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都做好必死无疑的打算了,被霍佳扔进浴缸里这一泡,肯定得痒死。
痒死也没办法,谁让她倒霉。
这是招谁惹谁了,她们婆媳之间的战争,关她什么事?
这一年,她的时运真是低。
不过好在,这一刻,她的房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
“林羡鱼,开门。”
千钧一发这个词,在这一刻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雀跃着指着门口:“大桑,大桑。”
霍佳估计没想到桑时西会过来,准备扔林羡鱼的手也停了下来。
“大桑敲门了,快去开门。”林羡鱼在轮椅上蹦哒着。
霍佳的脸色沉的很难看,但是还是松开了林羡鱼去开门。
呵,她得救了。
霍佳开了门,桑时西从外面进来,林羡鱼也连滚带爬地从洗手间里跳出来,连轮椅也不坐了。
“大桑。”她惊慌失措地扑向桑时西:“救命,霍佳要弄死我。”
桑时西一低头就看到了穿的非常清凉的林羡鱼,像一条滑溜溜的小鱼就钻进了他的怀里。
“你们在搞什么?”桑时西皱了皱眉头,脱下外套披在林羡鱼的身上,仰头问霍佳。
“帮林羡鱼洗澡。”霍佳冷眼看着林羡鱼,伸手去拉林羡鱼的胳膊:“出来。”
霍佳的手刚刚搭住林羡鱼的胳膊上,她就鬼吼鬼叫:“不要不要不要,大桑救我。”
她干脆两只手都抱住桑时西的脖子,这个时候只有桑时西能够救她了,其他的顾不了了。
“林羡鱼,你放手。”桑时西讲。
“我不放。”当她傻,霍佳就在她身后虎视眈眈,她才不放手,桑时西就是她的救命稻草,死也要抱住他。
她就这么抱着,抱到天荒地老。
原来,桑时西的怀抱这么宽阔,完全能够遮风挡雨。
还有,他的发丝上散发着好闻的玫瑰洗发露的味道。
桑时西是香的,香的不要不要的。
在香味缭绕中,她听到桑时西在说:“霍佳,你先出去。”
不管霍佳是不是不情不愿的,反正林羡鱼听到了霍佳高跟鞋敲击地面越来越远的声音。
哈,她走了。
“林羡鱼。”桑时西在用手指头戳她的肩膀:“你打算吊着我的脖子几时?”
“霍佳呢?”
“走了。”
“真的?”
“真的。”
“有多真?”
“林羡鱼。”桑时西的声音已经非常不爽了,非常非常。
林羡鱼没有松开手,扬起脖子去看桑时西的脸。
她看的眼发直:“卧槽,你怎么这个角度看也这么好看。”
他冷笑:“你的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我讲的是实话。”
“放手。”
林羡鱼回头看看,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霍佳真的走了。
她这才松开桑时西,长长舒一口气。
“好险啊,我差点就要被霍佳扔进浴缸里了,她可真是穷凶极恶,太可怕了。”
她拍着胸口抒发完情感,发现面前的桑时西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很奇怪。
含着戏谑,有些玩味,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干嘛这样看我?”她莫名。
“你猜。”他冷笑:“看来,我的房子里的暖气真的开的很足。”
“哪里,我怎么觉得有点冷。”她摸摸胳膊:“看,我的胳膊都是冷的。”
桑时西的笑容更深,唇角的涟漪就像丢了一颗石子的湖面。
本来平静,忽然泛起了波纹,很久很久都没有消散。
林羡鱼迅速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顿时明白,为什么胳膊是凉凉的了。
此时此刻,她浑身上下只有受伤的脚踝上包的严严实实,其余的皮肤都暴露在外面。
哦,除了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可爱和三角裤。
非常三角的那种,当时买的时候林羡鱼还以为是丁字裤,还说布料少划不来。
她抬起头,和桑时西四目相对。
每次看电视的时候,女主角们无意中被男主角看光身体,都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大声尖叫的半条街都能听得见。
每次看到这种桥段,林羡鱼都快把假牙给笑出来了。
现在才知道,艺术真的是源于生活。
并且高于生活。
因为林羡鱼的尖叫声,绝对高过了电视剧里的女主角。
桑时西坐在她面前,很平静地等她像咏叹调女歌唱家一样拉完高音,然后点评:“破音了。”
高音戛然而止,林羡鱼的手像招财猫一样上下舞动,不知道是先捂上面还是先捂下面,还是桑时西给她提示。
“我要是你,我就去找一条床单把自己给裹起来。”
林羡鱼这才幡然醒悟,蹿进卧室在床上胡乱抓了条毯子裹在身上。
怎么办,被桑时西看光光。
还没回头,就觉得全身的血液从她的脚底板一点一点地往上涌。
她身上的皮肤,就像是动画片的卡通人物,一寸一寸地红起来。
轮椅轮子轧木地板的声音,桑时西过来了。
“林羡鱼。”他在喊她。
她把自己裹得跟木乃伊一样,僵硬地转过身来,毯子全部包住了脑袋,只留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大,大桑。”她结结巴巴:“你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哦?”
“我只是瘸了,又不是瞎了。”他面无表情,眼神冷淡:“你不想让我看的我都已经看到了。”
林羡鱼闭闭眼睛,满心绝望:“好吧,看光就看光吧。”
他都看到了,她还能怎样?
总不能去死。
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被男人看光了就非他不嫁。
嫁?
她赶紧把这个念头扼杀在摇篮之外。
她哪里敢染指霍佳的男人,肯定要被她挫骨扬灰的。
她像根腊肠一样杵在他面前:“谢谢你救了我。”
“怎么回事?”
“霍佳把药粉倒在浴缸里,让我泡澡。”
“药粉又是怎么回事?”
“呃,”她总不能把卫兰卖了吧,万一日后被卫兰知道,她又吃不了兜着走。
她选择沉默,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