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一走,孟小婉又重新折了回来。
手中不知何时,还多了两个鼓鼓的信封。
孟小婉看着柔嘉远去的方向,轻轻笑了笑:
“唉,你都是七王妃了,想来有的是办法拿到这个名额吧?我家境贫寒,又无靠山,这名额,我是真的很需要啊,你就让让我吧。”
她动作飞快地取出自己的文章,塞进袖子里,又将柔嘉信封中的文章取出,放到自己原先的那个信封中。
而后重又溜进孔学师的住处,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两个信封放了上去。
孔学师看着收上来的信封,一眼便看到放在最上面的,写着柔嘉名字的那个。
他捋着胡子微微一笑,伸手便拿了起来,随手拆开:“我先看看!”
“咦?”
他来来回回翻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信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咦,莫非是不想参加?”
孔学师十分遗憾地将那一份白卷放在一旁,转而又从中挑了几份看了看,见都是写得满满当当的,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他看着写着柔嘉名字的那份空白试卷叹了口气,便带着其它的文章,去了教务处,找林朴山。
教务处中,早就聚集了一些邀请而来的医道大儒。
林朴山问道:“此次大赛共有多少学子参与啊?”
孔学师仍旧有些气郁,将那装着文章的竹篮递了过去:“都在这里了,你们看看吧!”
那几名医道大儒每人分了几份,开始看了起来。
林朴山一直细细地盯着,分了半天也未见到柔嘉的名字,一时有些纳闷,那小姑娘不是说要参加杏林圣手大典吗?
这么这么稀缺的名额也不要啊?
他不好直接问孔学师怎么回事,便委婉地问道:“孔学师,此次医术大赛,可有你十分看好的学子啊?”
孔学师:“杏林院中,也就宋睿学识医理比较拔尖,孟小婉的文章也还可以。”
一位大儒说道:“哦,宋睿那孩子我知道,家中是医学世家,耳濡目染,想来是差不了的。”
另一位大儒点点头:
“是不错,他写的文章关于药理这一道,很是精通灵活。这份文章你们也看看吧,我觉得很有前途,很有希望。”
眼见说来说去就是没有听到柔嘉的名字,林朴山着急了,他干脆直接问道:“那,那位七王妃祝柔嘉呢?”
一听到柔嘉的名字,屋中的几位大儒也都抬起头来,看向孔学师。
先前夸赞宋睿的那位大儒,又说道:“在医术这一道上,祝柔嘉也是个天才啊!她可有参加?将她写的文章挑出来看一看!”
孔学师脸色有些不好看,满满的惋惜和失望:
“她并未没有交文章上来。”
有人啧了一声,说道:“或许是碍于王妃的身份,不方便吧。往后参加杏林圣手大典,那可是需要抛头露面的,皇室的规矩礼仪是不允许的。”
一听这话,屋里众位大儒也是惋惜地叹了口气。
只有林朴山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别人信他可不信,祝柔嘉怎么可能会是那么守规矩的人?
她要是守规矩,就不会炸景山了!
林朴山想着,或许她是忘记放进去了?或者是时间不够用没写完!
脑中正酝酿这话术,想着替她找补一番。
屋里一位大儒面露喜色,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快!快来看这份!”
“这篇文章对药理和医理的理解,写得丝丝入扣,论调之大胆,用药之精绝,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实在是精彩绝伦!精彩绝伦啊!”
几位大儒都是惜才之人,一听这话,立刻围了上去。
林朴山话到嘴边,只好又咽了下去。
“文章甚好,不知是哪位学子?”
大儒翻开信封上的名字一看,赫然写着:孟小婉!
孔学师点点头:“孟小婉是不错的。”
众位大儒都觉得,剩下的文章中也有出挑的,但是与宋睿和孟小婉相比,水平仍旧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尤其是孟小婉,这份才华和天赋,恐怕比起柔嘉来,也是不相上下啊!
眼见着就要定下两个名额。
林朴山顶着众人的眼神,觉得就像是顶着一座泰山一样,他咬着牙说道:
“此事不急于一时,那位七王妃的文章,总要问一问是怎么回事?!”
说着就看向一旁的杂役:“立刻去七王府,请七王妃祝柔嘉过来,就说她参加比赛的文章出了问题。”
柔嘉一头雾水赶回太学,是楚玄信亲自陪她过来的。
楚玄信陪着她进了教务处。
柔嘉看着一屋子胡子花白的老头,疑惑地看了看满脸失望的孔学师,又看了看脸色黑沉的林朴山,她试探着问道:“……林教务长,这么着急喊我来什么事啊?”
林教务长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楚玄信一眼,而后又看向柔嘉,说道:“你可是担心参加杏林圣手大典会坏了你王妃的名声和形象?”
柔嘉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她疑惑地嗯了一声,茫然说道:“我什么时候有过王妃形象啊?”
林教务长被她这句话差点噎的喘不过来气,忍着怒气,指着楚玄信问道:“那可是七王爷不允许你参加?”
柔嘉回头看了看无辜的楚玄信,替他正名:“他脑子很清醒,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楚玄信:“……”
他到底还是清醒的,只是不明白莫名其妙的黑锅怎么就送到他身上来了。
楚玄信看着林教务长,说道:“林朴山,你这老东西有话不妨直说。”
林朴山痛心疾首地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祝柔嘉,你参加比赛为何交了白卷上来啊!那杏林圣手大典,你真的不想参加了吗?”
柔嘉听到交白卷这几个字皱了皱眉头,刚想解释,又被打断了。
林朴山十分痛惜:
“你说说你啊,当时说得那么好听,我才给了你玉简让你在这太学继续旁听,你就这个态度,还怎么做到你说的那些事情?!”
听到这,柔嘉忽然笑了,林朴山这老头,脾气急是急了点,但做这事,到底是为她好的,甚至还帮她铺好了台阶。
她安安静静地等林朴山说完,这才解释道:
“我准备好的文章,确实是辛辛苦苦准备好的,只是我也不清楚,怎么会变成了白卷。”
林朴山正在气头上,立刻就问道:“那你说,你写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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