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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十安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儿,见她反应很冷淡。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落。
“我带来的人,似乎不需要向娜莎小姐介绍。”顾十安声音微冷。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配。
娜莎神色一僵,心里却愈发仇恨墨笙染。
顾十安从前可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都怪这个女人。
“十安哥哥,对不起,我……”娜莎眼睛一红,哑着声音说道。
顾十安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他扣住墨笙染的手,对墨笙染说道:“景痕在楼上,跟我一起去看看?”
“嗯。”墨笙染点头,清冷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
两人从娜莎面前走过。
将她视若无物,娜莎气得直跺脚,看向墨笙染的眸光愈发阴狠。
那个女人,那么无礼,怎么配站在顾十安身边!
楼上,景痕正在休息室里跟班尼说话。
看到服务生把顾十安和墨笙染领了进来,他站起身,“二哥,你来了。”
他看了一眼墨笙染,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说道:“墨小姐,欢迎。”
他到现在还忘不了那晚在电梯里,墨笙染一只手把他举起来的时候。
她宛如死神一般的黑眸能让他记一辈子。
“嗯。”顾十安微微点头,拉着墨笙染坐了下来。
他翘着二郎腿,全身都散发着目空一切的邪肆和雅痞。
两个人都气场好强。
还是牵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班尼看到顾十安和墨笙染这样子,有些惊讶,“墨小姐居然认识十安?”
“不可以么?”墨笙染懒洋洋道。
漆黑深邃的眼睛里是目空一切的狂妄。
休息室里还有其他人,听到墨笙染的语气,震惊极了。
班尼可是麦瑟家族最大的掌权人,就连国会议员都要对他礼让三分,还没见过谁对班尼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偏偏班尼脸上看不出不高兴。
“自然可以。”班尼点头,他现在还不敢得罪墨笙染。
毕竟景若萱的安危还掌握在墨笙染手里。
“景姑姑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或许我可以帮上忙。”顾十安问道。
景家从前跟顾家离得很近,景若萱和他的父亲如同亲兄妹,所以在顾十安的认知里,景若萱一直是他的姑姑。
班尼微微一笑,解释道:“你的身份太特殊了,我怕会连累你。”
“哪里。”顾十安颔首道。
气氛有些沉寂,静谧。
“说说吧,叫我来干什么?”墨笙染有些不耐烦道。
她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觉得烦。
班尼专门送邀请函过来,可不是为了让她来恭祝景痕竞选成功的。
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班尼看出她的不耐烦,抿了抿唇道:“墨小姐可知道十二?”
墨笙染眼眸一沉,声音清清冷冷的,她扫了一眼景痕,“班尼先生凭什么认为,我会救了你的夫人,还会救你的儿子?”
这群人怎么那么紧张。
还是她十二的名号在国际上太响了。
“墨小姐手眼通天,能成为东国的无冕之王,自然能和地下世界说上几句话。”班尼已经打听过了,还用了些手段。
三年前考特在东国声名鹊起,从一个普普通通小混混,一跃成为东国所有势力的老大。
考特的背后有一个叫m的人,考特恭敬地称其为博士。
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墨笙染,她应该就是东国的无冕之王。
这个女孩,太复杂,谁都不知道她手里还有多少底牌。
不得不让人忌惮。
查了考特的资料之后,班尼更加确定,十二的事情,墨笙染一定有办法解决。
“班尼先生,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墨笙染冷声说道。
漆黑的眸子里裹了些寒凉,其中九分狂,剩下的一分是邪。
她不喜欢被算计,就像现在这样。
班尼神色一滞,他抬了抬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房间里顿时就剩下四个人相对而坐。
“上届总统沃兹在位时,重用扶持其他几个家族,麦瑟虽然还是表面上的印西第一家族,但其实内地里,已经十分没落了,所以这次景痕竞选,我才会特意请十安过来助阵。”班尼的声音有些苍凉,又有些凄楚。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这些年忙于家族的事,欠景痕和若萱的太多太多,我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的丈夫,我希望我还能保护他们,哪怕付出一切。”
他看向顾十安和墨笙染,神色微动,“只要墨小姐愿意为景痕说上一句,就是散尽家财,我也愿意。”
“父亲!”景痕眼眶微红,他低吼了一声说道。
一向高高在上承受别人阿谀奉承的父亲,也会有一天为了他,去低声下气求别人。
墨笙染全程面无表情,甚至比之前更冷了。
好一个苦肉计。
她和顾十安都没有说话。
正说着,有人来敲门,“先生,客人来齐了,可以开始晚宴了!”
班尼站起身,声音恳切,“墨小姐,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
说完就离开了。
景痕看了一眼顾十安,“二哥,我爸的话,墨小姐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死了就死了,没事的。”
他知道,墨笙染是想杀他的。
怎么会出手救他。
说完这句话,景痕也站起身离开了。
休息室里就剩下墨笙染和顾十安两个人。
顾十安偏头看着墨笙染,女孩眉眼低垂,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他抬手摸了摸墨笙染的脑袋,温和道:“不用太过在意,没人逼你。”
墨笙染倒是意外顾十安会说出这样的话。
毕竟景痕是顾十安的发小,关系那么铁,他自然不想景痕会出事。
可如今他跟她说,不用在意,没有人逼她。
“如果我不救,你会觉得我冷血么?”墨笙染神色淡淡的,语气微冷。
顾十安又一次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润道:“你的眼睛里,有温度。“
言下之意,你并不冷血。
墨笙染微微弯唇,她仰了仰头,眸光里闪过些苍凉,没有说话。
以前不敢有感情,不敢尝试去爱一个人,慢慢的,就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冷血她也认。
因为从前不止一个人说过她冷血,她可以面无表情地杀掉自己的任务目标,也可以冷漠果断地拿枪对着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
但顾十安是第一个告诉她,她的眼睛里有温度的人。
她还可以拥有感情,就像正常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