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腿好疼!
小腿处骤然间传来剧烈的痛感,钝刀磨骨一样,灭顶的痛感让刚清醒的意识险些又晕过去。很快剧痛退却,又传来一阵蚂蚁啃噬一样的酥麻痛痒。短短一分钟间,好像经历了一遍断腿又痊愈的过程。
意识昏沉间,她隐约想起来自己是打算出门的,见外头太阳大,就回去拿上了伞,接下来就不知道了。
难道自己出门后被车撞了?不然为什么小腿这么疼。
等稍微适应了一下疼痛,贺兰魁才有心情关注其他。好像是躺在一张床上,外面传来人群走动的声音。
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女声,门被打开了。
“你们医生就是没个好东西!薅病人的羊毛,你们可真干的出来。”
“女士,日常检查是为了随时监测病人的身体状况,避免发生意外······”
“检查报告我都看了,除了腿伤哪里都没问题,哪里需要天天血检尿检,还安排b超和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天花费一千两千,这不是强制消费是什么。”
高跟鞋有力的“咄咄咄”慢慢走近,贺兰魁感觉手臂被粗暴地拉起。
“起来,回去趟,两个月了,没这么多钱耗你身上。”
贺兰魁有心想挣扎,奈何使不出力气,上下眼皮像被胶水黏住了一样,牢固地紧闭着。
“你放手,病人要掉下来了,脚还没好呢。”医生怒气勃勃,不像一开始那样好声说话了。
女人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跟医生推搡着,“我教我女儿管你什么事儿啊?走开。”
医生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叫保安了,先放开病人。”
吵死了。
本来身体就不适,现在更加头疼了。
贺兰魁紧皱着眉,努力了一下,终于不耐地睁开了眼睛。
她用力挣了挣,但是女人手劲很大,没挣开,还引来了她的注意。
这是个生的很漂亮的女人,有着一张温婉柔顺的脸,她的脾气却跟这张美貌的脸截然相反。
她冷冷地看着贺兰魁,“我就知道你醒着,别想继续赖在医院,我不会继续给你交钱了。”
贺兰魁却无暇理会她,就在刚才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腿上传来一阵奇妙的感觉。
她再次扯了扯手,这回挣脱出来了,揉了揉手腕,对医生说道:“帮我拆了吧。”
医生劝阻道:“你现在还不能拆,没好呢。”
贺兰魁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女人抢先道:“听到没,她自己说拆了。”
“啧。”这女人真是烦死了,再说,谁是她女儿,我贺兰魁的家人只有一个爸爸,“你谁啊?”
她这口气大概刺激到女人了,她瞬间就炸了,“你这什么语气,啊!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到这么大,对我说话就是这幅口气?全靠我养着,自己不争气没投成男胎就算了,成绩还那么差,就考上了小小的二本,一点争家产的竞争力都没有。你要不是个女的,我也不至于一点上位的机会都没有,你个没用的东西。就会用我的钱,台风天跑出去,你不是想死吗?你怎么光摔断了腿没整个人摔死呢,还让我给你白白交了那么久住院费。我呸,我管你好没好,两个月时间够长了,我不会再给你交住院费了,今后是瘸子还是跛脚,你都自己受着吧。”
“够了,你吵到其他病人了,保安,叫保安!”
“叫啊,敢动我我就报警,说你们要对我动手动脚!”
好一通骂后,她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医生皱着眉,跟其他一起查房的医生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医生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只能叹了口气,“走吧,下一间房。”
病人的家事外人也管不了,这女孩儿真是命苦。
“等等。”贺兰魁叫住了医生,指了指自己包裹得大了一圈的腿,“拆了吧。”
医生还是不赞同地道:“你还没好呢,就算回家了也要包裹着,定期回来复查才行。”
伤筋动骨一百天,从手术到现在也才两个月时间,哪里能好的这么快,就是上再好的药,这么短时间也不够骨头再生的。现在拆除以后要留下后遗症的,她妈妈放弃她,她自己也要放弃自己不成?
