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洪亮又中气十足,下潜还很沉的声音在柳刀的身后响起:“最害怕什么?”语气十分急切。
发出询问的不是李倩倩,而是罗喉,只见他嘴巴不动,但声音却从他的身上传出来。
因为发声方式的不同,以至声音不像人类那样单薄,而是充满着包围感,在场的人都能清晰的听到,就仿佛声音在旁边响起来样。
光是这声音就能比美环绕立体声,罗喉如果改行唱歌,肯定能成为世界级巨星。
翼人的嘴巴只是用来进食的,他们拥有强大的精神力,可以进行精神层面的沟通,而在他们幼年期,却是通过茧须纠缠在一起,进行沟通。
他们没有语言和文字,所以要与别人进行沟通,那就必须先学会人类的语言和沟通方式。
人类的语言是通过空气来传递的,并没有发声结构的罗喉,直接用能量震动空气而产生声音,而现在,他显然也学会了人类的语言。
这种学习能力真是厉害,柳刀当年学英语的时候,可是费了好几年工夫,才勉强过六级,毕业后转眼就忘光了,根本达不到正常沟通的水平。
可是罗喉只花了一天,语言就掌握到足以沟通的地步,不愧是能以肉身真空生存的强横生物。
个体能力越强横的生物,智力就会越高。像幽影,炽闪,星光等等超级生命,只靠自身的能力,就能横行宇宙。如果有人敢怀疑他们的智力,会死得很惨。
光是那复杂的星图,就足以让一般的计算机崩溃,可是幽影星光却能把它完整的记下来。因为星体是在不停的相对运动中,不光要把星体原来的位置记下来,还需要运算它们运动中的位置,没有足够的智力,根本不能胜任这种运算。
如果连星图的算不过来,那就千万不要离开自己的栖息地,否则的话很容易迷路,永远也回不来了。
能把星图记住的生物,智力有可能低吗?
罗喉也是属于个体强横的生命,学习能力不知道比嬴弱的人类高上多少倍,但是他仍然不足以进行星图级别的运算,所以翼人根本不敢离开栖息地,他们还算不上星际生物。
一天就足以让罗喉把大量的词汇记下来。当然,主要还是靠柳刀,通过精神层面,把人类的语言翻译给他,否则光是弄明白这些发音代表什么意思,就需要长时间的摸索了。
不管怎么样,罗喉现在与其他人沟通是没问题的了,他也很主动的运用这种沟通方式。
关于智能文明弱点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迫不及待的就插话。
智能文明对地球来说是个威胁,但对罗喉来说,却已经是仇敌了,亡族之深仇。掌握敌人的弱点,消灭这些智能文明,是罗喉现在最渴望做的事。
“智能文明最害怕的,是病毒。”柳刀说到:“具有传染性,破坏性的病毒。”
“病毒?”罗喉一脸茫然:“那种让肌体损坏,器官病变的病毒?可是智能机器又不是生物,病毒对它们有什么用?”
翼人的世界也是有病毒的,但是他们没有计算机,所以一听到这个名词,自然就以为是那种生物意义上的病毒,根本不会联想到计算机病毒上面来。
“不,这里的病毒指的是能自我复制,具备传染性的小程序,对以二进制编码编写的智能机器来说,它是具有毁灭性的。只要一台智能机器感染上了,它就可以用光速传遍整个智能人舰队,一次性把它们消灭。”
罗喉张大嘴巴,一脸听天书的表情。
他们整个族群都被灭绝了,也没对智能文明的舰队造成什么损失,这种‘病毒’有这么可怕的威力,一次性消灭整支舰队?
“真的……行吗?”罗喉迟疑的问到。
柳刀耸耸肩,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到:“我怎么知道,试试吧,就算不成功,后果也坏不到哪里去。如果我们有能正面抗衡敌人的能力,我又何必花这种心思呢?”
罗喉歪着脑袋,仿佛在思索什么,好半晌后,他才点点头:“我明白了。”
能明白就好,柳刀可有可无的笑了笑,把注意力转回凌丽的身上。
正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力量也是一样。刚刚进阶为母体,柳刀还有些志得意满的,毕竟从普通人到母体级别,他只花了一年不到,已经没办法苛求更快的速度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面对上万艘钢铁战舰,柳刀就知道自己的实力是远远不够的。逐一突破这些战舰的能量护盾,然后消灭里面上万台智能机器,别说上万艘,一千艘就得把柳刀累死。
必须想一个更高效的方法,否则地球就完蛋了。
病毒,就是柳刀想到的唯一对智能机器有奇效的方法。
因为对方也是采用二进制的编码方式,所以就有了病毒攻击的基础。在柳刀的资料库里,已经储存了数亿种病毒和其变种,全都是二进制编码。
只要将其重新用对方的程序语言编译一遍,就可以进行投放了。至于有没有效,鬼才知道呢。
数亿种病毒,不至于全都没效吧?
但也说不准,也许对方的防御机制更先进,就好像地球时代的病毒,对两百年后人类联邦的电脑就没有用,因为人类联邦已经进入了智能时代,连防火墙都是智能的。
不管怎么样,正如柳刀所说的,试试吧,后果已经没办法更坏了,如果病毒攻击不起效,那面对上万艘战舰,柳刀就只有逃跑这条路了。
整个地球,只有他和伍月才有能力逃走,伍月已经可以凝聚精神实体,依附在他的身上,就可以进行星际航行。至于其他人,他是没能力拯救了。
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希望不用走到那一步吧。
而另一边,凌丽已经开始测试病毒攻击了,只要掌握了对方的编码方式,以凌丽的运算速度,编译起来是非常快速的。又不是让她重新编写,只不过把数据里数亿计的病毒程序,编译成对方能设别的程序语言而已。
每编译一个病毒,凌丽就输入船用智脑里进行测试,如果失败,检测台上就会响起一声‘嘀’的蜂呜声。
随着不断的病毒攻击,蜂呜器的嘀嘀声响成了一片。两天两夜后,凌丽转过头来,脸色很难看的说到:“病毒全部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