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个小白脸?这么说来,你真想要插手此事?”
宫齐旭双眸阴沉,寒声道。
“是又如何?”
话语之间,墨子煜往前跨了一小步。
正是这一小步,墨子煜气势忽涨,原本温和儒雅书生顿然变得锋芒毕露。
他双眸似电,气势如渊,目之所及,众人只觉浑身一寒,好像是被某种猛兽盯上了一般。
回过神来的宫齐旭,脸色羞红,气急败坏的指着墨子煜,开口威胁道:“小白脸,你真要与我宫家作对?”
墨子煜摇了摇头,笑道:“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不管你是宫家还是母家,今日我在,你们便带不走他!”
“乡野蛮修,连宫家之名都不认识,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宫齐旭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吴老!”
话音刚落,宫齐旭身旁那名黑袍老者猛然抬头,干枯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随即指尖掐诀,丹田中的灵力迸发,竟然凭空凝聚出一柄长剑。
这是修真界比较普通的一种灵术,凝剑术。
长剑以浑厚的灵力为根基,凝聚而成,境界越高,所凝聚的长剑威力越强。
黑袍老者出手的瞬间,众人可以感受到长剑蕴含的恐怖气息。
虽然是以灵力凝聚而成,但那长剑的锋芒却丝毫不弱于极品法器,四处散发着凌厉的威压。
就在此时,墨子煜也动了。
他反手抽出正阳刀,直劈而下,简单至极,毫无花哨。
轰!
一道恐怖的刀光破开苍穹,压爆气流,朝着宫齐旭众人碾压过去,气势骇人!
出刀瞬间,眼前的松曲河水竟然那恐怖的刀势被一分为二,停滞在半空之中。
力尽江河辟,势极山海崩!
这一刀,正是断海式!
在这一瞬间,无人可以置身事外,花船上的众人都感觉到一阵胆战心惊。
面对这恐怖的一刀,吴奉天刚刚凝聚出的灵剑,哪里来得及去刺杀墨子煜,只能奋力的向头顶的刀芒刺去。
吴奉天鼓动灵力,灵剑迎风而涨,化作五丈巨剑,剑气如霜,直接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刀光。
咔嚓!
只是短短一息,吴奉天的灵剑便被折断消弥,
在这一刀之下,他那柄灵剑如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嘶!”
宫齐修倒吸一口冷气,心神颤栗。
这一刀,让他感受到一种死亡的压力!
“秦老!”
他眼色紧张的望向另一位黑袍老者。
秦汉良此刻心中亦不平静,他知道光靠吴奉天一人,根本无法挡下这恐怖的一刀。
不等宫齐修吩咐,秦汉良大吼一声:“老吴,我来助你。”
话语之间,秦汉良手掐法决,也爆发出了灵术。
只见一面巨大无比的镜面笼罩在秦、吴两人头顶,上面波光粼粼,水波荡漾,似乎可以化解抵挡一切力量。
花船上其余之人,修为境界也不算高,大抵在练气左右,面对这种等级的对战,众人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明晃晃的刀芒向下斩而来,与秦汉良凝聚出的灵境接触。
啪!
灵境表面的水波瞬间凝结,砰然碎裂,灵力溃散。
秦汉良和吴奉天神色慌张,连忙从储物袋中摸出一枚护身符箓,各自捏碎。
一团光罩浮现在两人的周围。
咔!咔!咔!
眨眼之间,光罩表面浮现出一道道裂痕,迅速蔓延,密密麻麻。
砰!
护身符箓失效!
“噗!”
