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一声,余安躲在了打开的屋门后面,静静的开始面壁思过。
不消片刻,余安变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再走远,下一刻,一阵阵惨嚎声,由远
及近最后进了厨房。
余安默默的将门关上,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就是这样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坑了一把山膏,余安的心情相当不错。
哼着小调,走到驴棚,往石槽之中添了一些青草,随后朝着河边的柳树走去。
迎面遇上听到动静走过来的飞毛腿,余安在对方的脑袋上揉了几把。
“快去吃饭吧,别把自己饿着了!”
飞毛腿将脑袋埋进余安的怀中,拱了几下后,便朝着驴棚走去。
看着飞毛腿的背影,余安的脸上露出一丝可惜,之前他还想让山膏教飞毛腿说话的,结果表
明,他想多了,刚刚诞生灵智的飞毛腿,连修炼都还没有开始,更别说炼化喉部横骨,学习说话
了!
而这种事,偏偏没有人能够帮飞毛腿。
“或许,可以让老蛤蟆教一教飞毛腿修炼,对方和飞毛腿一样,在修炼前,只是芸芸众生
中,一只普通的蛤蟆。”
嘀咕了几声,余安已经来到了柳树下。
找到草精,仔细观察了一下后,余安满意的点了点头,草精不仅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它身
上的神秘花纹,甚至比之前看到的更加深邃了,就是不知道对方懂不懂修炼的方法。
“啧啧,也不知道草精能不能化形,还是一直都保持着这种姿态。”
感叹了一声,余安刚准备转身离开。
但是,当他的目光扫过河面的时候,却是突然停住了脚步,眉头也微微皱起。
走到河边,余安蹲下了身子,将河岸边的杂草拨开,露出一根插在水中的铁棍,说是铁棍,
实际上,仅有拇指粗细。
铁棍上,刻着三道划痕,分别用白、黄、红三种颜色标注,而此时,位于最底下的那道白色
划痕,已经被淹没在河面之下。
“没到黄色,暂时没有问题,不过,最近需要注意一下了!”
看到水位没有到达黄色划痕,余安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不过也没有完全舒展。
青木城大部分区域会出现梅雨天气,连着三个月的时间下雨,河水水位自然是所有位于河边
的村子最为关注的一件事。
而余安眼前的这个水位标杆,是余安的父母经过数十年的观察,制作出来的,白色代表了安
全,只要水位不超过白线,就不会出问题,黄色代表了注意,白色以上,黄色以下,就需要时刻
关注河水水位的变化。
至于最后的红色,代表的就是危险,黄色以上,红色以下,村里的人就需要上报县城,并离
开村庄,去往县城,河水的水位上升到了红色,就代表了,淮河的上游或者淮河的主流淮水出了
问题。
而反映在小柳村这边,就是在接下来的两到三天的时间内,随时会出现洪水!
如今河水已经淹没了白色划痕,在不清楚上游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余安就需要时刻关注着
这根标杆。
如果接下来这段时间,河水水位逐渐下降的话,说明淮河水位是由于梅雨,才出现波动的,
但如果持续上涨,并且淹没了黄色划痕,那么他也需要准备撤离了。
当然,就算出现了洪水,客栈也不会出问题,毕竟这后园可是余安父母一辈子的心血,二老
自然是考虑到了洪水出现的情况,早就在客栈的周围布下结界,别的不说,防个洪水还是没有问
题的。
想了片刻,余安还是决定严密监控一下,至于方式……
“草精,你过来!”
听到余安的呼喊,草精有些不情愿的从土壤中拔出自己的根须,然后朝着余安跑了过啊里。
“看到这根铁棍了没?接下来,有个任务交给你,只要水位进阶这处黄色划痕,你就去客栈
内找我,记住了,这关系到,你之后能不能继续在这片园子里扎根!”