贺兰魁感受了一下小腿,感觉没有医生说的这么严重啊,除了有点无力,一点都不痛。
“真的没事了,可以拆了,我自己说的,后面出事的话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她顿了顿,又说道:“那女人也不会。”
医生没答应,只是再次强调:“我是个负责任的医生,你的伤还没到能拆石膏的程度,我不会给你拆掉,我也不怕你们追究责任,就是你这个伤,挺严重的,我秉持着对病人负责的态度,我不会答应你这个要求。”
也不等贺兰魁回应,他带领着一群人呼啦啦地走了。
······
啧。
麻烦。
等那女人回来还要好一阵,她梳理了一下自己目前的遭遇。
首先,原本只有一个养父的自己,突然间多了个妈。话里话外一副她把自己抚养大的样子,搞笑了,我从小到大从来没妈,哪来的野女人。
贺兰魁冷笑一声,无意间看到了自己的手。
这是只很消瘦的手,修长秀气,指尖有长期握笔磨出来的茧子。这不对,贺兰魁的手应该更加粗糙,她不仅指尖上有茧,因为常年舞刀弄枪,虎口处也是有一层厚厚的茧的,相比起普通人的手还会有些变形。
而眼前这只手,再正常不过了,普通人,没有玩过武器的痕迹。
贺兰魁的冷笑逐渐凝固,变成了震惊。她想到了什么,想下床去洗手间照照镜子。
然而腿一接触地面,就无力地倒了下去。不疼,但是现在用腿起不来了。
淦!
贺兰魁努力撑起上半身,一步一步爬去了盥洗室。
刚爬到门口,就撞上了刚才那女人。
她冷眼看着地上爬的女儿,鄙夷地嗤了一声,“废物。”
贺兰魁回瞪了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三说谁废呢?”
那女人又要炸了,但看看人来人往的走廊,她忍着没发作,“回到家再收拾你。”
说着把身后的轮椅推了进来,还故意用轮椅压她的腿。
贺兰魁腿脚无力,躲避不及,好在腿内在真的没事了,不然伤着的腿再被这样的力道压一压,后半辈子可能真要瘸着了。
本来就对这女人没好印象,这下贺兰魁是真的不想忍了。
呵,回家是吧,看谁收拾谁。
贺兰魁也不知道身体原来的主人去哪了,自己肯定不是她女儿,但她真正的女儿可真是太惨了。帮她教训一下这样的妈,想必她不会介意吧。
贺兰魁有什么事向来不忍着,那女人如果敢给自己找事儿,她也不打算客气。虽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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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腿动不了,但就算只有上半身也不是打不过她。
想到这里她一阵担忧,不知道自己原本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养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要是这时候回到家会不会担心啊。
贺兰魁打起精神,现在想这些无济于事,先把腿养好在徐徐图之吧。
那女人大抵也是嫌丢人,在回家路上总算没给她找不痛快。很快,滴滴停在了一栋破旧的筒子楼前。
这里位于老城区,十年前这附近还有一片经济繁华的商业区,后来转移位置了。眼前这栋楼由于建筑时间太长,原本白色的墙皮变成了灰黑色,大片大片地剥落,墙角处堆积着很多散碎的墙皮。
别看这里很破旧,住着的人却不少,看到有辆车停在外面,都好奇地探出头来看看谁来了。
刘顺达的媳妇刚洗完衣服暂时没事干,也出来看热闹。
车里有个女人先下了车,街坊们见是她,都露出鄙夷的神情,还有点怕。虽然这不是个正经女人,但人家仗着脸好,攀上了有权有势的,谁也不敢惹她。
然后女人从车尾箱拿出了折叠的轮椅,推到后座那,把一个小女孩粗暴地扯出来,放到了轮椅上。
哦!
