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的周末,陈祎歇班。
行动开始。
找地方给“李三”和自己化好妆之后,陈祎就跟“李三”分开了,按照约定赶到了人烟稀少郊外。
陈祎不是第一次对练家子动手了,心态很稳,到地方之后,将随身“装备”——自制的军工铁锹往草丛里一扔,盘腿坐在了乡村小道旁,闭目养神。
过了有一个多小时,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出现在了陈祎的视野里。陈祎发现“李三”和褚彪的同时,褚彪也发现了陈祎。
不过,褚彪对自己的伸手很自信,而且,他也不认为一个小偷的同伙儿,能有多厉害。
转眼的功夫,“李三”已经来到了近前,虽然是气喘吁吁的,可面色还是相当轻松,笑嘻嘻地停下了脚步:“前辈,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好,”陈祎瞥了一眼褚彪,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先找地方歇着吧。”
说完,陈祎朝褚彪迎了上去。
“你就是那小子的同伙儿?”褚彪不停地打量着“四十多岁”的陈祎,“你的胆子挺肥呀,知道爷爷……”
“褚彪,金陵人,汪伪政府特务……”
听完陈祎笑嘻嘻地报出了自己的资料,褚彪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是谁?”
“唐三葬,葬天葬地葬众生!”
陈祎双手抱拳,左掌右拳,完全不同于跟人切磋时的左手包右拳。在抱拳的同时,陈祎的脑海里响起了自己制作的bgm……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陈祎之所以主动要求制裁褚彪,一方面是为组织的安全着想,另外一方面,也是想检验一下自己的国术构思。
陈祎给自己的这套理论起的名字叫:在我的bgm里,没有人可以打败我。
而陈祎为自己准备的所有bgm,都是前世那些永不褪色的经典。眼下,陈祎为了除掉褚彪,动用了郭兰英老师演唱的《我的祖国》……
“朋友,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陈祎没有回答,直接亮出了形意拳的三体起手式。
当褚彪亮出架势时,陈祎脑海里的歌已经放到“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了。
虽然陈祎抱拳已经摆明了态度,可褚彪依旧没敢下死手,只是试探,摸一下陈祎的底细。
“为了开辟新天地,唤醒了沉睡的高山,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这是美丽的……”
陈祎体内的肾上腺激素蓦然飙升,出拳无论是劲力还是速度,都瞬间飙升至极速。
陈祎双腿蹬地产生的强大的力量,通过胯部传到了腰部,又经脊柱传到了后背,再由手臂延伸到拳头……
“砰……”
势大力沉的一拳,直接将褚彪的一支胳膊废掉了。
“化劲?”
褚彪大骇。
可是想要求饶,自然来不及了。
“好山好水好地方,条条大路都宽畅……”
褚彪的另外一只胳膊也废了。
劈挂拳主要靠两只手,胳膊全废,褚彪面如死灰。可已经进入状态的陈祎,显然没有打算放过褚彪,一拳接一拳地打在褚彪的身上……
“这是强大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
褚彪左胸的肋骨被陈祎一拳打断了,扎进了心脏里。
看着褚彪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陈祎叹了口气,将最后一句歌词念了出来:“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到处都有灿烂的阳光!”
这也太凶残了吧?!
一旁趴在草丛里的“李三”,目睹陈祎之用了五六十息的功夫,就将“硬茬子”打死了,着实被吓得不轻。
“还不过来搭把手!”
“李三”愣神的功夫,陈祎已经将褚彪拖到了路边的荒草丛里。
“前辈这……”
陈祎将尸体往地上一扔,回头找到了两把铁锹,扔给“李三”一把……
“还愣什么,挖呀!”
两人费了点功夫,将褚彪给葬了。
“李三”见陈祎如此的“通情达理”,胆子也壮了起来,满脸谄笑地看着陈祎:“前辈,你打死这家伙用的那招……”
陈祎嘴角微微上扬:“想学吗?”
“李三”纠结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是国术,保家卫国之术。”
“前辈,你可别骗我……”
被陈祎用“童子身练功”唬了一次之后,“李三”也学聪明了,每天都混迹在各种各样的圈子里,打听消息,自然知道天京卫流传的“国术”,是“本救国之热诚,强国强种”的武术。
“说我骗你?”陈祎乐了,“你有见过比我还强的高手吗?”
“那倒没有!”
“那不就结了,我练的是保家卫国的国术!”
“……”
那么强的一只走狗无缘无故消失了,汪伪特工总部华北工作组的一干特务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四处寻人。
为了保证成功率,一群特务还从日本宪兵队借了狼狗。
只是,狼狗也只是鼻子比人灵敏,事情已经过去半天多了,褚彪和“李三”留下的气味痕迹,早就被街上的行人冲得七零八散了。
而狼狗带来的唯一线索,就是抓到了某个目击者,得到了一个线索“褚彪跟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往南去”。
只是当一群人照目击者的描述,将“小白脸”的样貌画出来之后,特务头子们的鼻子都气歪了:这分明是汪填海年轻时的样子。
“难道是见鬼了?”
“见你个头的鬼呀!”现任汪伪特工华北工作组的老大王天木,一巴掌将胡咧咧的手下扇出去老远。
线索就此中断,可王天木并不死心,因为他断定:褚彪的死和老鱼的死有着某种关联。
难道真的是那些所谓的东瀛忍者?
念头一生出来,很快就被王天木给否定了。
作为曾经的蓝衣社成员,王天木很清楚东瀛忍者是个什么德行,顶多就是古代的特工,也就在潜行、化妆和冷兵器格杀方面还有可取之处。
“那就是红党方面了!”
最终,王天木得出了一个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结论。
倒不是王天木害怕红党,一方面他担心的是汪伪内部的情报泄露了:在南方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的老鱼,是被秘密地押到曾经工作过的天京卫的,为的就是能够出其不意,而老鱼在天京卫才逛了两天,就被人狙杀了……
另外一方面,王天木担心的是射杀老鱼的人:会日语,这就意味着日本人很可能会牵扯其中。
如果只是金陵方面泄密,也就罢了;可案子只要牵扯了日本人,会变得相当麻烦……
“所幸,老鱼北上天京卫,也只有金陵方面的人知道……”
为了应付日本人的干涉,王天木只得做了一份假的证词,证实当天在秘密住所门口被杀的,只是一个小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