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78)
事好似有点复杂。
眼前这个吧,属于三个人的爱恨情仇。
可这背后一定是皇室和萧家,乃至于萧家内部出现了重重矛盾。
其实,就此撒手叫萧啜不|自己处理,得到的结果可能会比自己和四爷押着他们给结果更好。但这里有个问题,那就是耶律岩母。
说实话,这位公主人不坏。不仅不坏,有时候还挺实心眼的。
可这个萧海里呀,却绝不是良配,真的!不如萧啜不|多了。反正她没发现萧啜不|有撩骚的习惯,但这个萧海里是真的有。
只看人的眼神就知道了,这是个情场老手,甚至于情场高手。
耶律岩母当她是朋友,她也不能真看着对方往坑里掉呀。于是,她过去抬手将摔倒地上的耶律岩母拉起来,“本来呢,我也没打算当场拿人。我是转身要走,找你和驸马谈这件事。我们是宋人,你们是辽人,咱们在夏州的地界上,谁都无法单独处置对方的人,对吧?”
萧啜不|心说厉害:人家没审,就是没坏规矩。
桐桐又说,“驸马斥责我羞辱人,可驸马并未曾问我为何要羞辱人?”说着,她看萧啜不,“我知道,驸马生气是因为我明知故犯。我整日里跟公主交往,自然知道辽国的习俗。知道偏还做了,驸马认为是我看不起辽国,意在羞辱辽国,可对?”
萧啜不|沉默了一下,而后便心里有数了,他手里的刀又握紧了,必是萧海里又不安分了。
桐桐冷笑一声,“见了我便杀人灭口,这分明就是认出我了。我不想纠缠,却不想这位萧家公子竟然要留我陪饮,那么敢问驸马爷,这是否是在羞辱宋人,羞辱我家王爷!身为大宋郡主,身为雍王王妃,我以待牛羊牲畜一般的对他们,这维护的是宋人的尊严,维护我男人的颜面。驸马爷,我错了么?”
萧啜不|还没有说话,耶律岩母就先冷脸,“来人!给我把这些混账的衣服扒了,拖出去!”
公主的亲随一共而上,包括萧海里也一块给拉了下去。
耶律岩母重新拎起了鞭子,然后喊人:“备盐水,浸鞭子。”
所有的人都把扒了上衣,绑在柱子上。
耶律岩母将鞭子放在盐水里泡着,得有一刻钟吧,这才伸手抓了鞭子,站在萧海里的面前,一句话都不问,抬起鞭子就往对方身上抽。
只萧海里是公主亲自动刑的,其他人自有公主的奴仆去。
一鞭一鞭接着一鞭,直打的胸前身后鞭痕累累。这些人也是硬气,只有闷哼声,竟是无一人喊疼。
萧海里龇牙咧嘴的对着耶律岩母笑,然后眼睛不住的上下打量,眼神暧昧不明。
桐桐:“……”这该死的萧海里是个懂得怎么勾人的。这长相,这身板,这性格,这坏痞坏痞的德行,叫秃鹫重新投胎十回怕是也比不上人家。
她看向秃鹫,秃鹫脸上没有刚才的怒气了,反倒是特别的平静。
这一平静吧,叫桐桐心里打突突。一般这种心眼多的男人吧,越是平静越是坏。
她看四爷:我怀疑秃鹫脑子里已经闪过杀死萧海里的一百种办法了。
四爷瞪了她一眼,走过去挨着萧啜不|站了,“驸马,你一直坐镇兴州,自家来你的地方,你竟然不知?这说的过去吗?或者说,辽国有别的什么打算,是我等没有窥探到的?”
萧啜不|眼睛一眯,转脸道:“雍王多虑了,没有的事!这是萧家家务事,与别的不相干。”
“不相干吗?”四爷啧了一声,“那就不相干吧!事情就是这样,辽人的事辽人处理,我这就带王妃归府。”
萧啜不|扭脸看桐桐,“敢问王妃,您上这里来是?”
桐桐‘哦’了一声,“听说南市百姓过的不易,年年都有饿死冻死的人。我来看看情况,不想碰到个熟人,是一宋人商户。见他往这边来了,我就跟着想来看看这么大的帐篷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不想就碰上这一出了。这不是巧了么?”
这样啊!那还真是挺巧的。
桐桐:“……”救你干嘛?长这么多心眼,累死你算了。
四爷拽着桐桐直接走人了,走出南市才说,“不是要拔了钉子吗?这就是机会!”
明白!刚才四爷故意说:怀疑辽国有别的目的。
这一是提醒萧啜不|自己去清查,毕竟萧海里这么明目张胆他却不知道,这明显不对嘛。
二嘛,就是给自家查辽国的事铺垫了借口了。你们在背后闹什么,我们有权知道。也省的把手伸过去叫他们心生警惕。
要清查辽国的钉子,太有针对性了。
大宋的钉子如果不附带的送出去,那对自家来说就太碍事了。
所以,桐桐就找了野利遇乞,这事自己得藏着,只能叫夏州的人自己干。
野利遇乞不确定的再问一遍:“连宋人的探子也查了?”