众人心里了然,那个台风天被她妈骂走的小女孩回来了,还摔断了腿。
刘顺达媳妇心里不是滋味,这女人不正经,但歹竹出好笋,她女儿却是个争气的。这筒子楼里的,多数都高专技校出生,那女孩听说考上了二本,是这里所有小孩中最出息的了,还被她妈在台风天打骂出去。这要是自己女儿多好,哪舍得打呀,怎么就投胎到这种人家了呢。
唉,各有各的命。
她叹息一声,没了看热闹的兴致。
母女两停在楼下,共有六层楼,女人家住第四楼,403号。
问题来了,这种旧楼房,是没有电梯的,现在怎么上去呢。
女人想必是不愿意搬的,回到家,她也不压着了,当即大骂起来。
“你个废物,叫你乱跑摔断了腿,现在老娘还得抬你上去。让我伺候你,你也不怕折了寿。”
一边说还一边抬起手来要打人,那一巴掌带着呼呼的风声眼看就要落在贺兰魁脸上。
贺兰魁瞥了一眼,这巴掌看似很快,在她眼里却跟慢动作似的。她轻易拦住了女人的巴掌,在女人怔楞的瞬间,两指用力一拧,便卸掉了女人的手腕。
“啊!”她惨叫起来,整栋楼里充满了她高亢的尖叫。
楼上泼下了一盘脏水,有个女人探出头来,叫骂道:“吵什么吵啊,要吵回家关起门来吵,不要打扰我孩子学习。”
女人手痛着,却当即反击回去,“管你什么事儿,你儿子这辈子也就是个混混了,还学习呢,我那天亲眼看见他跟着一群人去惹事儿,管好你自己家吧。”
说完她又恶狠狠瞪了贺兰魁一眼,另一只手随手就抄起楼梯口的扫把,“我打死你个不孝女。”
贺兰魁侧身一躲,扫把险险擦过她的脸,她一把抓住,用力一拉,从女人手里抢了过来,并反手一扫,用力在她肚子上戳了好几下。
女人痛苦的蹲下身,再不敢惹她了,狠毒地扫了她一眼,“你就自己呆着自生自灭吧。”
然后捂着肚子走了。
贺兰魁终于得了清净,不过怎么上去还真是个难题。
十分钟后,楼里有人看不下去了,几个壮年男人合力把她抬了上去。
贺兰魁记住他们的脸、名字和房号,一一谢过,“有机会我会报答你们的。”
一大叔爽朗地挠挠头,“一栋楼里的,大家街坊邻居,不用说这么见外的话,回家好好养伤吧。”
几人又呼啦啦地走了。
贺兰魁关好房门,松了口气。一天都吵吵闹闹的,终于安静下来了。
由于整栋楼都是背光的,一关上门,室内就一片昏暗。贺兰魁打开灯,粗略扫了眼屋内的布局,很小,一眼就能看完。
地板贴了大片的粉色瓷砖,下半边墙上是那种绿白相间的小瓷片,上半边则是白色的,没什么装饰。
橙色的布艺沙发上堆着好些衣服和毯子,桌上凌乱地摆着一堆零食和啤酒罐,还有些没喝完的啤酒倒在了地板上。厨房的洗碗槽里放着一堆脏碗,锅也没洗,用水泡着,上面浮起了一层油花,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贺兰魁现在也收拾不了,尽管看不顺眼也只能忍着。
她在客厅的转角处找到了盥洗室,在镜子里看到一个消瘦的小女孩,脸上没什么肉,眼睛是圆圆的杏眼,睫毛纤长,鼻子秀气可爱,嘴型也好看。跟她原来的长相很像,只是这身体营养不良,生生糟蹋了一副好相貌。身上也没什么肉,皮包着骨头,撩起衣服来看,还有大大小小的青紫伤痕。
看到身上这些伤她再次咒骂着原主的母亲。
突然,她的眼睛被什么东西闪了闪。
循着光线看过去,那是盥洗室对面的卧房,入眼首先是整齐的床铺,床边的书桌上摆放着各种教辅工具书,椅子上搭了件外套。
贺兰魁转着轮椅进去,翻了下书,是高中的教辅用具,看来这就是原主的房间了,原来她叫蓝葵。
知道了女孩的身份,她又找到了刚才闪到她眼睛的东西,正立在书桌下,床的旁边。等她看过去,又不闪了。
“这······”她拿起来认真打量,面上都是诧异,“这不是我家的伞吗?”
