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魔童与谭渊一起祭拜过恩师之后,他对谭渊第一次说起了弑师的缘由。(.好看的)谭渊不肯相信是爹爹想出这样的下下之策,一口咬定是白发魔童的瞎编乱造。白发魔童不愿意再多解释,提剑冲出房门。
风不破见白发魔童兴冲冲地走出来,立刻上前拦住,道:“你想要去哪里?”白发魔童脸上恢复了冷漠之色,他拨开挡在眼前的白色发丝,冷冷地说道:“风不破,之前是你不让我进来的,如今我要出去,你为何还要阻拦?”风不破见谭渊半晌没有出来,心中起疑,便道:“你可要知道,这里是御剑门,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白发魔童见他不肯让开,愠怒道:“若是不想死,就给我让开。”风不破之前与白发魔童交过手,知道他的剑术高超,可自己毕竟也不是等闲之辈,既然都是高手,又岂能不就此分出个胜负。
正在此时,谭渊忽然出现在房门口,他高声说道:“风师兄,您是我们御剑门的贵客,岂能让你出手教训他的道理。且让他去,你随我进去喝几杯。”风不破见谭渊这般说了,到手心的暗器又再度收了回去,他狠狠地瞪了白发魔童一眼,道:“好,谭门主,今日我便给你面子。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此人若是今日不除,只怕日后会再生祸端。”谭渊正色说道:“顾沅汀,你给我滚,御剑门不欢迎你,你以后再也别回来。”白发魔童回头望着谭渊,冷哼道:“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谭渊怒目说道:“闭嘴,你既然有你的难处,我也不会强求于你,你没有资格说这话,若不快走,其余弟子定要将你生吞活剥。”白发魔童挥剑指着左边的小路,问道:“就凭他们,你觉得拦得住我吗?”谭渊也不搭理他,说道:“风师兄,我们走,剩下的,交给弟子们,他们会处理好的。”风不破死死地盯着白发魔童,目送他离开这里。
戴文宗带着众位弟子见到白发魔童一个人走了出来,都心惊胆战。戴文宗质问道:“顾沅汀,你把门主怎么了?”白发魔童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头往大门口走去。戴文宗拔剑跳到白发魔童的跟前,白发魔童疾速上前一步,右手化爪,朝戴文宗右手手腕抓去,戴文宗急忙撤手,左手变招,一掌打去。白发魔童蹲下身子,让过这一掌,右手已经制住戴文宗的手腕。白发魔童用力摁下,戴文宗手中宝剑脱手,白发魔童左手立刻接住,然后从他身边闪过。白发魔童动作极快,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将戴文宗的宝剑丢到一旁,淡淡地说道:“谭渊他没事,他随风不破去饮酒畅谈。还有,我与御剑门日后再无瓜葛,你们若是还要阻拦,就别怪我不念旧情。”戴文宗刚没完全凝神戒备,否则也不可能被顾沅汀一招制住。他心中愤恨,叫道:“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畜牲,今日我们御剑门上上下下就要杀了你,为师父报仇,以告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白发魔童的眼神忽然变得充满了杀意,虽然众位弟子都想替老门主报仇,可他们见到白发魔童这个眼神,心中都有些害怕。要知道,当日他杀谭伯雄之时,也是这个眼神。
戴文宗见大家都没反应,怒道:“你们大家是怎么了?若是连白发魔童都怕的话,日后我们御剑门如何东山再起,如何再度称霸中原武林。”白发魔童冷笑道:“一群懦夫!”白发魔童施展轻功,直接飞上了屋檐,他再次望了望师父屋子的方向,他知道,自己这次一走,这辈子都可能没有机会再回来。白发魔童对御剑门虽然没有再留恋,可他对师父的大恩大德,今生都难忘。白发魔童望着下面叫喊的御剑门弟子,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踮步施展轻功,离开了御剑门。
戴文宗等人见白发魔童离开,皆气愤不已,戴文宗叹道:“可恶,都怪我们这些人没用,不能为师父报仇,反而被这畜牲羞辱。”师弟庄尔说道:“师兄,白发魔童要离开就让他走好了,我们还是快去看看门主的情况,不要被这个家伙给骗了。”戴文宗知他说的有理,连忙点头,吩咐道:“大家各就其位,我和庄师弟过去瞧瞧。”其余众人都领命退下,戴文宗和庄尔四处寻找,终于见到了风不破和谭渊,他们当真在屋子之中谈笑风生。
戴文宗和庄尔皆长出一口气,谭渊听到脚步声,询问道:“戴师兄,庄师兄,顾沅汀他走了吗?”两人低下头去,齐声恭敬说道:“回门主,我们没用,让顾沅汀给跑了。”谭渊只是微微摆手,说道:“二位师兄不必自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既然已经与我们御剑门毫无瓜葛,我们也不必急于一时。”谭渊心中对白发魔童之前对他说过的话语已经有了些许相信,可这毕竟关系到他爹爹名声,更关系到御剑门的荣辱,他只能将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所以,他才不让风不破围堵顾沅汀。戴文宗和庄尔见门主都这么说了,也不再多言,两人一齐退下。
风不破握着手中的酒杯,客气地说道:“门主,你也不必把白发魔童的事情放在心上,常言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像他这样欺师灭祖之人,迟早是会有报应的。”谭渊给他斟酒,笑道:“风大哥,他是个练剑奇才,可惜,可惜了!”谭渊说的这句可惜,并不是指他欺师灭祖,而是指他始终是个可怜人,一辈子都要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这些,他似乎比自己更加辛苦。风不破则说道:“谭兄弟,功夫再高也只是虚有其表,你爹爹谭老前辈和我师父都崇尚要有武德,以德才能服人,这样才能得到更多的江湖人氏敬佩。要知道,若是单单用武力征服他人,换来的不过只是面服心不服,这样一点意义都没有,你说是吗?”谭渊赞同道:“不错,风大哥所言极是。武林之中的泰山北斗,无论哪一位说出来都是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同。我前些时日,前往京城,京城有个名曰死地门的门派。”风不破点点头,道:“不错,这个死地门我听说过。门主万行云和他儿子万天霸都是江湖上成名之人,据说他们父子的无疑深不可测。门主,难不成你跟他们父子交过手?”谭渊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哪里有那个机会,他们父子二人在京城的名声很差。京城之中只有他一个门派,他之前是使用了多少手段,可想而知。”风不破与他干杯,说道:“不错,门主所言甚是。像咱们山东,贵派御剑门和我厉渊镖局这么多年来都是相安无事,两家的掌门都是挚交好友,这样才是武林之中的典范,你说对吗?”谭渊亦道:“风大哥言之有理,不仅仅是上一代,就单说咱们兄弟二人,不也是相交多年吗?相信日后,御剑门和厉渊镖局还能够继续保持这种和睦下去,让外人不敢小觑咱们山东的门派。”风不破听后热血沸腾,他举起酒杯,大声叫道:“说的好,谭门主,来,咱们兄弟今日多饮几杯。”谭渊见风不破兴致颇高,也肯定猜到厉放纵让他前来是为了与御剑门继续交好,两门派互助互利。这对于谭渊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现在御剑门百废待兴,正需要厉渊镖局的鼎力相助,谭渊自然不敢怠慢,更是倾心相谈。
两人痛饮一番,谈天说地,很是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