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笑道:“那怪老太太今儿看着心情不大好,原是在担心四小姐呢。这粥温着呢,现在喝正好。今儿是正月初一,好日子,我瞧着外面的天气还不错,出去走走也好,免得整日待在屋内。”
“说起此事,我差点忘了。”老太太笑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红包来,“四丫头,这是给你的压岁钱,昭儿这是你的。还准备了三个红包给那三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给他们。”
云澜与秦昭沉默的结果红包,看着老太太心情不错的吃着热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老太太吃了一半,抬眸慈祥的望着云澜问道:“丫头,可是有什么心事?”
云澜咬了咬唇说道:“祖母,永安侯府出事了。”
“嗯?”老太太疑惑了一下,“怎么了?”
“昨夜永安侯府出事了,被……灭门了。”
“什么!”老太太脸色大变,手上的粥碗也摔到了地上,“怎么会这样!那你父亲他们呢,他们都出事了?”
“大哥三姐还有夫人活了下来,但是父亲遇难了。”云澜说道,“此事已经查明了乃是皇后所为,废后的诏书不日将会下发下来。”
“啊!”老太太痛苦叫了一声,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晕厥了过去。
银杏急忙将老太太扶住,担忧的唤道:“老太太,老太太,你醒醒,你不要吓奴婢啊。”
云澜急忙上前为老太太顺气掐人中,忙活了好一会儿之后,老太太才醒了过来。
“我的老天爷啊!”老太太痛不欲生的痛苦了起来,“中年丧夫,老年丧子,你这是不让我活啊。我是做了什么孽啊,要这么惩罚我。”
“祖母!”云澜看着老太太这般痛苦的模样,心中也是愧疚又担忧,只能够干巴巴的劝道,“你要保重身子啊。”
几人手忙脚乱的劝了许久,老太太终于止住了哭声:“我得回去,这个时候永安侯府不能够没有我!”
“好。”云澜点头,“我陪着祖母回去。”
三皇子昨夜就已经派人将永安侯府下人的尸体收敛,送回了亲人那里安葬,给足了抚恤的银子。
眼下永安侯府里面还有秦修的遗体,等着办后事。
等老太太回到了侯府的时候,原本热闹的侯府如今已经变得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秦修的遗体倒是被装进了棺材,停在大厅内,只是钱氏跟秦晖都被昨夜的浩劫吓得病得不轻,如今哪儿还有这个能力将丧事置办出来?
何况府上的下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他们也没有可以差遣的人了。
老太太见此情景,趴在秦修的棺材上又是痛哭了一场,旋即强行打起精神来,准备处理后事。
府上没有人了,她让秦昭去秦家族中借一些忍受过来,又吩咐云澜去置办了一些丧葬需要的东西。
云澜立即办,等将东西置办回来的时候,已经从亲戚的府上调用了几个下人,老太太正在吩咐他们该做些什么。
云澜还是头回子见到老太太这般精明,这般风风火火的样子,跟她印象里面那个不问世事的慈祥模样有些冲突,不过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是侯爷夫人,掌管侯府几十年,有些事情她只是懒得管,不是不会管。
没一会儿的功夫,凭借着老太太的面子,更多的下人被借来了,众人在老太太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准备着丧礼的大小事宜。
将事情都吩咐下去之后,老太太在云澜的搀扶下,还抽空去看望了一下钱氏。
钱氏被吓得不轻,这会儿见到了老太太顿时觉得似乎有了主心骨一般。
“母亲!”钱氏哀嚎了一声,差点从床上摔了下去,“母亲,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
老太太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见着钱氏这憔悴的模样,纵然之前婆媳之间有些矛盾不和,这会儿也只剩下来感同身受的心疼。
老太太坐在床上宽慰道:“你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你且好好的养好身子,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便是。”
“母亲,我对不起你。”钱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些年来,是我亏待你!”
“现在不要说这些了,你好好的休息,将身子养好才是正事。”老太太拍着钱氏的手说道,“外面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我就先走了。”
翌日开始,就有亲友陆陆续续的前来吊唁了,同时废后的诏书也下发了下去,皇后犯下如此血案,朝堂上下皆是震惊不已,对于废后并无异议。
血案虽然是皇后犯下的,只是大家族同气连枝,连带着苏家的风评也不好了起来,本来苏家势大,打着苏家的名义在外面狐假虎威为非作歹的人不少,这下子苏家更是被议论纷纷。
为了安抚永安侯府,皇帝除了废除了皇后之外,还加封了长子秦晖为永安公,次子秦昭为长博候,钱氏为二品诰命。
秦晖本来还病怏怏的,但是加封的圣旨过来之后,他立马来了精神,换了孝服,跪在灵堂前迎客。
这一日下午的时候,苏丞相与苏若禹两人一起亲自登门吊唁,其他吊唁的客人无不奇怪的望向了这两人,毕竟永安侯府落到了今日的地步,却是苏家人所为。
秦云云当即便是怒了,两人二人拦下,冷冰冰的说道:“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格踏入这里,出去。”
虽然死了一个秦家的族人,但是秦赦可不想因此得罪了苏家,急忙将秦云云瞪了一眼,呵斥道:“云云,怎么这般不懂事,丞相乃是好意,你不要这般不识好歹,快快让开。”
秦云云冷冰冰的盯着秦赦:“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你!”秦赦在外面面前被晚辈下课面子,只觉得丢人的很,皱眉教训,“怎么说话呢,我看你是昏了头了。你一个姑娘家待在这里做什么?让你兄长出来说话。”
秦云云依旧还是冷笑连连,盯着苏丞相说道:“猫哭耗子,我看苏家到底能够狂妄到什么时候去,我永安侯府的今日,就是你苏家的明日。”
苏丞相的眉头不悦的皱了一下,不过理亏在先,却也没有多言,无奈的说道:“我们只是想要来给故人上一炷香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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