自己出门前拿的正是这把伞,蓝葵家有把一模一样的?
这是一把男式自动伞,伞柄有种沉着的黑,上面雕刻着精美的闲云野鹤图案。伞杆却不是市场上常见的细长型,宽度是跟伞柄一样的,贺兰魁没见过哪把伞跟这把一样这么奇怪,应该没有哪个商家会卖这种看起来就不好撑的伞。
自贺兰魁有记忆以来,她父亲就是撑着这把伞带她风里来雨里去,对这把伞的形状样貌早就刻进dna。
她秀眉紧蹙,指尖细细抚摸着缠绕开启键的厚厚一层保鲜膜,刚才刺眼的闪光正是伞柄上的开启键反射过来的,这上面镶嵌了一颗拇指盖大小的水钻,在太阳照耀下特别伤眼。
有这么巧的事吗?连缠的保鲜膜都一样。
正在这时,贺兰魁感觉到手被狠狠震了一下,有点发麻,伞柄发出了类似手机的震动嗡鸣声,水钻开启键一闪一闪的。清澈耀眼的水钻里面,有一缕白色的东西在游动。
贺兰魁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
那缕游动的白色变成了三条,又裂变成了六条,像是龙卷风一样在水钻里打转。
突然间,有一缕白色猛地往上冲,贺兰魁下意识挪开了脸,但还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钻进了眼睛里。
“什么东西啊?”她难受地揉着眼睛,怕是什么虫子进去了。
这时,伞又震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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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比较轻,而贺兰魁脑子里诡异地接收到了一段音频。
【时机已到,作为一个负责任的主人,你该把我修好了。】
嗯?
“哪个鼠辈,出来!”她紧张地四处张望。
【你才是鼠辈,我要是鼠辈,你也是鼠辈,咱两是一体的。】
贺兰魁握紧手里的伞,调整姿势,准备应对那把突如其来的声音。
【你个笨蛋,是我啊!你居然不认识我,我都在你家十几年了,你没良心!】
“哈?”手里的伞嗡鸣不止,她差点没抓稳,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空气,“我不认识你,你赶紧出来,我没耐心猜。”
手里的伞震动得更加激烈了,开启键上的白光闪烁的频率加快,简直要形成光污染了,伤眼。
【你才长得伤眼,有本事别用我,哼!】
贺兰魁突然反应过来,举起手里的伞,“不会是你吧?”
【当然是我,你没发现每次跟你说话时我都在震动吗?笨蛋笨蛋笨蛋,几千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笨!】
“你是什么东西?是我家的伞还是蓝葵家的伞,为什么伞会说话?”贺兰魁今年十八岁了,在过去的十八年里,这伞也没说过话啊,何况哪有伞会说话的,建国之后不许成精。
【笑话,爷建国前成的精,管不了我。】
她冷冷地看着手里的伞,重新放回了地上。
······
?????
没声儿了?
贺兰魁又重新拿起了伞,脑海里骤然传出一连串的消音声。
【*脏话*脏话*脏话*】
【你要抓着我我才能跟你对话】暴躁。
“抓着一个会说话的物件感觉怪怪的,伞柄是你的什么部位?”她发誓,自己是单纯的好奇。
【*脏话*脏话*脏话*】
“啧。”贺兰魁掏了掏耳朵,只觉得这伞真是暴躁。“说吧,怎么回事,我成为蓝葵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当然!我身上一个小部件遗落在这儿了,还是你亲自丢来的,你不得负责给我找回来?把你整个人带过来太累了,我干脆就只把你的魂魄带来了,反正你魂魄硬的很,也不怕磨损。】
“你身上的小部件?”贺兰魁到处翻看着伞,“你现在是一把完整的伞啊,我弄丢你的小部件,什么时候的事儿?”
