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假了。”
“在学校过得好不?有人欺负你?”易奶奶一连串的朝她问。
“没人欺负我。”
易奶奶问了半天,易谨都是报喜不报忧,她按着膝盖坐起来,小声嘀咕,“怎么去上个学,还和我生疏了。”
易谨抬起头,望着她佝偻的身体走进屋中。
手渐渐变热,易谨将水倒了。
身边多了一条汪汪叫的狗。
她抬手按住这条黄狗的脑袋,揉了几下。
“汪汪!”
黄狗仰着头朝她叫。
易谨把水盆放回原位。
易奶奶又出来,问她,“你吃饭没有?”
“没有。”易谨老实说。
“去烧锅,我给你下个面。”
易谨从善如流的去了厨房。
里面放了许多干柴,都是老人家一点一点在外面捡过来的。
厨房地方不算狭小,两个土灶支的倒是挺好。
易谨轻松的把火给烧上。
易奶奶往锅中放了水,等烧开。
“我去一个师兄那给您拿了药,治腰疼腿疼的。”易谨打破平静,对易奶奶说,“一会儿给您敷上。”
“你废那个钱干啥?”易奶奶满脸的不赞同,“老毛病了,治也治不好。”
“我赚钱了。”易谨说,“我现在很有钱。”
“你一个毛小丫头,再能赚钱也不能乱花!”易奶奶道,“自己留着自己花,我用不着!”
“你去看你妈了没?”
“去了。”
“她们又骂你了?”
“现在的我和她们没关系。”
“俩没良心的狗东西。”易奶奶骂骂咧咧的半天,又咳嗽两声。
见状,易谨便阻止她揉面的动作,“您休息,我自己来。”
“晓得怎么做吧?”
“晓得。”
易奶奶坐下来,看她熟练的动作,“你爸妈就是魔怔了,相信那个狗屁算卦的话,老不死的东西坑蒙拐骗,狗嘴里塞不进象牙。”
“不和他们来往就不来往,娃大了,有手艺,治病救人,你妈有求你的时候。”
易奶奶喋喋不休的说着。
易谨没接话,用擀面杖把面团推开,交叠在一起,再拿刀切开。
听到水开,便将面条下进去。
“肉在缸里,下进去你吃。”易奶奶提醒她。
“你自己不吃。”
“人老了,啃不动!”
易谨便把缸打开,里面果然有几块肉。
放了有几天了,都没吃。
“今晚我给你炖红烧肉。”她从里面拿了青菜,没碰那几块肉。
简单吃了面条,易谨饥肠辘辘的肚子终于被填饱。
冬天易奶奶暖不热被窝,易谨在家的话一直和易奶奶睡一间屋。
易谨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电热毯,铺在床铺下面,通上电再打开。
“又浪费钱。”易奶奶说。
易谨抓住她的手,冰凉凉的,没半点热乎的感觉。
她捂着易奶奶的手,把手上的热气儿传给她,“总比您受冷脚冷好。”
等被窝里面热乎了,易谨让她坐床上。
开了赵师兄给她的膏药。
易谨在火上将药膏融开,帮她贴在后腰和腿上。
“热乎么?”
“热乎了。”
听到她这么说,易谨跑这一趟,也不算是白跑。
老人嗜睡,躺在这么暖烘烘的地方,很快就打起了瞌睡。
易谨还能听见她打呼噜的声音。
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易谨把手机拿了出来。
村里的信号不好,大多数情况下手机都不怎么有信号。
她便走了出去,站在院子里,总算看到手机恢复了两格信号。
宿舍群里面童乐她们不停的分享自己在家里吃喝玩乐的图片,四个人的群,天天就没消停过。
她无视了轰炸,挑出徐言时的聊天界面。
他发了好几条消息,询问她在哪。
易谨刚想给他打电话,大鹅便开始不停的叫。
她顿了顿,视线落在那几只大鹅身上。
对着那几只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大鹅就拍了一张。
然后给徐言时发了过去。
书生:您家养的?
他回复的很快。
易谨:我奶养的。
书生:回去的路上还顺利吗?
书生:
书生:绵绵在家里烤红薯。
书生:
易谨的网不好,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到徐言时发过来的消息。
徐言时把徐绵绵也拍了进去。
小家伙露着灿烂的笑容,白嫩可爱的脸蛋软乎乎的。
易谨看着语音转了好一会儿,才能听。
她点开语音。
“姨姨,你什么时候来我家玩呀,我们一起吃烤红薯呀。”
稚**气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
易谨散漫的笑了一声。
刚按住语音说了句话,却发现发不出去,大大的叉号让她一时无言。
索性把手机收回去,她起身回了房间。
晚上易谨把那肥瘦相间的肉做成了红烧肉,熬的软烂。
易奶奶吃了好几块,这才收了筷子。
把家禽喂了,易谨洗漱一番,这才把门落锁。
易奶奶坐在床上,摸索出了一个用布包起来的东西,递给易谨,“给你上学用。”
易谨没收,问她,“二叔三叔来了?”
“没有,咱家没什么东西能被他们掏了,他们不会来。”易奶奶说道。
易谨把钱给她放回去。
“我自己有钱,学费我也出得起,你自己留着。”
易奶奶见她不收,便不说话,瞪她。
被看了半天,易谨只能把钱拿起来。
易奶奶这才收回目光。
易谨回来后,便将家里的所有活儿都包了,没让易奶奶动手碰什么东西。
家里唯一的电器很少,唯一一个大电器就是电视。
易奶奶平时也不看,也没几个能看的节目台。
临近过年,村中许多年轻人都回来了。
有些和易奶奶是朋友的老人也过来看她。
顺便带着自家的孙子。
说是来看易奶奶,其实也是变相的相亲。
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自然知道易谨是什么样的人。
本来这次过来也是想看看易谨有什么变化,听说她考上了奉城大学,要是真能娶回去,她以后肯定很好找工作。
可惜了对上易谨冷淡的目光,话还没说上,便怂的真跟个孙子一样,头也不回的跑了。
易谨平淡的看着他们跑走。
也怪不得他们怕。
以前易谨没少受他们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