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总,出事了。之前我们预定的知名画手白青被对手公司抢走了,他是我们的合作公司恒美点名要的画手,可现在白青已经退回了我们的合约,并称未来一年不会跟墨氏再有任何合作。”
墨霆琛一听,声音顿时冷了下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林凯表情有些忐忑,“三天前白青就跟对手公司的人谈妥了,但消息被放出,是一个小时前的事。”
墨霆琛俊眉紧锁,黑眸透着凌厉的光芒,“所以三天前就发生的事,你到现在才告知我?”
林凯惭愧地低下头。
墨氏看中绘画市场背后的极高商业价值,不惜花高价为顶尖绘画公司——恒美挖来了白青这个画手,这才促成了这次合作。
可没想到合作才开始,就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叩叩……”
这时,秘书晨琳从外面推门进来。
看到她,林凯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
晨琳从他的眼神里明白他已经把白青的事上报了,抿了下唇后才出声。
“墨总,白青的事您应该知道了。我特意去绘画圈打听了详情,我们的对手公司得知恒美是因为白青才跟我们公司合作,所以用市区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和一百万说服了白青直接入职他们公司,而且现在他们已经暗中开始接触恒美的人了。”tehu.org 火鸡小说网
墨霆琛见晨琳把两张照片放在桌上,那是恒美员工与对手公司的人外出吃饭拍下的。
他修长的手指轻点了一下照片,而后目光冷幽地睨着两人,“你们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局面?”
墨霆琛没有发怒,但周身却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怒火与威压。
林凯和晨琳都被他的强大气场震慑。
两人对视了一眼,而后各自沉思。
在林凯绞尽脑汁思考对策时,晨琳已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墨总,当初恒美还没指定白青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了一个叫小斋的画手,他的技巧和实力虽然比不上白青,但很有自己的特色。眼下我们马上就要到恒美那边的截稿时间,我们可以考虑一下他。”
说着,她又拿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小斋画稿。
墨霆琛拿起画稿仔细看了一眼,细节处理和色彩运用确实不如白青纯熟,但个人魅力确实很突出。
是恒美喜欢的风格。
“那你主动联系他,让他入职墨氏。”
晨琳的神色却有些犯难,“墨总,之前我跟他聊过,他拒绝得很干脆。要不然,您亲自跟他沟通一下?”
事关公司未来发展的大事,墨霆琛略微思索了片刻,便道:“林凯,你去跟对方约时间,尽量说服对方今天跟我们见面。”
“是。”林凯原本还担心墨霆琛责怪他办事不利,现在不由缓了一口气。
晨琳正准备走,又被墨霆琛叫住,她疑惑地看向他,“做得不错,继续保持。”
得到认可后的晨琳非常高兴。
……
处理完公司的事,墨霆琛才回到别墅。
走进客厅,管家接过他手里的包和外套,关切道:“少爷辛苦你了,晚餐已经备好了,您现在是否要用餐?”
墨霆琛昨晚熬了夜,加上今天在外奔波,这会儿有些疲倦。
他没立刻回话,等了一会儿后不见时暖出现,薄唇冷冽勾起。
“时暖呢?”
“夫人下午就去了老宅看望老爷子,走前她特意叮嘱她会在老宅用晚餐,不用准备她的。”
墨霆琛正准备上楼的动作一顿,轻嗤一声,她是在躲自己。
“我也去老宅用餐。”
管家见他又拿过自己的外套,披着出门了,不由沉沉叹气。
少爷明明在意夫人,为什么就不能对夫人好点呢?
老宅。
正在忙碌的老宅管家见墨霆琛从外面走了进来,有些意外,“少爷,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用饭了吗?”
墨霆琛的视线在大厅转了一圈,依旧没看到时暖的身影,便问道:“胡伯,时暖还在爷爷房里?”
胡伯摇头,“少夫人说她有点头晕,没用晚饭,直接去楼上休息了。”
头晕?
她生病了?
墨霆琛敛眸,“重新准备下晚饭,我待会儿下来吃。”
他走到二楼,推开卧室的门。
一身束腰长裙的时暖正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暖调的灯光在她身上晕染开一层浅光。
她的呼吸均匀悠长,垂落在肩头的长发包裹了她的小脸,衬得她乖巧又温顺。
墨霆琛不由顿住脚步。
见惯了她平时倔强固执的模样,忽然看到这么乖巧的她,他的嘴角不自觉挂起了淡淡笑意。
还是睡着的她,看着顺眼。
他轻步走到她面前,注意到她手里还抱着一个平板电脑,笑意更明显了,“网瘾这么大。”
他伸手拿起,不经意解锁了屏幕,这才发现平板电话里不是短视频软件,也不是小说,而是一张只完成了一半的画稿。
嘴角的笑意仿佛被突降的冰霜冻住。
他滑动页面,画稿不止一张,有完成的,也有作废的。
全都是出自她的手。
每看到一张,他握着平板电脑的手就收紧一寸。
到最后,他的指骨因为用力全都白了。
仿佛是要将平板电脑生生捏碎!
她竟然躲在老宅画了这么多画稿,她要做什么?
为什么她总是学不乖,非要惹他生气!
怒火不断积累。
他的呼吸声也在逐渐加重,仿佛是从肺部深处发出的咆哮。
下一秒,他狠狠盯着还在睡梦中的时暖。
有一瞬,他恨不得把平板电脑砸她脸上。
可看着她安恬不设防的睡颜,他又生生把怒火克制住了。
反复拉锯了好几次,他才将情绪平复下来。
平板电脑的屏幕已经熄灭了。
他一滑再度解锁,长按了一张画稿,窗口弹出了删除键。
他指尖移到删除键的上方,正准备按下。
脑海突然闪过时暖哭诉的画面。
“我做了三年莬丝花,所有的开支都是手心向上等待你的施舍,我只是想靠自己,送爷
爷一份生日礼物。”
“就算是我咎由自取,可我现在后悔了,也该努力拨乱反正,把本该不属于我的一切还给你和夏清清。难道这还不能弥补?非要搭上我的一生!”
“我只是在家里画一画,这里没有其他人,更没有夏清清,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她的每一声控诉都含着无尽的悲伤。
仿佛说出的每个字,都是撕裂了伤痛发出的怒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