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丁姣姣和通玉的谈心进行的无比顺利,那边邢烈进宫后,和皇帝之间也是父子其乐融融。
“看来是官复原职咯?”丁姣姣见他回来面色和缓,并不见异色,便打趣道。
邢烈淡淡的应了一声,“父皇让我明日继续去户部理账。”
丁姣姣点点头,随即苦了一张脸,“又要早起了。”
在她无事的日子里,她都努力早早起床,陪着邢烈用了早膳、目送他出门。
“若是觉得累,你就不用起来了。”
邢烈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顺手撩了一缕在手里把玩着,“有下人们伺候呢,委屈不了我。”
这话明摆着就是哄她开心了,就算她不起床,也没人敢委屈堂堂的燕王爷啊。
“那不行。”丁姣姣摇头拒绝,她可是立志要做一名贤妻良母的。
邢烈挑眉,“怎么突然,这么贤惠了?”
打丁姣姣第一次早早在床上爬起来陪他吃饭,他就想问了。
只是看丁姣姣面色不善的样子,不好再打击她。
憋到现在,终于憋不住了。
闻言,丁姣姣的脸色果真变得格外臭,半天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把原因告诉他了。
还得在半个多月前说起,那时候丁姣姣还是天天赖床睡到日上三竿的,别说起床陪邢烈用早膳、送他上朝了,就连她自己的早膳都不一定吃——tehu.org 火鸡小说网
起床都正午了,哪儿还用得着吃早膳,直接端上桌的都是午膳。
虽然张妈妈和三个玉轮流在她耳边念叨,想让她早点儿起床,不用说送王爷出门了,至少要起来吃早膳的吧?!
但是丁姣姣早就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任凭你怎么念叨,我自岿然不动、我行我素。
邢烈又纵容着,甚至不许任何人去叫醒她,而是任凭她睡到自然醒。
张妈妈等人无法,只得随她去了。
可惜这么美好的生活,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给打破了。
这一日,丁姣姣醒的颇早,但是一看外面的天晴的明媚,竟又缩回了被窝里。
“主子,您怎么又睡了!”通玉一不留神,转头就看不见自家王妃的影子了,只在床上发现了一块隆起。
丁姣姣含混的声音在床上响起,“这么晴朗的天气,若是不睡觉岂不是辜负了这难得的太阳?”
“主子,就是在丁府的时候您也没有这么懒散过啊!”
通玉气急,“不是奴说您,您看京中谁家的当家主母能睡到这时候?”
丁姣姣索性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我听不见!”
“王妃!”通玉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愈发孩子气的王妃,拿她实在是没办法,只得无可奈何的退了出去。
甚至临走的时候,还贴心的给她关上了房门。
感觉到屋里终于清净下来,丁姣姣松了一口气,把被子掀开,露出头来,准备再舒舒服服补一觉。
可就当她在半睡半醒的时候,通玉又来敲门了,“王妃、王妃,快醒醒!”
丁姣姣被猛然清醒,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又把被子蒙在了头上,企图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可惜这次她没能得逞。
见屋里的主子久久不说话,通玉知道她定然是不愿意起床,索性干脆推门进来了。
果真看到床上的被子高高隆起,却不见自家王妃的影子。
通玉又好气又好笑,半蹲在床边道:“主子,这次不管您愿意不愿意,可起来都得起床了。”
“好通玉,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见赖不过去,丁姣姣露出头来可怜巴巴的盯着她,试图感化她。
可是通玉丝毫不心软,“不行,您必须得起了。”
“哪儿那么多必须啊。”
丁姣姣死活不肯轻易起床,“好不容易张妈妈不在府里,又赶上个大晴天,就让我多睡一会儿吧。”
前一阵张嬷嬷夜里多梦,总是梦见一些前尘往事,心里觉得不踏实。
张妈妈便来求了情,带着母亲往寺庙里去拜一拜,也算是给张妈妈安安心了。
丁姣姣自然痛快的准了假。
因此,昨日张妈妈就陪着张嬷嬷去寺庙里斋戒了,并不在府中。
否则,通玉也不会一次次铩羽而归了。
“阴天您要睡,晴天您也要睡,那您看看哪天合适,早点儿起来理一理家事?”通玉无奈的问道。
丁姣姣眼睛都不睁,直接把权利下放给她们。
“你们几个也真该锻炼一下了,清玉还好,跟着郝掌柜多少学了一些,你和透玉两人才真是对掌家一窍不通呢。”
不管怎么说,她就是不起床。
通玉也不跟她歪缠,索性直接过来动手扶她起床,“那今天可由不得您了,秦夫人一会儿就到了,总不能让人家到卧房来跟您叙话吧?”
“什么?”
丁姣姣猛地坐起来,“她怎么来了?!”
倒不是不欢迎秦夫人,而是她压根没有做任何的准备,怕是要怠慢了人家。
“前两天秦夫人就送帖子过来了。”
通玉在袖袋里拿出一封漂亮的飞花笺,双手递给她,“昨儿奴还提醒您了呢。”
提醒过她?那自己应该不至于记性这么差,竟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吧。
“当时,您沉迷于棋局不可自拔。”通玉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免得自家主子恼羞成怒。
棋局?!
对了,昨天晚上晚膳后,自己的确是拉了邢烈在一边下棋消遣。
而通玉也的确是提醒过自己了,只不过自己当时忙着与邢烈“对阵厮杀”,并没有仔细听通玉的话,事后自然也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算算时间,现在秦夫人怕是要快到了。
丁姣姣自然不敢再赖床,忙着从床上下来,要通玉伺候她更衣梳妆。
见她终于愿意起床了,通玉松了口气,忙不迭的安抚道:“您别急,奴已经把衣服给您准备好了。”
她拿了给丁姣姣换上,门口侯了许久的小丫鬟们鱼贯而入,端热水的端热水,梳头的梳头,一屋人顿时忙活起来。
饶是如此,在丁姣姣刚刚举起牙杯要漱口的时候,秦夫人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