秦汉良和吴奉天两人不堪重负,如遭雷击,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神色萎靡。
紧接着,两人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几乎碎裂,痛得五官都挤到了一起。
而恐怖的一刀在受到那么多的冲击之后,也终于随之溃散。
花船之上,鸦雀无声。
这一幕,是之前谁都不曾料到的。
面前的年轻人,仅用一刀便将两位晖阳境修士重创。
麻衣青年更是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嘴巴大得可以塞下一颗鹅蛋。
对于吴奉天和秦汉良的战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看着他们重伤倒地,丧失战斗力的模样,麻衣青年鼻子一酸,双眸渐红,不禁落下了两行清泪。
花船之上剩下的十多人,毕竟没有受手气所伤。
不过他们此时已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
从始至终,墨子煜只出了一刀,几乎没有太大动作,甚至一刀过后自信的收起正阳刀,看上去淡定自若。
实际上,墨子煜心中也受到不小的冲击。
若是在大燕之时,自己拥有这等实力,哪会被五行宗擒下。
“你究竟是谁,何门何派,有胆就报上名来!”
吴奉天挣扎着要站起身来,盯着墨子煜缓缓问道,眼神怨毒。
“谁让你起来的?”
墨子煜目光一横,声音冷漠,随后脚下一动,踢向河面,激起一道水柱。
墨子煜的肉身力量有多强?
即便只是随便一踢,也不容小觑,更何况,吴奉天本身已经身受重伤。
咻!
水柱撕裂气流,破空而至。
根本来不及反应,砰地一声,水柱直接击穿了吴奉天的膝盖。
“啊!”
吴奉天刚要站起身来,骤然遭此重击,又跪了下去。
旁边的秦汉良原本也打算起身的,却被这一幕吓得浑身一哆嗦,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形势逼人,这时候嘴硬只能自讨苦吃。
花船之上他们二人修为最高,如今也不敢有丝毫反抗之意,更何况其他人呢?
宫齐修压下心中的恐惧,强装镇定道:“这位道友实力确实不俗,但须知今天之事乃我们宫家的家事,道友插手恐怕不妥把?”
“哦?家事?我方才可是听说这位小兄弟跟你们并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如何就成了你们的‘家事’呢?”墨子煜冷笑道。
宫齐修一脸赔笑:“道友误会了,刚才不过是我兄弟二人口不择言罢了,莫要见怪!”
“呵呵...你是当墨某人是三岁小孩吗?”
宫齐修脸色一滞,随后咬牙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金色小令,小令古朴无华,正面雕着一刀一剑,背后则刻着一个大大的“玄”字。
“玄清令?大哥,你...”
宫齐旭张口欲语,却被宫齐修双眼一瞪,瞬间蔫了下来。
“墨道友,此为玄清令,持此令者便可前往八大仙门之一的玄清门中换取一门功法。”
“此令本是在下拜入玄清门下时,玄清门长老所赐。若是道友不嫌弃,此物就当赔罪礼赠予道友吧!道友莫要再插手我等之事了。”
说着,宫齐修顺手一抛,将玄清令扔给了墨子煜。
墨子接过玄清令,打量了片刻便揣入怀中。
见状,宫齐修眉头一挑,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麻衣青年却脸色一黯,心中暗附:“这世上果然还是利益懂人心。”
“如此,那之前的事,墨某就不计较了,这小兄弟我便带走了!”
“慢着!”
宫齐修脸色一沉:“道友收了东西,是不是应该把他交出来?”
“交出来?为什么要交出来?刚才的东西不是你们像我赔罪的吗?”
墨子煜揣着明白当糊涂,一脸无辜道。
“道友莫非是在戏耍我?”
墨子煜大怒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我收了赔礼之物,你们对我出手之事自当一揭而过。不过...我并没有答应不再插手此事呀!”
“墨道友,你可要想清楚,得罪我们宫家,便是得罪了玄清宗,莫要自误!”
“虽说趋吉避祸乃人之本性,不过墨某之道只求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俯仰无愧,方可意念通达。”
“别说你是玄清宗弟子,今日就算八大仙门弟子齐聚,也别想要带走他!”
墨子煜眼神坚定,句句铿锵,摆明了不可能不管麻衣青年。
“若我硬要带走他呢?”
宫齐修咬牙道。
墨子煜将刀一横,轻描淡显道:“无他,斩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