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我会哄你的

老陈气急,瞪向江意绵,不满道:“他们两个就算了,你也觉得是我拿的?我老头子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一个小妮子的蛊虫。”

再说,他要是真拿定然就承认了,偏偏他都没来得及。

越想越不满,他只气得有些喘不上气,指着几人就要大骂。

那两个傻蛋蠢一起了,怎么平日里最聪明的小江居然也冤枉他。

他一把年纪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江意绵眼见着老陈气得不轻,那脸上满是委屈,只让她一时都有些动摇,连忙轻咳一声,只尴尬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老陈应该是没拿。

他这性子若是拿去炼药了,定然忍不住显摆,哪会憋这么久。

柳儿,不如你再想想蛊虫是不是被你放在了其他地方,我去地牢看看。”

说罢,她就赶紧转身出了屋子,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今天终于体会一把。

难怪那些县令和衙门的不少官员刚到中年,就头发胡子一起白了,整日都要解决这种事,能不烦吗?

此时,昏暗的地牢里。

陆辞简盯着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淡淡道:“你打算这样一直沉默吗?”

地上的人没说话,只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大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李通判只无奈道:“大人,他死活不肯开口,我们也没办法。”

自把齐尚带进了地牢,他们就想了一切办法让他开口,这人就跟哑巴了似的,一句话都不肯说。

眼见着再打下去,人就要活不了了,他只能叫来陆辞简。

陆辞简只示意他下去。

李通判一愣,迟疑了一会就恭敬地退了出去。

江意绵刚进地牢,就看见李通判从里面走了出来,正要问几句,就听见齐尚的嘲讽声,“怎么,你不过就是个没人要的东西罢了,你以为你帮了谢景轩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你做梦,谢景轩可是在十岁就能杀了自己亲哥哥的人,你就是帮了他,最后也得死。

安定侯让你回京也是为了自己能死死握住手中的兵权。

你帮他们没用的,只要你没什么利用价值,你就会被一脚踢开。

不过和我们这些狗一样。”

江意绵皱了皱眉。

下一秒,昏暗的屋内就响起了一道惨烈的喊叫声。

李通判被吓了一跳,见江意绵要进去,只连忙阻拦,“江姑娘,里面在审犯人,你,你还是等会再进去吧。”

那血淋淋的场面,他看着就吓人。

若不是一开始就站在陆大人这边,他现在怕是也在里面。

好在这些年,他没被周是文影响,一直谨小慎微在衙门做事。

如今,也算是逃过一劫。

江意绵却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光线很暗,只有两盏油灯亮着,勉强照亮屋子。

四处都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刑具,再配合着时不时响起的惨叫声,只衬得这地方越发阴森可怖起来。

李通判在一旁默默抖了三抖,再一看江意绵半点害怕都没有。

他只默默退了出去,这地方不适合他。

陆辞简这会坐在刑室中央,只安静坐着,不发一言,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十足的冷意,周身的气压很低。

明明是一张俊逸出尘的脸,却莫名和这样阴森的地方很配,半点违和都没有,似乎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场面。

隔壁刑室里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只让这里的阴寒之气更甚,他却是像没听见似的,依旧是一副派然自若。

齐尚只哈哈笑了起来,饶是那鞭子一下又一下落在他身上,他也没叫出声来,完全没理会身上那皮开肉绽的伤口。

只不停笑着,直到嘴里吐出不少鲜血,他才有些虚弱地道:“我,我一开始还想着安定侯怎么会掺和进这事里,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你一个没人要的东西,安定侯怎么会管你,哈哈哈,咳咳。

怎么,咳咳,是不是说到你痛处了,你现在是不是想杀了我,来啊,快杀了我,杀了我。”

陆辞简却只是淡淡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既不想说,那就慢慢试试衙门的刑具好不好用吧。”

齐尚只气得大骂几句,说出的话也越来越过分,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癫狂的状态。

一旁的侍卫只是又狠狠抽了几鞭子在齐尚身上,直到地上的人再次昏过去,齐尚也并没有说出任何和楚王有关的事。

那侍卫只恭敬地对着陆辞简道:“大人,他昏过去了。”

陆辞简应了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就要朝外走去,却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人。

他愣了愣,却很快走了过去,原本阴沉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你怎么来了,这里面多脏,先出去。”

江意绵“嗯”了声,就任由陆辞简把她拉了出去。

地牢外面是在衙门的杂院里。

四处都空落落的,没什么人在,只有地牢里偶尔传来的喊叫声。

在这荒芜的院子里,时不时响起几声惨叫,若是胆小的只怕会吓得拔腿就跑。

江意绵却别无所觉,只觉得手心的温度格外温暖。

明明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手心却很暖和。

江意绵看向身旁人,青年脸色明显不太好,虽然刚才看见她就露出了笑,但她能察觉到陆辞简现在心情很不好。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都是冷沉和心不在焉。

许是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陆辞简只笑了笑,看向江意绵,“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江意绵摇了摇头,把手指插入他的指缝里才认认真真地道:“我要你。”

陆辞简一愣,随即勾了勾唇,盯着面前人道:“你都听见了,我没事的,这种话我早已经习惯,不会在意的。”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也不是小时候那个难过了就会哭会闹的孩子,他早就过了那种年纪。

况且,他也没觉得对方说得不对,他本来就是被丢弃的人。

他不在意的。

江意绵却顿住脚步,盯着面前的人皱眉不赞同地道:“你在我面前不用这样。

你可以难过,不用担心没人会哄你,我会哄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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