【几千年前,爷可是能呼风唤雨排山倒海的,你当时拿着我可威风了,谁都不敢惹你。谁知道卑鄙的魔族在咱两晋升的时候偷袭各小世界,那还了得,那可是咱们力量的根基,如果组成小世界的基石被破坏了,别说晋升后威风八面了,不死就不错了。于是你赶紧去阻止,可惜晚了一步,有三个小世界的基石已经被破坏掉了,其他的没被全毁,也坏的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伞突然剧烈震动,震得贺兰魁手腕发麻。
她打了一下,“好好说话,然后呢。”
【然后你这个混蛋就把我拆得四分五裂扔出去做世界基石了,你怎么能这样,疼死爷了。再说咱两是一体的,我相当于你的半身,把爷拆成那样你能打得过魔族吗?着了人家的道了啊,顺利把你杀死了。本来拼一把能把那些垃圾干碎,偏说什么为了各小世界的生灵不能那样做。你想想哪个值哟,小世界毁了终能修生养息韬光养晦,总有一天能再起,你看看你现在这弱鸡样,不仅弱了脑袋还更笨了,这下反击魔族更加麻烦了。】
贺兰魁安静地听着,右手食指有节奏地轻敲伞柄,等伞说完了她才道,“这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不会全信,以后我会自己验证真相。倒是我,我以前很厉害?是什么身份。”
【那可牛逼大发咯,毕竟你的半身是我。】它骄傲起来,折叠起来的伞面还一扑一扑的。
【那老头子就是为了扶持一个新的继承者,你才会出生,等你历练完了,你就是世界上最拉风的崽。】
“老头是谁?”其实贺兰魁有个猜想,但这个猜想太大胆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上一任天道的秩序已经不适应时代的发展了,不做出改变他就要被时代的浪潮淘汰,毕竟人族点了科技树,已经不相信神仙的存在了。与其看着道统消散,不如培养一个新的,能够适应时代的。所以你就出生了,你不仅肩负着消灭魔头的重任,还要为那些老神仙谋个出路。你责任重大,你必须厉害,而你为了区区几个小世界,把我拆了!自己也成了这副样子,这不自寻死路吗?】
这一听就很麻烦,贺兰魁向来讨厌麻烦,而且照这条路线发展,未来的未知因素太多了。自己做了十几年人,还要给老神仙谋出路?他们自己早就有出路了吧,等人救的怎么活成老神仙的。
这波怕是天道的自救。
“魔头什么的消不消灭先不管,老神仙······不管会怎么样?”
【哦,这是顺带的,不管最多给你几个大嘴巴子,死不了。咱们这体系,不靠信仰活着,就是······大道消散的话,他们有两条路:第一,上界的灵气彻底消散后,没法修炼,等着老死;第二,去别的大世界,去一个体系相同的地方,让那边的天道接纳自己。这样的话,这里就彻底成为一个没法修炼的世界了。】
那伞引着她的手狠狠地敲了下地板。
【你别以为跟你没关系,魔族迟早有一天会找上你,魔族修炼走的路子很血腥,你不阻止他们的崛起,你和你的家人朋友,你住的地方,都要遭殃。】
伞终于安静了下来,贺兰魁思考着后路。
现在都被拉进来了,算是趟进了浑水,看这意思,以后是有一场硬仗要打的,那么自己要早做准备。
中国有句古话,来都来了。
“具体情况我了解了,那么,我接下来该怎么找你的零部件?”
【接下来请叫它们风属性能量,不叫零部件。你当初往这里丢了个风能,我现在能感应到是因为我身上还残留着一点,所以当风能在附近,我会给你提示。但其他的属性能量,你都扔了个干净,我感应不出来,以后你就只能慢慢找了。比如金属性,如果我身体里有金属性能量残留,我就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感应到别的金能,其他的同理。】
“这些······能量,有什么特征吗?”
【单纯的风能是影响不到人的,但如果附着在某些物件上,就可以对现实产生影响。它们离开我太久了,我怕会失控搞破坏,所以你要尽快。】
贺兰魁看着裹着石膏的双腿,叹了口气。
“让我先查一下怎么拆除石膏吧。”
除此之外,还有个问题也是贺兰魁最在意的。
“我成为了蓝葵,那我原本的身体怎么样了?原来的蓝葵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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