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姣姣打开门,门口的姑娘提着食篮冲她灿烂一笑,“我猜你也该饿了,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在厨房随便拿了些。”
侧身让她进来,丁姣姣也回给她一个笑,“麻烦你了。”
姑娘手脚麻利的给她摆上早膳,“既然救了我们主子,你就是我们大伙的恩人,给恩人端次饭有什么麻烦的。”
丁姣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何俊远会受伤还不都是因为要救自己出来嘛。
“你先用膳吧,吃完后我过来收拾。”说完她便退了出去,临走还体贴的把门给关上了。
丁姣姣坐在桌前,一天一夜没有进食的胃里空荡的厉害,只看着桌上的白粥和简单的几道小菜都觉得很可口,颇有些饥肠辘辘的感觉。
她尝了一口粥,大米的清香瞬间充盈了口腔,白粥的温热感瞬间抚慰了原本隐隐有些抽痛的胃。
可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
不知道昨夜自己离开以后,邢烈会怎么对待通玉她们这些小丫鬟。
若是张妈妈知道了自己逃离燕王府的事儿,想必会对自己万分失望吧?
自己何去何从还没有一个定数,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们了吧。
而邢烈,在自己给燕王府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把所有事搅得一团乱后,怕也是要恨自己入骨了。
如丁姣姣所想,燕王府现在的确是一片混乱。tehu.org 火鸡小说网
不过这混乱却不是因为她的离开,而是邢烈的伤。
江清云把邢烈送入暗室后,便与江大管家商议,对外宣称邢烈身体不适暂不见客,礼部那边也告了假。
安排好一切后,他遣走了周围伺候的人,只自己一人提心吊胆的在暗室门口守着,寸步不离。
守了一天一夜,暗室内毫无动静,江清云暗暗担忧,怕是旧伤加新伤,王爷这次难熬的很。
偏生王妃又离开了燕王府,现在想找个来劝解王爷的人都找不到。
加上府外的人不知内情,来探病问安的人一波接一波,江管家挡的心力憔悴。
江清云忐忑不安的又守了一个白天,见邢烈还是毫无出来的意愿,他终于忍耐不住了,派人去后院请了张妈妈来。
“张妈妈,您劝劝王爷吧,不说这暗室里有多冷了,就是好人在外面,两天一夜不吃不喝身体也受不了啊。”江清云苦哈哈的看着张妈妈,“更何况王爷还受着伤呢。”
张妈妈一向冷静自持的脸色也变了,焦急道,“这……我在外面喊,王爷可能听见?”
“您大胆说,我给您运上内力再喊一遍。”江清云鼓励的看着她,现在不管什么办法了,只要能把王爷劝出来就行。
于是,一个说,一个喊,两人在暗室门口好一番折腾,可里面依旧安静的仿佛没有人一般。
张妈妈有些无措的看着江清云,“王爷这是听不见还是不愿出来?”
“不愿意。”江清云也十分沮丧,“我用上了十成十的内力,王爷不可能听不见。”
两人面面相觑,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把人给劝出来。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江管家来了,他是除了江清云外,王府众人里唯一可以接近暗室的人。
“江管家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江清云有些纳闷。
虽说进不去暗室,可江管家每隔几个时辰就会过来一次看看情况。
这距离他上一次来,才过去不到半个时辰而已。
江管家来的很急,微凉的秋日里愣是跑出了一脑门的汗,他来不及歇口气,便急着对江清云道,“清云,前院来了个男子。”
“又是谁家派来探望王爷的?一概不见就是了。”江清云皱眉,略有些不耐烦。
“不、不是!”江管家终于把气理顺了,“这个人自称是王妃请来给王爷治病的神医!”
“神医?!”
半刻钟后,坐在花厅中打瞌睡的白羽被下人叫醒,一睁眼就看见站在自己眼前弯着腰、一脸不善的江清云。
江管家替他在暗室门口守着,继续想法子把王爷劝出来,他则亲自来会一会这个自称神医的男人。
白羽被他一脸煞气的样子吓了一跳,“做什么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江清云直起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是王妃请来的神医?”
“自然是。”白羽傲然道,“若不是你们王妃几次三番的哀求于我,我才不会来这里。”
他好奇的往门口张望,“你们王妃呢?刚才那老伯就说要去请,怎么还没来?”
“往哪儿看呢!”江清云把他的脸掰回来,冷冷道,“你说是王妃请来的,你的证据呢?”
“把你们王妃请来一见不就知道了。”白羽有些无语,这小伙子看着挺机灵,怎么这么死脑筋呢。
江清云嗤笑,“王妃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不拿出证据来,现在我就把你扔出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去揪白羽的衣领。
见他是动真格的了,白羽灵活的往旁边一躲,大声嚷嚷,“哎哎哎,说动手就动手,你们燕王府就是这么对待贵客的?”
“还贵客?拿不出证据我把你当奸细抓起来。”没想到自己出手落了空,江清云怒火愈炽,对着白羽紧追不舍。
白羽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速度倒是一等一的快,加上没有什么顾虑,花厅里能扔的都被他扔来阻挡江清云,一时间两人竟是僵持住了。
江清云抓不到白羽,可白羽也逃不出江清云围捕范围。
一个躲一个抓,折腾了一炷香的时间,白羽终究是坚持不住了,“我有证据!我有证据!你可别追我了!”
江清云冷哼一声,“证据?拿出来啊!”
“可这证据不在我身上啊,怎么拿?”白羽颇有些委屈兮兮的意思。
趁他嘟嘟囔囔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江清云猛然加速,一下就擒住了白羽的胳膊,把他按在了地上。
“我都说了我有证据,你怎么还这么粗暴!”白羽被他紧紧压制住,脸贴在地面上,手脚不住挣扎,嘴里也不服的嚷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