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白江问。
李术成垂下眼睑,眯了眯眼,“没什么,我没做什么?”
“老兄,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再藏着也没用了,你看我藏了那么多年,也不还让傅景辰抓住了,你呀,现在都这个时候了,就不必再遮掩了。”
“我知道,你一定是受了陆启信的欺骗,他骗你帮他办事,对不对?”
“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你在这儿受罪,陆启信现在在外头过的恣意,值的吗?他如果知道你在这儿,估计早就找人做掉你了。”白江说。
“我不知道你在这儿说什么?我在这儿全是被人囚禁的,我只是在陆启信那儿工作,等我出去,我一定要告他。”
“如果不是陆启信让你做的,那么你放的那些毒是从哪儿来的?”
“什么毒?我从来没有拿过毒,你可别随便冤枉我。”
“李术成,我亲手抓到你的,你在这儿跟我耍赖?”白江轻笑着。
“白江,你可别在傅景辰跟前冤枉我,什么毒,我就没有做过,也没见过,你自个做了丧心病狂的事,可别拉我下水,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拉我下水会遭报应的。”
白江看着李术成,呵呵的笑了一声:“李术成,你还真是个怂蛋,当初放毒被我抓住的时候,你是如何哀求我的,你说你鬼迷心窍了,只是一时糊涂,我原谅你了,没有说出去,现在你却一口否定做过的事,你真以为我没有证据了?”
“你如果要说是我放过毒,那就请你拿出证据,别在这儿口说无凭。”
李术成依旧没有松口,白江看着李术成,什么话也不再说了。
站在室外的傅景辰望着监控内的两人,面无表情。
“你相信白江的话吗?”季晚也看着监控问。
“白江的话一半信,一半怀疑,现在是李术成,只要李术成开了口,就能证实白江的话,可是李术成似乎很难撬开口了。”
季晚盯着那监控沉思了起来,随后说:“李术成为陆启信守口如瓶到这个地步,一定是有什么事掐着李术成的,如果陆启信那边对李术成动了手,那么李术成这边的心理防守就崩塌了,他自然就会开口说话的。”
傅景辰转头看着季晚,眼里有了计谋了,淡淡的说。
“看来是让李术成离开这个封密的窝了。”
“你是打算放李术成离开?”
傅景辰点了点头,季晚沉思了一会又说:“你是想趁陆启信昏迷之际,借他的名义攻破李术成的心理防线?”
傅景辰又看着季晚,眼神里渐起柔情浓,不管他心里想什么,她都能一眼的看出来。
“晚晚,等这事有了个结果,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看见傅景辰那眼神,季晚只有无尽的冷意,讽刺的说:“你确实该给个交代,家仇都不查清楚,就听信了凶手的编造,对着也许是无辜的人进行报复,甚至还把凶手当成恩人,傅景辰,你可真是天下第一可笑的人。”
傅景辰垂下眸,很平静,什么话都没说。
看着傅景辰这副样子,季晚心里就来气,也不想再呆下去了,抬脚就往门口走去,“你查清楚了把结果告诉我。”
看着季晚离去的背影,傅景辰眸子里全是绻恋,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开不了口去挽留了。
季晚离开了那间酒店,心头并没有如期的轻松,反而更堵了。
这戏剧性的反转,还真是让人意外,白江耍了所有的人。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
说到底,还是当年城中村拆迁惹的祸。只是当年的经事人,不在的不在,昏迷的昏迷,就算要讨个说法,又能向谁讨呢?
季晚带着这样的心思回到了七宫,姜野正给季雄伟治疗完下楼,看着一脸无精打彩的季晚,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晚丫头,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蔫蔫的,遇到什么事了?”
季晚抬起头,看到姜野,想说话,却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什么事,你就跟师父说说,师父兴许能帮到你。”
“师父,我了不知道怎么说,今天得知了一直压在心底的真相,突然觉的,人生好像也挺无奈的。”
“什么真相能让你有这种感觉?”
“师父,傅景辰的那位恩人,其实是真正害傅景辰父亲的凶手之一,你说可笑不可笑?”
姜野一怔,怔了那么几秒,才反应过来问道;“这事是真的?”
季晚点头,姜野当下就冷讽起来,“我说什么来着,能教唆别人去害他人的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看,果然,这个傻小子,足足被人耍了十几年,他……”
姜野说到最后,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仇人都不先调查清楚,就这么白白受人耍转,我师兄怎么能教出这么个徒儿来,有辱师门。”
姜野虽然气,但心头也有心疼,就这样被人耍了这么多年,而且还把妻子给弄丢了,那小子该是怎么捶胸顿足啊!
“那现在白江呢?”姜野突然说。
“还有点事情没完全查出来,所以暂时会把白江关起来吧!”
“还有什么事没查清?”姜野又说。
季晚于是把其中的曲折告诉了姜野,姜野听完后,只有一个成语很适合他现在的心态。
那就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一条人命,引出后边这么多事,比电视剧还曲折,曲折到超出了他的接受能力了。
不过这白江也是个狠角色,蜇伏十多年,这点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很适合白江。”
“真的没想到,白江竟然能隐藏的这么深,就算傅景辰的父亲也被算计了。”
“所以现在那小子是执意要找出船上的毒是谁放的,还有工厂里的毒除了白江外是不是陆启信或是你父亲放的?”
“对,其实我的意思也是这样,既然事情都查到这个份上了,必然要查清楚。”
两人说着说着,都各自沉默了。
“师父,陆启信的血液分晰报告你看了的话,能配出解药吗?”季晚突然想到了陆启信的事,现在也只有从陆启信身上打开这个关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