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就是知道白糖会问为什么。
“好事情不就应该让大家知道吗?”
“做了好事才不能让别人知道呀!默默无闻的做好事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白糖似懂非懂地点头:“嗯,我知道了。”
我捏捏他的脸蛋让保姆带走了他,我手里的那叠照片像一个烫手山芋。
放房间我不放心,就决定把它给带着,塞进自己的包里随身携带。
这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这些照片对于桑旗来说都是不好的。
我一个上午都有些魂不守舍,到了午休时间我便去总公司找桑旗。
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当面问他,但是现在这么东猜西猜的我反而会心乱如麻。
于是我就借口找桑旗吃午餐,他刚刚开好会,在他的办公室门前我们撞见了。
他又像摸狗一样摸我的脑袋:“来之前也没给我打电话,我要是不在呢?”
“你这不是在吗?”我咧嘴跟他笑。
他捏捏我的下巴:“怎么笑得这么不由衷?皮笑肉不笑的。”
“哪里有!”我挽住他的胳膊:“忽然想吃火锅了,我们去吃牛油火锅吧!”
他抬手看看表,然后又转头问身后的蔡八斤。
“我下午有什么安排?”
“您下午2点半在国际会展中心有一个会,四点钟和速佳集团的董事长见面。”
“好。”桑旗点点头然后又转头看向我:“2点半之前结束就可以。”
我挽着桑旗的胳膊走出公司的大门,今天天气还不错,只是阳光有些刺眼。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白,白的让人睁不开眼。
我出门出的急都忘了戴墨镜,我伸手放在额头上挡住阳光,这时忽然蹦出来几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穿着黑颜色的衣服,奔到了我们的面前就张嘴大哭了起来。
“子豪,你死的真惨呀!你这小小年纪的就下去陪你妈妈了!”
我被吓了一跳,倒退了一步差点跌倒,桑旗搂着我的后腰我才没摔倒。
我定睛看向面前的那个女人,大概30多岁的年纪,长得倒不难看,眉清目秀的,只是哭的样子有些夸张。
她仰头看着桑旗,忽然就向桑旗扑过来了:“你怎么能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下手?你说你怎么能下得了这个手?”
我就算是再笨也看得出来这些人和周子豪有关系,但是他们又是谁,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桑旗圈着我的后腰,微皱眉头简短地对身边的蔡八斤说:“找保安来把这些人弄走!”
“是!”蔡八斤应道。
那个女人哭得更厉害了,本来他们只有三四个人,不知道又从哪里面冒出了十几二十个人,团团地将我们围住。
纵然桑旗的保镖正在从公司里面跑出来,但是也被挡在了外面。
这些人是来闹事的,他们是冲着桑旗来的,但是他们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和桑旗有关?
那个女人越哭越凶,那些人也越闹越凶,一时间场面可以说是无法收拾。
他们也群情激奋,那个女人抱着桑旗的大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还我们一个公道!你把子豪还给我们!”
桑旗的额头上青筋凸显,我看得出他已经压得很吃力,马上就要爆发出来了。
我拉着他的手轻声道:“别发火,谁他们闹去!”
我怕桑旗发怒的样子被媒体拍到,到时候又有一顿好写。
刚才还抱着桑旗的大腿哭的女人忽然起身推搡了一下我:“什么叫随我们闹去,那可是我们家子豪的一条命啊!”
她冷不丁的推我,我在桑旗的怀里也没站稳,我整个人向后跌去而,那个女人抓着我的包带子用力一拉,因为我向后倒的重力和她的拉力将我的包带子给拽断了,我的包掉在了地上。
顿时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我当时就懵了,看到地上乱七八糟的照片才想起来桑旗的照片还在我的包里。
此刻已经从信封里滑落出来,掉的满地都是。
那些人便扑上去叫道:“这就是证据,这就是证据,这是害死我们家子豪的证据!报警,报警!”
我错愕,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仰头无助的看着桑旗。
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警车开来将我们给通通的带走了。
我还是第一次坐警车,媒体不知道收到了怎么收到了风声,跑过来长枪短炮的对着我们。
我这辈子坐过很多车,还是第一次坐警车,听着车顶上警笛的响声,我的脑子里一片浆糊。
桑旗就坐在我的身边,我的手被他牢牢的握在手心中。
后来到了警察局我才闹明白那些闹事的人是谁。
那个抱着桑旗大腿哭的女人居然是那个明星的姐姐,也就是周子豪的姨妈。
剩下的那些人都是和他沾亲带故的,之前我怎么不知道周子豪有这么个姨妈?
本来他们闹事无凭无据的,礼亏的是他们,但是因为我的那些照片,桑旗被警察关在房间里面问了很久,而我只需要录个口供签个名就没事了。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长椅上等着他,没多一会儿桑旗的律师就赶到了。
蔡八斤站在我的身旁,我抬头仓惶的问他:“桑旗不会有事吧?”
“你放心吧,太太,桑先生不会有事的。我们的律师很厉害,而且那些照片也不能说明什么。”
“可是…”我说了两个字就没有再往下说了,我就怕有些事情经不住挖,会越挖越深。
我低着头两只手绞着我的衣角,听到蔡八斤的声音轻轻的飘荡在我的头顶上。
他说:“只要您能坚信桑先生,他就会没事。”
蔡八斤的话里有话,但是我也懒得追究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此时心里很乱,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巧,我怕别人发现照片,特意带在身上,但是却被别人给发现了。
大概一个小时过后,里面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桑旗从里面大步流星地走出来,我立刻起身迎上去。
桑旗牵起我的手面色无异:“先出去再说。”
坐上了停在外面的车,桑旗接过蔡八斤递来的水一饮而尽。
我紧张的看着他,他忽然笑了,唇角掀起浅浅的涟漪,伸手将我鬓边的发丝撩到耳朵后面去。
“干嘛这副表情?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