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容听见这个答案,长叹了一口气,“我也想跟你一样不知道,但是我不行,圣者,你觉得,如果连我都置之不理的话,那你们能坚持多久?”
圣者不语。
“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们都无法理解对方的所思所想。”
“但是目前,我也许是最靠近神的人。”
“也是最靠近真相的人。”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宁愿死得明白,也不愿意活着糊涂,碌碌无为平庸的过一生,就像是大海之中的水滴,多而拥挤,这样的人太多了。”
“我不要做水滴,我要做掀翻一切的巨浪。”
施容长舒了一口气,“我不要碌碌无为,我要震古烁今我,我要活着。”
她下了楼梯,周围便是无尽的海浪。
生研究院凑上来。
施容看着周围的人一切,纷纷扰扰,就像是市场一样,人多得很,这些掌握着现如今世界命脉的人,都无法像她一样,为了一个真相宁愿死磕。
她闭上了眼睛,“我身前已经没有人了,接下来,便是我的开章。”
“我能看多远,以后的世界就能看多远。”
“我所站的高度,以后便是你们能够到达的极限。”
“圣者,我跟你不一样。”
施容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空,“你的罪与恶我无法定论,你是复杂的,但我是光明的。”
“在我之后,无人再会为这看不清的迷雾而纷扰,所到之处,能见黑白,我是新世界开始的篇章。”
“我会告诉他们敌人在哪里,敌人是谁,困难是什么,他们不会再像如今一样,在满是迷雾的世界横行。”
她说道,“明白路在何方,永远比在迷雾中横行要强,我会给他们打下能走通的路。”
全场寂静无声。
现在的施容是什么呢?
是整个世界,乃至整个虚空最出色的科学家。
世界如今最困难的是什么呢?
是看不清路。
几方横行。
谁都不敢说自己走的路一定是正确的。
谁都不敢说自己的路一定能拯救现如今的虚空。
如今的世界,他们就像是没有火的人类,周围都是黑暗的,他们什么都看不清,也寸步难行。
摸索着,一直走。
走来走去都是黑暗的。
他们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众人都知道要救世界,但是谁都不知道如今整个世界该怎么救。
他们没有明确的敌人,唯一面对的就只有黑雾。
就像是一大片的黑雾将整个世界环绕住,谁都知道要点亮它,但是点亮它的那个灯在哪里?
他们找不到。
有谁曾经体验过,在天黑时,将屋子里面的灯全部关掉,看不见一丝光亮之中,摸索着向前。
他们找了一小步,却发现前面不知道还有多少步。
他们没有灯,所以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什么。
但是施容敢说前面的路她已经看清楚了,她看清楚一部分,所以此后,她要付出城成倍的努力去看清这条路。
“我想知道,自己能走多远。”
施容待得够久了,所以这些她也不打算待了,“我要去继续做我的研究了,你们,就继续玩吧。”
她看着天骄山的方向,“出来了一会儿,突然想回家了。”
圣者在她后面依旧沉默,“你不打算管吗?污染遍地,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
“这应该是你来管啊圣者。”
她转过身,“你知道污染是什么吗?今天,我让你看看,所谓是污染,到底是什么。”
那颗淡黄色的晶石出现在她手里。
一颗小苗出现在她的手里,在苗触碰晶石的那一刻。
整个世界变成了金黄色。
如图阳光洒满大地。
那些透明的,不曾被人看见的亡灵在此刻尽数显现。
整个天空都是,密密麻麻的。
水泄不通的围满了整个月牙谷。
那一个个,不曾被人看见的亡魂,此刻在众人面前具象化。
在场的人睁大了眼睛,眼底满是惊恐。
“啊啊啊啊…”
尖叫声几乎要刺破耳膜。
圣者看着这漫天的亡灵,不断的后退。
施容看着看着,就哭了,“看到了吗?污染是什么啊?漫天的亡灵,漫天的哀嚎,日日聚集在我们身边,无声的在哭泣,哭声响彻天际,绝望遍地而生。”
“圣者,你告诉我,要有多绝望,才能将能量具象化?”
“你告诉我,你在将污染源带到其他世界的时候,它们也是像这样哭泣吗?”
“你告诉我,这漫天的亡魂,它们在哭什么?”
“狰狞、痛苦、恐惧…所有的一切都勾勒起来的绝望,排山倒海般灌完了整个世界。”
“我们在亡魂的哭泣之中生存,几乎看不见一丝的生机。”
施容望着他,“圣者,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圣者的冷汗遍布,他是第一次看见这场面,也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人死后的场面。
他喃喃着,想要说什么。
但是最终住口了,“你能让他们安息吧?”
“我尽力。”施容只觉得自己难受,在如此多亡魂之下,没有人能够无动于衷,她抬起头,将泪水逼回眼眶,“在我找到解决办法的时候,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不要来天骄山打扰我。”
“也希望你,将极寒之地的亡魂安抚住。”
“不然,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
圣者眼神回归死寂的那一刻,“你真的有办法?”
施容平静的回到,“对,我有。”
“好,在你出来之前,我不会去打扰你。”
圣者问道,“现如今的虚空,再也没有人比你强了。”
施容脚步一顿,“我只是站在真相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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