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祁砚京靠在床头翻着书籍,修长的指节翻动书页发出“沙沙”声。
温知闲抹完护肤品后爬上了床,祁砚京将书合上放置在了一旁的床柜上,掀开了被子让她躺下,长臂绕在她身后揽着她的肩膀。
“砚京,你明天休息吗?”
四月末的燕南夜里微凉,她往祁砚京怀里靠了靠。
“明天周末,没事。”唇瓣吻上了她的耳垂,嗓音中染着一丝笑意:“今晚想迟点睡吗?”
温知闲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她嘟嚷了句:“听不懂。”
祁砚京眉头微挑,不急不缓的认真道,“想和你做。”
这么直白的话,温知闲扬起手在他肩上锤了下:“你怎么这样,没个正形。”
自从第一次她主动之后,似乎像是打开了祁砚京的什么隐藏开关似的,白天正正经经正人君子晚上浪得很,什么都能说出口。
什么君子跟他压根不沾边。
他笑了笑将温知闲的手按进被子里,“明天想做什么?”
温知闲“唔”了声:“就想给你挑个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她抬眸看向祁砚京,“要不我给你换辆车吧?”
第一次给她老公送礼物,所以绝对要送个喜欢的。
以前也给顾煜辰送过礼物,准备的礼物他都说很喜欢,但真的看不出来他很高兴。
后来才知道他不喜欢的哪是礼物啊,明明是不喜欢她。
祁砚京愣了下,给他换辆车?
真成了少奋斗十年的小白脸了?
他哑然失笑,平生第一次有女人说想给他换车的,嗯……太可爱了。
他摸了摸知闲的脑袋,“知闲,换车就不用了,我那车挺好的,很适合我。”
那辆红旗五十来万,低调不张扬,他现在这工作不适合太张扬的。
温知闲自然是知道其中原因的,便又道:“那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车呀,买了平时可以开,或者不开摆着看也行。”
祁砚京故作思考了一会,回她的话:“真没有。”
他怎么会让知闲给自己买车呢。
“那等你想到了再告诉我。”
祁砚京点头,随意糊弄过去。
直到关了灯,祁砚京都没再提那种事情。
黑夜中身旁传来低沉的声音,却又放轻了询问:“还疼不疼了?”
她犹豫了几秒,回了句:“不疼了。”
祁砚京放心了,“睡吧。”
她还以为祁砚京要做什么,没想到他没了动作只是抱着她入眠。
温知闲前几天刚发出去的招聘信息,没几天就有人来应聘了。
正巧她在店里,来的是个年轻男性,长得倒是挺帅的有些稚嫩,就是风格有点特别,拖地裤黑色耳钉……很潮……
老潮人了。
“你好我叫周七时,今年二十三岁刚毕业。”
听着他简单的自我介绍,温知闲就随便问了些问题,“那你全职还是兼职?”
“全职。”
温知闲又问道,“你做过咖啡吗?或者类似经历?”
周七时摇头,“没干过,但我可以学。”
温知闲看了眼他,感觉应该是不缺钱的,但也没说其他的,只是道了句:“那你等会出去先试试。”
谈完了薪资之后,周七时有点失落,但是想想吧他都这样了还是干吧。
温知闲叫来了岳琦,让他教教周七时。
他们俩都出去后,温知闲看了眼时间,蓦然扫了眼时间下面那一行日期,和祁砚京领结婚证的时候她仔细看了一遍结婚证,上面有祁砚京的出生日期。
似乎是两天后。
立即打开相册找到她当时拍的那张结婚证的照片,想验证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记错。
记错了,是明天。
猛地就松了口气,幸好自己仔细,若是把自己老公的生日给忘了,那多尴尬。
不过祁砚京没提这件事情,就连她婆婆也没提醒。
这是考验她呢?
她托着腮想想要给祁砚京送什么礼物好。
也不是没给异性送过礼物,以前给顾煜辰送礼物,他嘴上说着很喜欢谢谢,但真的看不出他高兴。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送的礼物人家到底喜不喜欢。
温知闲突然坐直了身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前两天说要给他换车的,要不给他买辆车?
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便去了商场逛逛看。
她逛了一圈,进了一家名表店。
销售给她推荐了几款,不过都不太满意,她自己看了一圈过来看中了一款江诗丹顿的腕表,也就直接给买下了。
她觉着倒是挺符合祁砚京的气质。
适合他的当然给他买了。
待她从商场回去的时候都已经是五点半了,她拎着腕表的包装袋打开了门。
空气中弥漫着酸甜的味道,祁砚京已经回来了。
她手里还拎着送他的生日礼物,若是被看见了那也没什么惊喜了,突然有点慌张,将礼袋藏在身后,鞋都没换直接跑进了卧室,将礼物放在了柜子里。
她出来时心脏渐渐平静了下来。
祁砚京正把门给关上了,转身就看到慌里慌张的知闲:“怎么了?”
“没事,刚刚急着上厕所,门忘记关了。”她走到祁砚京身旁,顺便把鞋给换了。
祁砚京笑了声,摸了摸她的脑袋,“洗手了吗?吃饭了。”
温知闲踩着拖鞋哒哒哒的跑到水龙头下洗了遍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朝着祁砚京道了声:“我上厕所都洗手的。”
祁砚京笑着说了句“不信”。
说完从她身旁过路去厨房端菜了。
其实也就逗她玩而已。
温知闲哽住,绕在他身旁一直叽叽喳喳的说着“你别不信啊”“我真的洗手的”“谁上厕所不洗手啊”。
祁砚京笑意渐浓,侧过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下:“我知道,别念了。”
他将碗筷整齐摆放在桌上。
“真的。”温知闲又认真的说了一遍。
祁砚京点头:“我看过你洗手。”
他的妻子很有趣。
他很喜欢和她相处的氛围,平淡又不失乐趣,让他觉得安稳。
温知闲睁大眼睛:“你故意的!”
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腹黑闷骚的很。
祁砚京夹了块小排骨送到她唇边,让她张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