军都督府事,贝方因成了她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