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100)
萧啜不|还是将事情闹到了陛在这些小道之上羞辱于人,手段也太过于下作!臣主战,但臣以为,雍王和雍王妃那般之人,不能羞辱。”
萧孝先跪在边上,不敢言语。
萧啜不|看着上面的老者,“陛下,臣以雍王为敌,乃是以国事为先。若从私而论,臣愿意以此二人为友。为何?因为他们有护国之心,有护民之意,亦有爱民之行。若以此来论一个人,此二人都乃磊落光明之人。
以此法羞辱人,为人所不耻,我大辽立国,亦不该如此不堪;再则,雍王夫妇,在雍郡颇受百姓爱戴。羞辱人家,比杀人更可憎,更能激起别人的仇恨。若战争不可避免,那攻占了雍郡之后呢?满雍郡都是仇人,怎么治理?只顾眼前,逞一时之威,甚蠢!”
耶律隆绪眯眼看着萧孝先,“滚回去!”
萧孝先起身的时候恶狠狠的看了萧啜不|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耶律隆绪看着萧啜不,“起来吧!你说的对,立国需正,便是为敌,亦要磊落坦荡。依你之见,省去一切繁文缛节,简朴即可。”
是!
萧啜不|起身出去忙去了,他知道,这次算是把元妃和萧孝先彻底的得罪了。
萧孝先回了帐篷,越想越气,拿着酒壶灌了半壶酒,只觉得最近实在不顺的很。他驻守的地方偏发生了叛乱,还把四公主折损在了东辽。回来才接了个差事,又被萧啜不|给拦了。比起身份,他比自己更尊贵么?
这个事就这么算了?
萧孝先又灌了一口酒,眯了眯眼睛干脆起身去侍卫营:“叫萧末掇出来。”
萧末掇乃是侍卫营副统领,他从里面出来,一见着他之人忙拱手,“驸马。”
萧孝先一勾手,“陪我喝几杯。”
“身有重责,不敢。”萧末掇问说,“驸马有何吩咐,只管直言便是。”
萧孝先朝营地外指了指,“出去说。”
两人站在外面,萧孝先这才道:“我只是心里不大畅快,想那大宋每年给岁币,这好歹还证明当年澶州之战,是值得的。可现在呢?一个小小的雍郡,一个小小的雍王,就要撕毁契约。若是如此,那当年战死在澶州的将士,岂不冤枉。”
说着,就像是才想起来,“哦!看我,都忘了。你父亲萧挞凛不就是死在澶州的战场吗?”
萧末掇没有言语,拳头却攥了起来。
萧孝先继续叹气,“想你父亲当年是何等了得!大宋人人称赞的杨继业,是谁俘虏回来的?是你父亲萧挞凛!
讨伐高丽,迫使高丽称臣纳贡,这是谁的功劳的?是你父亲萧挞凛。
掌管军务,收复阻卜一族,这又是谁的功勋?还是是你父亲萧挞凛。
包括那个被陛下厚待的降将王继忠,是谁擒拿回来的?依旧是你父亲萧挞凛。
若你父亲能活到现在,那必是大辽国自陛下之下第一人呀!可惜,这样的英雄,却在澶州之战的时候,被大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领张环伏击,用|弩|射伤了,最后不治身亡。”
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抬手拍了拍萧末掇的肩膀,“别介意,我就是有感而发!你说,要是你父亲还活着,你又何必在禁军中委委屈屈的过日子呢?听说,你女儿已经进宫服侍了。说实话,以你父亲的功劳,你的女儿都当得太子妃。如今,也不过是……你放心,我回头就找元妃娘娘,将你女儿要在身边服侍,或是送去太子宫中,未尝不可。”
萧末掇看着这人说完转身就走了,便出声问了一句:“您到底想要末将做什么?”
萧孝先站住脚,嘴角勾起:还不算笨,知道这是要差遣他。
第二日,天气晴好。
耶律隆绪站在高处,看着远远来的一行人,“军纪严整,短时间便能治军如此,了得呀。”
萧匹敌问萧啜不:“听闻这位雍王之前在大宋名声极好,都称其为雅正端方,是一翩翩公子。没想到能上阵杀敌,亦是治军有方。由此可见,只怕亦是王莽一般人物。”
唐时白居易的诗有言: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萧啜不|回道:“王莽错在治国无度……”篡成了那是本事,只是没驾驭好而已,“雍王不同于王莽,他不疾不徐,最知道‘度’在那里。因此,可比王莽,却王莽更高明。”
萧匹敌没再言语,因为这一行人真的近了。他得提前带人迎过去了。
饶是萧啜不|怎么夸,萧匹敌都不信的。虽然这位早几年来过一次,但当时只顾着岁币了,谁对这个少年还有印象呢?要是有印象,那也不过是个孱弱的少年罢了。
如今,会变的不一样吗?再变,也不过是个不及双十年岁的年轻人而已,能怎么了得。
可到了跟前了,他也不得不夸一声:中原人物,果然风流。
就见从马上下来一男子,黑袍银绶,修长挺拔,不用看五官,只一举手一投足,便是矜贵威严。
再看身边从马上一跃而下的女子,红衣耀目,在马上时显英气。可只站在这男子身边,便又是一端庄雍容的女子。这微微一笑,便叫人忘了这是能万军丛中活擒主帅的悍妇。
两人带人一步一步走过来,距离十数步远,又都停步了。
也不言语,就只微笑的朝这边看着。
萧匹敌只能朝后退一步,躬身见礼,“雍王、王妃,陛下与皇后正盼着呢,请!”
