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袅的哭声,把其余人都吸引了过来,哭舒服了后,见到几个人都围着看他和妹妹,非常不好意思,“我,我,就是太激动了。”
凌然见大舅哥缓了过来,立刻把想想妹妹从他怀里抱了出来,放在床边地上,“大哥起床吧,洗漱完,吃了早饭,有什么问题,以后慢慢问,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周袅赶紧起身洗漱。
魏明亮已经做了早饭,周想对他竖起大拇指,“不错,全能型人才,好好跟我们干,以后,肯定不会亏待你。”
“是!谢谢两位老板的赏识。”
“不客气,没事时,你也教教刘大刚,最好叫他把家务活接手了。”
“是。”
早饭后,开始分任务,刘大刚守着家,若是有个叫马褂的人来就给开门,其余人不放进来。
魏明亮去找木匠,按照图纸做木房子。
凌然去买砖水泥沙子和预制板。
周想和大哥去接三哥。
在水利局大门口分了三个方向,周想带着大哥又去了百货大楼的一楼,搪瓷盆又上货了。
见到周想,那售货员开玩笑道:“小姑娘莫不是又来买搪瓷盆吧?”
“对呀!这次从仓库拿了多少出来?”
“十个呢!最后十个都拿出来了,这东西不好卖,人家都喜欢买便宜一半的不带盖子的。”
“都拿来,有磕碰的就给我按照处理品打折扣。”
“好!我这就帮你检查。”这小姑娘真的是买搪瓷盆的,让售货员很开心,仓库那边说了,等这批货卖完,下次只进两三个做样子就行了,还表扬她卖货速度快呢!
周袅一言难尽的替妹妹捧了五个摞着的搪瓷盆,走进了星火商场旁边的巷道里,拐了一个弯,妹妹手上的搪瓷盆就不见了,他还没来得及惊讶,妹妹又抬手摸了摸他手上的搪瓷盆,然后,他手上的也不见了。
“妹妹?”
“嘿嘿,大哥,要相信你妹妹,厉害着呢!”
“大哥相信,”周袅摸摸妹妹的头发,“大哥一醒过来,就相信了妹妹的厉害。”
“走,咱们接三哥出来。”
“那老二呢?”
大哥的问话,叫周想站住了脚,二姐该怎么办?放在这边,柳山那个畜牲还在,弄回圩镇去吗?
可她愿意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爸妈,不愿意伺候二姐,那就是个贪心不足之人,弄去水利局更不可能了。
可在她的心里,还是喜欢第二世的外甥,不喜第一世的外甥。
“大哥觉得呢?”周想想找个人给建议。
“大妹浮躁,比爸还咋咋呼呼的,不适合知道太多事情呢!”
“我大哥就是聪明!”周想给大哥比个大拇指,“要不,弄圩镇去?叫我爸压制她。”
“嗯呢!”周袅赞同。
“那就先接三哥,等我回圩镇时再接二姐。”
“我不回圩镇吗?”
大哥的问话,周想给反问回去,“大哥想去吗?”
“那妹妹你在哪里呢?”
“不知道呢!我还要在圩镇读书,初中会来县城读,这中间还会跟凌然到处跑,你跟不上我的步伐,我建议你先跟三哥学认字,然后慢慢的自学,有不会的,可以问三哥或者我或者凌然,
你不用按部就班的读书,有什么书就看什么书,什么不懂问什么,遇到有趣的书,我就给买回来,大哥自己也可以买些连环画看。”
周想说着,又掏出钱来,这回是五张大团结,“大哥,这回愿意接了吧?”
周袅看看妹妹那瘪瘪的裤兜,一直从里面掏钱出来,真的很假,他也不戳穿,接了钱,“谢谢妹妹,等大哥挣到钱了,也给妹妹零花钱。”
“好的呢!走吧。”
柳老太在家,十六才去开摊子,柳山和小侯也在。
周想不喊人直接进里屋,外屋的小侯有话说:“想想又大一岁了呢!”
周想回头,“是啊!又大一岁了呢!知道的事儿更多了呢!不知道某些人半夜梦醒时,会不会再也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亮?”
“你这丫头,还是那样牙尖嘴利。”
“江上易改本性难移呢!”周想不再搭理她,走进里屋,“外婆,我来接我三哥。”
“去哪儿?”柳老太听到了小外孙女和小侯的对话,心里对这个小外孙女更不喜。
“去他该去的地方,这里只是他外婆家,他有家,干嘛要寄人篱下?”
坐在北窗下发呆的周话,听到妹妹这话,立刻起身收拾衣服。
“三哥,衣服被褥都不要了,就整理所有的书本作业就好。”周想提醒道。
躺在床上的无聊发呆周郁立刻起身,“妹妹,我也回去吗?”
“过两天,十五前我来接你。”
周想的话,叫柳老太恼火起来,“哪里都不准去!一个小屁孩还能当家了是怎么滴?”
周想推推大哥,“大哥,你去帮三哥收拾书包书本。”
柳老太见小外孙女敢挑战自己的权威,立刻从躺尸状态坐了起来,“敢走试试?”
“就敢走,你又能怎么滴?”周想抱胸看着柳老太,第二世给你脸了,你就好好说话了,若这一世不给脸呢?
柳老太一愣,“走了就别再回来。”
“别再回来?呵呵,”周想冷笑,声音提高,“你以为谁稀罕来呀?对于我三哥来说,你这里就是龙潭虎穴,几次三番他要离开,他甚至半夜走回圩镇,你都要去把他带回来,
为什么?
这三个字,不仅我三哥问过,现在我也问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三哥?你为什么恨他?他才来你这里五年,五年就变成了行尸走肉,甚至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因为你不给他希望,因为你不给他光亮,他的世界全是黑夜及黑夜里的殴打,
现在我们四兄妹全在这里,你告诉我们,我三哥哪点儿惹了你了?能令你对一个才七岁的孩子恨得咬牙切齿的揍了五年?”
见柳老太不回答,周想对眼里有光的三哥招手,等到三哥过来了,她把扭转三哥身体,面对柳老太,“你不说是吗?你不敢看这张脸是吗?打开你的衣柜,拿出那张相片来,叫我们都知道为什么,叫我们都看看让你又爱又恨的男人的模样,
他都不要你了,你却把恨转移到我三哥身上,把爱给了那张相片,活人还不如一个死人的相片吗?呵呵,拿呀!拿出来呀!不敢是吧?
是宁愿背着恨也要维护着他最后的形象吗?还是怕我们笑你的可笑,可笑你败在年轻貌美一词上?
不管你是恨还是爱,有本事你去找那个人算账去呀!我给你地址,你去,你去揍他,你去挠他,你去举报他,你甚至去祈求他回头来爱你,都可以,可是你敢吗?敢吗?敢吗?”
敢吗?敢吗?敢吗?
声声回荡在柳老太耳边,她噗通倒回床上,她不敢,她收到两封信了,都不敢,可是小孙女话里有其他的含义,她又立刻坐起来,“你?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些什么?”周想咧嘴,无声的讥笑,“我知道的可多了,现在我三哥跟我走,过两天我还会来接走我二姐,你,立刻把外面那一家人给撵走了,不然,我这里还有更重要的消息也不告诉你,甚至不帮你把消息里的事儿办好,叫你后悔莫及,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