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警告你们。”
“这就是违抗军队的下场。”
军队心狠手辣,在机械大桥的另一端布置了阔剑式万能地雷,炸的猎人们粉身碎骨。
侥幸逃生的猎人们心有余悸,马上折返回来。
军队的计划是由高人工智能制定的,万无一失,封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除非用更高一级的人工智能进行破解,否则以人类的智慧几乎不可能攻破。
“阿这,要不算了吧。”
川岳的双瞳中倒影漫天火光,猎人们烧焦的断肢和骨渣飞溅,打在荧屏面盔上,噼啪作响。
他忽然觉得做一个毫无底线的人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这样的人活得比谁都久,苟且偷生的本事是一等一的。
放在猎人面前的选项是生命与财富,而川岳所要面对的是生命与信念。
如果川岳在这里退怯,便代表他放弃了一直以来坚持的底线。
有的猎人退出这场纷争,赚钱的机会有的是,而对穷人而言,命只有一条,也有选择屈服的,他们同意戴上项圈,与军队不对等的合作。
“真要戴玩意儿?”
川岳抓了抓脖子,领带松垮垮的挂在领口。
一戴上项圈,生杀予夺,任人宰割,即使体质异于常人的川岳也不敢保证能撑过爆炸。
“联系不上朱迪,不然就好解决了。”
他的想法是先戴上项圈,等进入居民区,暂时自由以后再解除。
“混沌俱乐部的哈克呢?”
川岳陷入思考,最后决定不联系哈克,虽然哈克说是朱迪介绍来的,但朱迪处于失联状态,必须先跟她本人确认才行。
“不能相信他,我伪造身份的事情说不定已经暴露了。”
跟随一批屈服的猎人来到军队设立的哨卡前,比起珍贵的生命,他们选择了财富。
生活在起源城,金钱、权势与力量,如果不具备以上三者,那么便如同生活在炼狱当中,每天都要经受无穷无尽的折磨与煎熬。
川岳捏紧拳头,他打算莽一波,挟持士官做人质,强行突破卡点。
队伍不长,理智的猎人占据多数,剩下的要不是背负巨债,那么是亡命之徒。
“士官距离不远,可以下手。”
他在测算距离,由于电磁干扰,游荡者无人机只好远离待机。
“一个个来,不要推挤。”
现场有士兵挥舞铁磁式矛枪维持秩序,态度恶劣,几个不受规则的猎人被拖出队伍,多个士兵上前拳打脚踢。
“妈的,该死的狗杂碎。”
猎人们敢怒不敢言,低声唾骂,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说真的,要不是他们只会以多欺少,我早把他打的满地找牙了。”
不愧是猎人,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吹牛皮的机会。
川岳听了半天,也没见有任何一个人胆敢反抗的,他还寻思着会不会有人跟自己的想法相同:“全是孬种,人家秀下了下肌肉就不敢反抗了。”
军队耗巨资铺设地雷场,别说在桥面行驶的摩托车,就算是飞在天上的大型运输载具也能够炸下来。
阔剑式万能地雷会检测垂直方向上的任意物体,连离地一万米以上的飞行载具都在检测范围以内,并且本体具备跟踪功能,命中率在95%以上。
如此恐怖的战争兵器,造价自然不菲,一枚的售价足有三十万赏金,不是寻常猎人能承担得起的。
军队是一个庞大但结构单纯的组织,凡接受过一次适应性手术担任士官,两次的担任军士,三次则是将士。
目前,军队内一共有三位将士,三十位军士,将近一百位士官。
从这些数字可以看出适应性手术的残酷性,两千人的军队,只有一百人成功撑过手术,成功率在5%左右。
这还是军队有多位金主支持的结果,一般猎人的待遇根本比不上军队最低级别的士兵。
“干脆我也加入军队得了,省的受这气。”
猎人们向往自由才干这一行的,可生活给人的打击重过任何拳头,无人能躲过,再怎么崇尚自由,吃不饱饭总归是不行的,他们又不能指望领救济金过活。
起源城的富人阶层天天标榜自己有多么纯正善良,名下的慈善机构多如牛毛,实际上没发放出过任何救济金。
富人们雇佣演员,假扮穷人,领了救济金,左口袋出,右口袋进,真正的穷人早饿死街头了。
50%以上的猎人都是被迫入行的,因为到了年纪,公司辞退了他们。
川岳左右环顾,发现全是中年人,没几个年轻的:“这个时代下,人们连去电子厂拧螺丝的资格都没有了。”
“喂!你把头盔摘了。”
士兵早看川岳不爽了,故意找茬,铁磁矛枪在地上敲了敲,挑衅的意味十足。
川岳照做无误,摘下荧屏面盔。
机械帮设计的覆盖式头盔相当醒目,面部是一块大荧屏,像素点组成喜怒哀乐各种表情,还贴心的设计了排风口,戴久了才有点闷。
“都排好,不许插队。”
士兵一见川岳长得比他帅,不由得心生嫉妒,仍旧不肯放过他:“你身上带了什么武器,拿出来检查。”
川岳携带了鹦鹉螺和赤狼赠送的超高频振动匕首,匕首不可示人,所以只从怀里掏出钓竿。
“这是什么?”
刁难人的新兵仔细检查,发觉只是钓竿,用戏谑的语调胁迫道:“哈?你就用这玩意儿对付反叛军?”
老士兵见此情形,不由得出言提醒道:“新来的,别做命令以外的事。”
“没事,长官不会管的。”
上次救援任务失败,军队损失了上百位士兵,正值缺乏人手的时期,训练不足的新兵也得上阵。
“快给我演示演示,你怎么用破钓竿杀敌。”
新兵神色轻蔑地交还鱼竿,川岳接过鹦鹉螺:“这不太好吧?”
“别废话,让你做你就做。”新兵手上的铁磁矛枪戳地,耀武扬威的撑开力场屏障,他很享受其他人敬畏的目光,却不知别人畏惧的是他手中的武器,而非他本人。
川岳无奈的耸耸肩:“好吧,我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