四爷点了点头,“有劳丞相了。”
耶律隆绪眼神很好,坐在高处,自然看的清清楚楚。他心中凛然,在数千大辽禁卫的严整的守卫中,只带数百人前来,近身带到里面的也才十数人而已。可哪怕是如此,这俩人也泰然自若,仿若他们才是草原的主人一般。
萧菩萨哥低声道:“长的真俊美。”
耶律隆绪:“……”他先站起身来,哈哈大笑,以右手放在心房之上,说的是契丹语:“雍郡的雄鹰飞临草原,西川的骏马奔驰到北国……朕得以见如此少年英雄,荣幸之至。”
四爷站住回他,也是把右手放在胸口,用的也是契丹语:“来到辽国,一如满草原的草叶,都沐浴着您的恩泽。辽国陛下,能再次见到您,乃此生大幸。”
大辽的大臣:“……”此人把契丹话说的这么好,是什么意思?
晏殊和夏竦对视一眼:“……”雍王竟然会说契丹话?!这是想干什么?
皇后萧菩萨哥站在侧后方,朝两人笑了笑,行契丹礼,“悠远的蓝天任雄鹰飞翔,无垠的草原任骏马奔腾,尊贵的客人,欢迎你们。”
桐桐还礼,笑道:“雄鹰闻见了肉香,马儿也闻见了酒香。您的客人为您的美酒佳肴而来,叨扰了。”
话音一落,众人都一愣,然后哄然而笑。
耶律隆绪大笑着说皇后,“快!美酒佳肴……待贵客。”
萧菩萨哥应着,桐桐就过去主动朝这位皇后欠身再行一礼,对方才要扶,她主动扶了对方,“您是长者,受得。”
四爷朝耶律隆绪拱手,“您是长者,当得。”
耶律隆绪一愣,又笑了,两人把臂而行。
夏竦看了晏殊一眼:您把学生教的不错呀!
晏殊:“……”对!都是我教的!我可太能耐了。
分宾主坐下,相互恭祝几句,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然后就是带来的朝臣,像是夏竦和晏殊这样的,都是朝中重臣,该介绍还是要介绍的。
这边行礼之后了,耶律隆绪又开口介绍其他人。
很多都是听过名字,压根就不可能见过人。这次可算是见过了,桐桐也尽量努力去记住每一张脸。
十好几个过去了,耶律隆绪突然说,“楚王,你来,见见雍王。”
楚王是谁?
桐桐抬眼看过去,心说,这是耶律隆绪的哪个儿子?还是哪个兄弟呢?可抬眼一看,年岁不小了,且一副汉人的长相。
再用余光瞄见四爷严肃的脸,她就知道,此人不简单。
紧跟着,她就听见身后的夏竦说,“这不是王继忠吗?怎么成了楚王了?”
王继忠是被人家俘虏了,然后一直留在辽国。可是,王继忠没给辽国做过任何事,早前还一直传信给朝廷,求朝廷接他回去。可先帝赵恒在时,考虑到两国的契约,并没有答应王继忠。
于是,王继忠便一直滞留至今!澶渊之盟到现在多少年,他就在敌国滞留了多少年。
当年,也是王继忠在战场不畏艰难,坚持出战的。他只是兵败了而已!
这些年,辽国赐婚给他,又叫他改姓耶律,荣宠无限。可当真不怎么能听到此人,他就像是活着的死人一样,不任职,无作为。
而今,在这样的场合,王继忠被叫来了。
四爷放下杯子,直接起身。在王继忠行礼之前,先一步扶起来,拉着他的手上下的打量,盯着对方斑白的双鬓,他只说了一句:“对不住,将军,我来晚了。”
王继忠眼圈一红,鼻子一酸,愕然的看着四爷,紧跟着眼泪就下来了。
四爷一手拽着王继忠,转身过来,行了一礼,“大辽皇帝陛下,在下有一求,此次能否容许我带王将军归家。”
萧啜不|暗骂一声,这不要脸的劲儿又来了。
之前姿态很高,处处拿捏的都恰当。这会子了,见了一个降臣,他哭了,他弯腰了,他说:对不住,将军,我来晚了。
敢问,这事要是传出去,辽国的汉人怎么想?
所以说,此人无耻!无耻之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