“查!”桐桐看着从冰面下蹦出来的鱼,抬手给捡起来,“查出来,禀报给李成嵬,不要有顾虑。”
“能确实吗?”
桐桐笑了一下,“等半个月,按照我给的名单上查,可能有漏网之鱼,但绝对没有错的。”
是!属下等着您的消息。
嗯,忙去吧。
桐桐撒了些肠子碎,又引来一群鱼,用网子兜高兴了这才回家。
说半个月就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门,野利遇乞拿到两份极其详细的名单。把名单看完,他自己都懵了,这么多人吗?
而这些人里,几乎都是汉人。给宋人送消息的是汉人,给辽人送消息的还是汉人。只有极其个别的头目才是辽人。
就是特别突然的一天,全城戒严,抓了三百七十八人。其中不足一百是宋人的探子,剩下的都是辽人的。
消息送到萧啜不|手里的时候,他整个的愣住了,抬手将茶盏给摔了:“这个无赖!”
萧蕴问说,“您这是骂谁?”
萧啜不|怒道:“还有谁?雍王。”
为何要骂雍王?这事怎会跟雍王有关?
“他宋国才多少探子?我辽国有多少探子?以极小的代价,叫我辽国损失惨重……”萧啜不|就道,“你看,因为宋国的探子也被抓了,所以,他们连嫌疑也没有了。”
萧蕴:“……”这么说的话,倒也有理。
萧啜不|看他:“况且,雍王虽是大宋的雍王,但大宋的探子却未曾交到雍王的手里,他们的朝廷不会给予他那么大的信任。
所以,便是出事了,与他何干?夏人指责不得他,大宋的朝廷迁怒不到他,处处不见他的影踪。
可咱们呢?陛下将这么重要的人脉放在咱们手里,几乎全部都抓了。你我如何跟陛下交代?”
萧蕴:“……”这个……来的太突然了,只能是:“萧海里突然冒出来,他的出现才叫人家警醒了,开始查了。”
没错!当时雍王提醒自己那些话,才真真是字字诛心。他不仅是给他今日的行为早早做好了铺垫,更是给了自己一个借口——把一切推给萧海里。
事实上,自己最近查了许多事,这个萧海里才兴州,绝对没安好心。只把这些证据带回去,自己可折罪。
可一步一步被人家给算准的感觉,真是很长时间门没有了。
萧啜不|吩咐萧蕴:“你去通知公主,就说……收拾东西,准备回辽国了。”
回去?
“若是不回去亲自给交代,这件事怎么了?”萧啜不|捏了捏眉心,“去吧!我这就去见李成嵬。”
耶律岩母以为听错了,“全部被抓了?”
几乎是!
“怎么就……”她心有疑问,转脸去了客院,萧海里还住在这里养病。
一见她来,萧海里就将冻的葡萄塞嘴里,歪着头看她:“怎么不陪着那个讨厌鬼?舍得过来看我了?”
耶律岩母盯着萧海里的眼睛,“你为何能联系到大辽的探子?”
萧海里又扔了一颗葡萄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似笑非笑的看她:“我为甚要告诉你?”
“都被抓了!埋了多少年了,全叫人家给刨出来了。”
萧海里面色一变,面色沉凝,继而又不在意的一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直被你关着……可没出去过。只怪你那驸马没本事!”
耶律岩母过去,啪的一巴掌萧海里的手背上,“不许你这么说他。”
萧海里的笑一下子就不见了,抬手捏住了耶律岩母的下巴,“你……爱上他了?”
耶律岩母抽出匕首,抵在对方的小腹上,“收回你的手。”
萧海里低头看了看,然后真的笑了,直接往后一躺,“行!舍得对我动刀了。”说着,他就那么恶狠狠的看着耶律岩母,“我迟早杀了他!”
耶律岩母才要说话,外面禀报说:“殿下,雍王妃求见。”
“来了。”耶律岩母回了外面一句,就回头看了萧海里一眼,低声警告:“不想死就老实呆着。”
说完,急匆匆出去了。
萧海里躺在榻上,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没有了。本以为就算是叫人摁住了手,问题也不大。就像是公主狠狠的抽了一顿,事情按说就过去了。
可谁知道,探子被抓了。
这可不是萧家的私事!自己是跟探子有联系,但这就是叫萧啜不|知道了,他也得瞒着。毕竟秘密没看守住,就是萧家的错。
可谁知道,这怎么就这么巧,叫人给一锅端了。
这可不仅是要害萧啜不,这更是要害自己呀。此次,萧啜不|甚至于萧家,都只能弃卒保帅。自己回去怕就是死路一条了!
得罪谁了呀?下手这么狠。
四爷迎着风打了一个喷嚏,这喷嚏一出来,出气都顺畅了。
果然,男人的颜面还是要自己往回找的!
他就想着,等辽人离开兴州的时候,要不要去跟萧啜不|和萧海里告个别呢?再顺便陪饮一杯?
嗯!要的!爷亲自去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