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sir额头上的青筋已经蹦起来,冲我喝道:“秦小鱼,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这个乘务部是我说了算,我说开除就开除,你再说下去,连你一起开除!”
我的火也更大了,不顾一切地说:“谭sir,如果因为我今天帮海伦求情您就要开除我,如果航空公司这样对待它的员工,我宁可现在就辞职!我来公司之前,以为做空姐很骄傲,因为她是天使,她的职责就是象个天使一样去关心别人、照顾别人、帮助别人,我以为在航空公司里可以学到许许多多的美德,可是我今天发现,我错了,你们就是一群资本家,一群无情的资本家,只知道赚钱,根本不在乎员工的死活…”
说完,我摔开门,冲了出去。
我没有直接回家,我没有帮上海伦的忙,没脸去见她,非但没有帮上她的忙,连我自己的工作都快没有了。
我在大路上拼命地走着,将皮包礼盒扔进了垃圾箱。
我在外面逛到很晚很晚才回家。
一进门,看见海伦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我。
“海伦…”我不好意思看她。
海伦冲我招招手,让我坐下,然后她拉着我的手,说:“小鱼姐,别说了,你不说我就知道结果了。”
“海伦,他们太不尽人情…”我有一肚子的冤枉,象被开除的人就是我!
海伦勉强地对我笑了笑,两只大眼睛还有些红肿:“小鱼姐,是我不好,我不该连累你!我想明白了,现在已经弄成这样,就算公司不开除我,我也没法继续呆下去了,我可不想每天都有人在我背后指指戳戳地议论我!”
“海伦,你千万别这样想,不会这样的!”我安慰她。
“不,小鱼姐,我无论如何不能呆在这里了!”她执抝地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
“回重庆。”海伦说,眼里闪烁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光芒,“我才十八岁,还年轻呢,等下次哪家航空公司再招空姐,我再去考!”
我心头掠过一丝安慰。
我又想起了她那个罪魁祸头“男朋友”,问:“你男朋友呢?…他是不是该对你做出些补偿?”
“咳,”一丝苦涩爬上海伦的面颊:“什么男朋友!他…他不过是我前些时候在酒吧认识的一个人…我们很少在一起的,他有老婆…”
什么?!
我无言以对了。
这个海伦啊!
三天后,听说谭sir真的收回了开除的命令,改发了个警告给海伦,但海伦坚持要求辞职了。
海伦很快办完了所有的手续,很快离开了陆欧航空,离开了澳门。
她走的那天正好我飞北京,没有去送她。
许美琪也没有送她,说是香港男朋友病了,过香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