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带着人走得不快。
走了三天还没到河间府。
一方面是因为泡了。
这往北的水路还处在枯水期,也找不到那么多的小船来运送这么多人,而大船也吃水太深了,枯水期浮不起大船来。
他们只能走得很慢了。
一方面是拖延时间,让姚平仲带着精兵来追上他。
姚平仲他们要走水路的话,现在应该是到东京了。
上岸之后,只需要走得快一点儿,一日就能够抵得上他们三、四日,很快就能够追上他们了。
而且,他们一直宋国境内的话,不用为粮草的事儿而忧虑。
等走出了宋国之后,就得考虑粮草的事儿了。
他现在是要穿越辽国去金国。
这是怎么可能的事儿嘛。
从潘凤一出发时,他的脑子就已经想到了,他要是真能带着这个一万人穿过辽国去金国的话,那还不如就让他带着人这些人去将辽国给灭了呢。
因此,他走得倒是很慢,等到他的精兵到了之后再说。
毕竟,这个时候在前线统领全军的人是童贯啊。
童贯和潘凤之间不太对付,这也不算是个什么事儿了,人尽皆知。
带着这数万人穿过辽国是不可能的。
让童贯给他们提供粮草、物资也是不可能的。
这几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带出来的人就是死定了。
他将军队给散出去,以小股部队出城的话,这倒是有那么一点儿的可能穿过辽国去金国的。
就算是以小股部队偷偷过去,他也可肯定是不可能带着那些蠢货的人。
只会带着其中一些最为精锐的军队过去。
带着那些蠢货的话,最后也只会害了他自已的。
潘凤看着年轻人去送死。
没看着就罢了,但这些活生生的人就在他面前跳动啊。
他也只能是将自已所会的一些东西教给他们,最后,他们能够学得会多少,最后能够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就完全是看自已的本事儿了啊。
“我也算是尽人事儿了啊。”
“最后还是活不下来几个人的人,就不能怪我了啊。”
“我还能怎么办啊?”
他的心里倒是也非常清楚……
现在,他的这良心有点儿多了啊。
要换做是以前他的来说,他可不是一个什么有良心的人啊。
现在忽然这么一下就有良心了,隐隐约约之间好像还能察觉到自已的良心作痛。
良心这种东西,就最不应该有的啊!
其实,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就行了。
之前他还特地的绕路去看了一眼周侗的墓,周侗的死还是潘凤在种师道的嘴里知晓的。
反正,他闲得也没事儿,就是绕路去看了一眼周侗的墓。
岳飞在给周侗守墓。
他本是想要将这岳飞给带出来的,只不过,这个时候岳飞还不想出来。
他倒是也没什么可以教岳飞的,在教
这岳飞也算是他的半个徒弟。
等到潘凤再次抬头起来时,前面已经到河间府了。
种师道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城门之前摆开了一些阵仗,也算是给足了潘凤的面子。
毕竟,现在潘凤也是镇北将军啊。
种师道朝着远处的潘凤在招了招手,叫道:“潘将军。”
潘凤也是快速的迎了上去,“种帅。”
“这次怎么又你来挂帅啊?”
种师道说:“怎么了?”
“我难道……已经不配挂帅了?”
潘凤说:“不不不,现在这大宋若是种帅都不配挂帅的,也就没有其他配了啊。”
种师道说:“皇上本是想要动兵的,可现在……军队在边境上集结起来了,又开始犹豫了起来。”
潘凤问道:“犹豫什么?”
种师道说:“之前我们和辽国有檀渊之盟,我们要是贸然出兵的话,乃是不义之举。”
潘凤的眉眼之间在微微动了动,“不义之举?”
“这是在打仗啊!”
“打仗难不成还有义仗?”
“童贯现在在这河间府吗?”
“他要是在的话,我可就不进去了啊。”
种师道说:“现在的仗都是童贯在领军,适当的时候也还是要稍微顾及一点儿他的脸面啊,不要总是跟他俩顶嘴啊。”
“该服软就稍微服软一下。”
“在外打仗,就怕这后面的起火啊。”
潘凤道:“我要是向那童贯服软了,这才是真的坏事儿了。”
“毕竟,人尽皆知的事儿,这童贯是一个奸臣啊。”
“我之前可一直都是一个反对奸臣,铁骨铮铮的正面形象,这一下服软了,那我之前所树立起来的形象可就全毁了啊。”
“这不行。”
“我得好好维持住我这形象的。”
在两人说话时。
另外一人在走了出来,“两位就不要这城门口堵住了。”
“要说什么就进城来说吧。”
“我在城内摆下宴席,吃饱喝足了之后,想说什么就尽管的说个童贯。”
潘凤问:“这位是?”
种师道说:“是我麾下大将杨可世。”
潘凤在这一听说是种师道麾下的大将,立刻是在热切的与之握了握手,“原来是杨将军啊。”
种师道继续说道:“他可深得童太尉之信任,是太尉的心腹爱将。”
“是吗?”潘凤看向了种师道,旋即,就将这首给一下抽了回来,使劲儿在衣服之上擦拭了两下,“差点儿就脏了手呢。”
周围的那些将士在看见这一幕时,都是差点儿没忍住就笑出了声来。
同时,也是让杨可世脸的表情僵住,旋即,这脸色就渐渐的变得阴沉了下来。
当着这么多人呢,这就完全是不给他任何的台阶啊。
种师道是及时的出来缓解此时的尴尬,道:“先进城吧!”
“我们都是为大宋,为皇上效力的,走走走,我来做东,一起喝上一杯吧。”
说着,他是拉着两人赶紧进城。
这边城之中好挺热闹的,主要是来往的人很多,并且,这里是走商最为重要地方啊。
宋国的瓷器,丝绸送到辽国去,立刻就是十倍之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