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国贸附近转了一圈,将汪瑾妍从头到尾都换了一遍,才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回到了酒店。
因为知道孟庆祥揣着心事,晚饭陈祎也没好意思再吃大户,只是在酒店的餐厅里对付了一下。
“孟哥,”趁着酒店服务员上菜之前的空档,陈祎赶紧交代了一下准备工作,“呆会儿麻烦你跟酒店要一间大一点的会议室。”
大一点的会议室?
一想起下午陈祎在琉璃厂采购那一大批宣纸,孟庆祥这才反应过来:“兄弟,你打算画一副多大的?”
陈祎微微一笑:“会议室的长度,最好是八米以上的。”
“清明上河图?”
陈祎笑着摇了摇头:“不用猜了,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陈祎也想赶快帮孟庆祥把事情了结了,可服务员刚上菜,陈祎的手机就响了。
陈祎见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就没接。可按下了拒接才十几秒,电话又响了……
陈祎只得接通了电话。
“陈祎,是我,曲阳湘菜馆那个杨总!”
以陈祎的记忆力,自然能记得这位就是在曲阳扮演官二代被自己戳穿了那位。
陈祎嘴角微微扬了起来:“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吃个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祎一看“杨总”这架势,就知道对方有事:“我正在吃饭呢,你有事儿就直说!”
“那个咱们能不能约个时间见个面,越快越好!”
“那一个小时之后?”陈祎笑了笑,“我对首都不太熟悉,这碰面的地点……”
对面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无奈:“国贸那边有个青茗茶馆。”
“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陈祎抬起头,发现孟庆祥和汪瑾妍全都是满脸幽怨地盯着自己,只能报以苦笑:“呆会儿,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兄弟,这……”
“孟哥,咱们惹不起……”
陈祎苦笑着伸出手指,指了指天花板。
孟庆祥恍然大悟,想了想:“那晚饭结束之后,我先去联系会议室。”
一旁汪瑾妍见两人在那里打哑谜,只能干瞪眼,可又不好意思问陈祎是怎么回事。
“老汪,我师傅以前在京城混过,后来回乡下了,”陈祎笑了笑,“他身后留下那些问题,现在需要解决一下。”
“那不要紧吧?”
“全都是福利,没有麻烦……”
汪瑾妍这才松了口气。
吃过晚饭,陈祎看了一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差十几分钟,还还可以晃悠一圈。
在国贸附近掐着时间,压马路压到还剩五分钟了,陈祎才晃晃悠悠地赶到了青茗茶馆。
“老大,这边!”
陈祎一进门,就看到了朝自己招手的“杨总”,不过,还是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才笑着走了过去。
等走到近前,陈祎才发现这位“杨总”,连喝的都没点。
“杨总,你都腰缠万贯,怎么在这种地方约人?”
“杨总”苦笑:“老大,你也不能这么寒碜我!”
“行了,我请客,”陈祎笑着瞥了一眼菜单,“这边有什么特色茶点,也给来几分,刚才走得太急,还没吃饱呢!”
“杨总”抬起头,笑嘻嘻地打量着陈祎:“陈祎你刚才围着这边转了两圈……”
陈祎丝毫没有说谎被人揭破的尴尬,微微一笑:“杨总,光知道你姓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杨安国,安全的安,国家的国!”
陈祎这才拉开椅子坐下,笑嘻嘻地打量着杨安国:“杨总,无事不登三宝殿,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儿?”
杨安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从座位后边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封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信封,推到陈祎面前。
“这封信,是组织上的某位前辈委托组织转给陈正阳老先生的。”
虽然杨安国已经通过x光机知道了信件的内容,可还是有点好奇:这封信是通过特殊程序转到自己部门的,而且根据梁处的说法,程序的启动条件,相当苛刻。
陈祎接过信封,扫了一眼连收件人都没有署的信封,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叔爷已经没了,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这个……”杨安国笑了笑,“这位前辈转达消息的时候,要求方面打开……”
陈祎愣了一下,抬起头,不停地打量着对面的杨安国:“你们应该已经验视过了吧,直接把内容告诉我就得了!”
“您还是自己看吧!”
陈祎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从兜里摸出钥匙链,打开上面带着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小刀,将信封沿边拆开,将信件取出来。
【白泽,
见字如面。
安史将至,重论生死。颜骨既铸,四正之始。
白首药王,少年徒子。期颐如水,至诚可期。
一别两宽,后会无期。
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乌伦】
看完这只有几十个字的信件,陈祎直接懵了。
陈祎可以确定,自家叔爷的代号肯定不是白泽。
那这封信是留给自己的,除了自己还有谁的代号是白泽?
陈祎好奇心很重,随即动用了“大局观”:写信的是一位陈祎从来都没有见过老太太,头发斑白,写信的时候,运笔苍劲有力。
陈祎观察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发现其他任何有用的线索,只能回过头,研究信件本身。
“安史”那八句偈语,根据陈祎的推断,应该是跟自己接下来的国粹系列任务有关。
可对方是如何得知任务内容的?除非对方也有一个类似的系统。
想到这里,陈祎突然想起了自家叔爷留下的那块葬仪令:这块跟送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那一块,时间间隔了二十年,这期间必定发生了什么!
【系统……】
系统装死了。
陈祎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通过这一切的一切,他却定了一个以前就一直在怀疑的问题:自己重生后的这一切,包括重生,都有可能是被安排好的。
只是,稍微一想,陈祎很快又释然了:重生之前的自己,根本就是个废柴,说起来,自己还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想到这里,陈祎松了口气,瞥了一眼信件末尾的“一别两宽,后会无期”,觉得十分好笑:我天蝎座的陈祎,难道真的这么记仇,吓得你用一别两宽心,后悔无期来装死?
不过,鉴于对方有可能跟自己执行任务的时候一样,都是魂穿,陈祎也无法锁定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是谁,只是圈定了一个范围。
而最后的落款,乌伦,更是让陈祎进一步缩小了范围:乌伦是兔狲的别称,兔狲这样的小萌物,可是在十年之后,才走进科考队视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