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英雄果不其然地带着官兵们前来包围厉渊镖局,厉放纵根本不在乎邹英雄手下之人,因为在他的手中握着刘世尘的信物。(花网)在邹英雄准备下令活捉厉渊镖局所有人之时,厉放纵终于将信物拿了出来。
邹英雄缓缓回头,问道:“厉放纵,本知府就听你最后一句话,我倒要看看,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耍出什么花样。”厉放纵大声吩咐道:“取火把来。”史武赶紧走到厉放纵身边,用火把照亮了厉放纵的右手。厉放纵举起小令牌,问道:“邹知府,敢问你可识得这块令牌上的字否?”邹英雄站得远,瞧不清楚,便说道:“厉放纵,你休想使用诡计来诓骗本知府,本知府是不会上你的当。”厉放纵冷笑道:“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是不放心,你只管叫你的手下陪你一起过来看看。”周智虽然不知道厉放纵手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见厉放纵如此自信,也多少猜到肯定是不俗之物,他顺势说道:“厉总镖头,既然我们知府大人看不清楚,你何不把那令牌交于我手,让我给知府大人好好地看清楚。”厉放纵听后不禁大笑道:“周智,你在老夫面前耍这点小聪明,难道不觉得可笑吗?你还是陪着你们知府大人,过来我这边看个清楚,不然的话,到时候定会追悔莫及。”邹英雄半信半疑,犹豫片刻后,终于说道:“那好,本知府倒要看看,你在我的眼皮底下,到底能够玩出什么把戏。”邹英雄示意周智紧跟着自己,在他身后还有五名官兵。厉放纵不由得觉得好笑,厉叶鸢在父亲耳边轻声说道:“呵,这狗官原来也是贪生怕死之辈。”
邹英雄走到厉放纵跟前,厉放纵将令牌牢牢拿住,邹英雄仔细一瞧,这一瞧令他惊讶不已。周智站在他身边,只是隐约见到上面刻着一个“刘”字,周智又见邹英雄突然一言不发,脸色极为难看,他顿时疑惑不已。厉放纵率先开口说道:“怎么样,邹大人,你可认识这块令牌?”邹英雄的脸色被气的是一阵青一阵白,他若是连刘丞相府中的信物令牌都不识得的话,那还怎么能够混迹官场多年。邹英雄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原来是刘丞相的故友,哈哈,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误会,误会而已。”厉放纵见邹英雄服软,他也是识大体之人,虽然他心中记仇,但这块刘丞相的令牌也只是能免一次劫难,若是现在厉渊镖局上下对朝廷官兵发难,那邹英雄就会借题发挥,到时候厉渊镖局可就真的会万劫不复,再也不能在江湖之中立足。厉放纵身为总镖头,他也不想见到自己辛苦多年才创立的基业就这么毁于一旦,今日也只好忍下这口恶气。厉叶鸢本以为爹爹会趁势好好教训邹英雄一番,谁料他爹爹居然说道:“嗯,本来就是个天大的误会,邹知府,我们厉渊镖局和你们官府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老夫也不想与官府为敌,既然如此,那邹大人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办?”邹英雄见厉放纵居然如此冷静,心中的如意算盘彻底打毁,也只好说道:“既然误会已经查清,本知府自有分寸,还希望厉总镖头你奉公守法,看好你镖局的弟子,不要出什么差错。”厉放纵也不甘示弱地说道:“哼,邹知府,我镖局之人,老夫自会管好,无须邹大人你越俎代庖。”邹英雄转身说道:“周智,让大家撤退。”周智皱着眉头,只能听命,才片刻功夫,二百官兵全部撤离厉渊镖局。一路之上,之前留守在厉渊镖局的衙差们都被召回入队,重重责骂,之前守在门外被打昏的几名衙差,现仍然在后街小巷之中,周智一时半会找不到他们的人影,也只好先行回去。
田岛疑惑不解地问道:“总镖头,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岂能让他们如此轻易地走掉,那咱们镖局的名声和威望何存?”厉放纵忽然厉声喝道:“住嘴,都给我进去先。”厉叶鸢也心存疑问,但见父亲似乎已有主张,便也不再多言。姜峰等官兵们都撤退之后,也立刻从附近的屋顶上跳将下来。厉叶鸢见到姜峰,惊讶地说道:“大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冯鼎见到姜峰,也很高兴,姜峰小声说道:“先进去再说,”厉叶鸢微微点头,带着姜峰一起进门。
厉放纵吩咐下人们给倒茶,众人都坐定,厉放纵喝下一杯茶,正襟危坐,说道:“这次我们厉渊镖局遭逢大难,差点让我辛苦创立多年的基业毁于一旦。这次官府针对我们,想要一举弄垮我们镖局,偏偏就在这紧要关头,咱们镖局的四位大镖师,我的风雷水火四位徒弟又不在镖局。唉,不过,幸好咱们镖局上下一心,更兼有冯兄弟、江兄弟仗义相助,另外咱们的挚交御剑门也支援我们不少,我们才能度过这次难关。”田岛再次代表众位兄弟,提问道:“总镖头,为何刚才我们不发难,别看官兵有二百人,在咱们兄弟们看来,不过如同草芥一般。”厉放纵摆了摆手,正色说道:“田岛,你以为老夫不想发难报仇吗?他邹英雄这般对我,我岂能饶他?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毕竟是官,我们日后也还要继续经营镖局,可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耽误我们镖局日后的生意。所以,这口气,我只有忍下,更何况那邹英雄若不是见到今日老夫拿出的令牌,他岂会善罢甘休,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要引诱出咱们兄弟的血气方刚,然后他便有了理由来铲除咱们门派,到那时候,这个小小的令牌只怕也难以保住所有人的周全。”众人听后,都纷纷点头。苗儒说道:“总镖头英明,这样做,也算是妥善之举。”
姜峰见厉放纵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面对大难临头之时的处变不惊以及牺牲小我成就大家的领袖精神,着实是姜峰佩服不已。姜峰日后想要把京城招贤馆打理好,这些就必须要学会。罗石忽然想起什么,好奇地问道:“总镖头,刚才我瞧见你拿出什么东西给邹英雄看,他看完就很惊讶,之后便带兵离开,那小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邹英雄微微点头,说道:“不错,就是这小小的令牌救了咱们镖局。”他边说边提起给大家看,厉放纵解释道:“在座各位都是共患难过来的,也没有外人,就告诉各位,这块令牌是上次那件绝密镖物,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锦盒里面装着是什么,不过要求送到京城府尹的府中。”姜峰听到这里,惊讶地问道:“什么?厉前辈,上次我在大雨那天遇见你们一行,原来是要送绝密镖物进京?而且是送到京城府尹的府中?”厉放纵见姜峰如此惊讶神色,微微点头,问道:“江兄弟,怎么了?难道这之中有什么不对?”姜峰回想起他刚来京城没有多久,就听方馨瑶说起过,刘家与京城府尹大人的关系密切,上次既然是押运绝密镖物到京城府尹的府上,那东西极有可能会落到刘世尘的手里。想到这里,姜峰对京城的形势担忧不已。到底现在招贤馆怎样了,到底皇上的处境怎样了。姜峰不知不觉也出来了一月有余,他顿时感觉到京城已经风云变幻,而自己却毫不知情。冯鼎见姜峰一言不发,失魂落魄的样子,问道:“老弟,你这是怎么了?”姜峰忽然血气涌上,人感到浑身无力,突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