本来换有些不情愿的草精,听到这话,立马精神了起来,然后毫不犹豫的原地将自己种下。
见状,余安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一来,就算河水真的出了问题,他也由足够的时间做出反
应。
余安离开后,草精将自己的根须拔了出来,又往河边靠近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将自己种了下
去,长长的叶片前后摆动着,好似在不停的查看着那立在水中的标杆!余安刚刚打开屋门,就见山膏浑浑噩噩的从门中走出,不断念叨着:“没道理啊!她没道理
能够听到啊!”
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前的余安。
余安看着山膏朝着柳树走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同情,可怜的娃,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会
变成这副样子。
丝毫没有罪魁祸首的觉悟。
走进了大堂,余安注意到,老村长已经回来到了,正坐在一张桌子前自斟自饮。
余安刚要过去,却发现,老村长手中的酒杯已经空了,但却兀自拿在手中,双眼盯着桌子,
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在忧心着什么。
见状,余安了然。
村子里自然不止一处标杆,而且,每次梅雨过后,村里都会有人专门定时查看,防止水患发
生而不自知。
走上前去,余安端起一旁的酒坛子,给老村长满上。
老村长看了余安一眼,眉头微微舒展,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酒水往嘴里送去。
余安笑着坐下,随后说道:“村长爷爷是在担心河水的问题?”
一旁经过的胡小妹闻言,忍不住开口问道:“河水怎么了?”
余安有些无奈的说道:“是水患,梅雨季节你也经历,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下雨,而村子又在
淮河边缘,所以,每一次梅雨后,都需要重点关注水位的变化,一旦水位到达了危险高度,我们
就需要暂时离开村子,防止洪水到来的时候,来不及反应。”
听到这话,胡小妹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担忧,虽然最初是碍于余安的强大实力,才留下
的,但是在之类生活了几个月的时间后,胡小妹却是喜欢上了这种忙碌却又悠闲的朴实生活,骤
然听到可能会有水患,胡小妹自然会有如此表情。
见状,余安却是笑着安慰道:“也没有那么严重,梅雨引起的水患,终究只是少数,子小柳
村建立以来,也只发生过一次,大部分水患都是由于淮河的主干,淮水出了问题,才产生的,而
且,水患也没有那么容易发生,我记得最近一次的水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淮水?”
胡小妹有些疑惑的看向余安。
“淮水是一条自西北大荒之中,贯穿整片中州的大河,而淮河,则是淮水的一条支流,一旦
淮河出了问题,作为支流的淮水,自然不可能幸免。”
说完,余安看向老村长。
老村长,叹了口气。
“河水确实上涨了一些,但还没有到需要警戒的位置,我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说着,老村长又停了下来,似乎不愿多提,或者说,不愿在余安的面前提。
余安心中一动。
“村长爷爷,是不是村子里发生了什么怪事?”
闻言,老村长却只顾着喝酒,却是一言不发,不过,余安能看到,老村长眼中的挣扎与犹
豫。
余安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村长爷爷,我也是小柳村的一份子,您不需要瞒着我,而且,
就算瞒着我也没用,大不了我去村里打听一下。”
听到这话,老村长忍不住瞪了余安一眼,却见余安又瞪了回来,随即无奈的苦笑一声。
“不是我瞒着你,而是真的不是什么大事,而你又是昨天刚刚回来,也就不想麻烦你。”
闻言,余安不乐意了。
“您这是什么话,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我也是这小柳村的人,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再说
了,所谓的小事,也可能是大事发生的前兆,而且,从您刚才的表现来看,绝对不像是小事那么
简单。”
老村长神色一滞,随后叹了口气,说道:“你刚才也说了,梅雨过后,河中的标杆,需要有
人时刻查看,而今天,是轮到狗蛋那小子了。
在看守标杆的时候,那小子,闲的无聊,就想撒网捕鱼,前面几网还好,当他将第四网拉上
来后,却是发现,网种有一只断手。
你也知道,狗蛋那小子胆子小,当场吓昏了过去。”
听到断手,余安面色一变,和人命扯上关系的,就没有一件小事!
“断手在哪?我去看看!”
说着,余安站起身来,就要朝着外面走。
老村长急忙拉住余安,苦笑着说道:“你先别急,听我说完,那断手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
了,什么都看不出来,而且,这件事,我也已经写信报了上去,不日就会有青木卫的大人下来调
查。”
闻言,余安倒也没再坚持,这种事情,青木卫处理起来,确实要比他有经验的多,而且,青
木卫的消息足够灵通,很快便能查清楚是什么情况,换成是他,也只能是沿着淮河往上游走,能
不能查清楚换是两说。
“既然已经通知了青木卫,那也就用不着我出手了,不过,狗蛋那小子怎么样?”
“别吓的不轻,加上又被河水淋湿,一时间,竟是得了风寒。”
听到这话,余安也是有些无语,能被一只断手吓成这样,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个人才。
“算了,小妹、莫非,你们两个看余下店,我去看看那小子!”
说着,余安起身朝着酒架走去,对于狗蛋这种情况,鸡骨草泡出来的药酒,有着奇效,说不
定一杯酒能好的差不多。
这一次,老村长倒也没有说什么,他怕的就是余安为了探明真相,刚刚回来,就再次离开,
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老村长并不希望余安再接触妖魔鬼怪之类的了。
余家就只剩这一根独苗,换没有讨老婆,余安要是出了事,他怎么和余安死去的爹娘交代,
而且,相处了这么多年,余安虽然嘴上对他不客气,但行动上,可是完全将他当作亲爷爷来对
待,他也是将余安当亲孙子。
可是,那孩子自小就有主见,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每一次余安离开,他的心都跟着离
开。
“唉!”
叹了口气,老村长抿了一口酒,心想,是该催催婚事的问题了,也许,结了婚那小子有了牵
挂,也就不会往外面乱跑了。
这边老村长惦念着余安的婚事,另一边,余安已经推开了狗蛋家的院门,看着院子角落,大
木桶内的渔获,余安寻思着,一会儿走的时候,弄几条回去,有段时间没有吃鱼了。
“谁啊!”
听着狗蛋略显虚弱的声音,余安朗声道:“我!”
“长生哥!”
虚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房间内也传出一阵木床的吱呀声。
余安又看了一眼木桶内的鱼,随后直接推开屋门走了进去,此时,狗蛋已经坐起身来,脸色
有些发白,嘴唇干涩,双眼也是恍恍惚惚的。
见此,余安脸上一乐,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下。
“你小子,可真是有够丢人的,一只断手而已,就把你吓成这副样子了?”闻言,狗蛋却是苦笑一声,换成不熟悉的人,可能会以为余安是再嘲讽,但狗蛋明白,这就
是余安表达关心的方式。
见狗蛋不说话,余安继续道:“换坐那干什么,赶紧过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说着,余安扬了扬手中的酒坛子。
见此,狗蛋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喜色,努力站起,走到桌子旁坐下,一脸期待的看着余
安,他可是知道,余安那里有着不少的好东西。
余安笑了笑,取过桌子上的茶杯,满上后递给了狗蛋。
接过被子,狗蛋一口饮尽,只觉胸腹中瞬间腾起一股暖流,原本因为生病而显得有些虚弱的
身躯,因为这股暖流,重新恢复了一些气力。看着狗蛋重新红润起来的脸色,余安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还好,你只是感染了些许风
寒,要是再严重一些,你可就有些苦头要吃了!”
闻言,狗蛋向余安道了一声谢,随后看向屋外,方向,正是淮河所在的方向。
见此,余安心中一动。
“除了那只断手,你是不是有别的发现?”
听到余安的话,狗蛋将目光收回,脸上露出一丝迟疑,随后苦笑着说道:“长生哥,其实,
我也不知道算是一点异常,还是我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