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豆,学名龙葵,别名一大堆,基本一地一个叫法。
有散淤消肿、清热解毒、抗菌之效,喜生于田边、沟坡、路旁。
因内含龙葵素,吃多了容易腹泻、呕吐、脱水。
于是乎,沈青只摘了一小捧,就不再摘了。
“大黄,前边开路。”
沈青边漫步在小路上,边抛起一粒黑豆,张嘴接住,并把它咬破,惬意自在滴很。
一人一狗,走走完完一个小时,进入了青山边缘地带。
途中,还路过一片占地五亩的柿子林。
花儿已经凋零,繁茂的枝丫上,结满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绿柿子。
不知是何缘故,柿子的叶片、果柄,布有一些小黑点。
沈青念及要上山探宝,并未探查柿树一番。
青山,是连绵群山的统称,因从远处看一片翠绿而得名。
青山的每座峰,都有各自的名字,沈青正前方的山峰,叫做鸡头峰。
此刻,他脚下的路,由‘平缓’变‘斜向上’。
两侧,也多了个越往前纵高越长的土坡。
土坡上,爬满了藤类植物,绿油油的叶片间,藏有无数小浆果。
那浆果,形似草莓,绿色的萼片上,有一表面麻麻癞癞的红果子,像极了水果软糖。
果实很诱人,沈青却不采,概因它是蛇莓。
不酸,也不甜,一点味道都没有。
走了一里来地,脚下的路变平缓了,两侧土坡上的植被,也由‘藤类’变化灌木,甚是是树。
沈青发现了一棵拐枣树,枝繁叶茂的,弯弯扭扭、棕灰色的果实,压弯了不少的枝丫。
拐枣,别名万寿果。
果实甘甜如蜜、营养丰富,若不是等到秋季才会熟,沈青高低得摘上几把。
很快,一人一狗真正踏入鸡头峰地界,身处在板栗林中。
一棵棵高壮的板栗树上,挂满裹有绿毛刺、能当武器使的板栗。
野板栗,是摘不尽的,落在地上的板栗,不仅为山中动物带来盛宴,腐烂成泥后,还会滋养大地,孕育更多的野草和菇类。
沈青此趟前来,所奔之一就是菇类。
菇类,除了寒冷的冬季,哪个季节都能长。
沈青寻一长木棍,边拨拉草丛,边寻找菇类的踪迹。
别说,他运气还挺不错,用木棍拨拉了五六分钟,就在一丛草的边缘,发现了三个蘑菇。
那蘑菇裸露地表的部位,像是有人买了汉堡包,吃掉了鸡肉、生菜,却把面包随意丢到了地上。
沈青没上铲挖蘑菇,而是用木棍头戳了几下菇盖,他可不想被溅一手的青灰。
那蘑菇,杏香镇的人,叫它土包青子,学名叫马脖。
有土黄色的,也有灰白色的。
嫩时,质地紧实,掰开可见青褐色的孢体。
熟时,质软,孢子成熟,轻轻一碰,便会炸开青褐色的尘灰物(孢子)。
是以,马脖,嫩时可食,熟时远离点,一不小心,会被溅一身的灰。
沈青连戳数下,眼前的马脖都没有炸开,他便从篓内取出铲子和麻袋。
铲菇-扔袋-背起-继找,可谓是一气呵成。
很快,他又在一棵板栗树的树根旁,发现连成片的马脖。
挨个用木棍戳了戳,都没炸开,遂蹲下来开挖。
马脖,不是啥稀罕物,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被找到。
但其质硬顶饿、口感好,跟吃杏鲍菇一个味。
沈青挖大留下,挖完这一片,继续挥木棍拨拉草丛。
他在林内穿梭来穿梭去,手中的麻袋也越来越鼓。
采蘑菇,多多益善,一时吃不完,晒干了慢慢吃。
忽的,沈青余光瞥见前方板栗树根下,有一团团灰色的物体,他大步走上前,发现那是灰树花。
灰树花,学名栗菇,形似灰褐色、泡发的银耳。
灰树花肉质柔嫩,味如鸡丝,还具有松蕈样的芳香,是不可多得的山珍。
关键,市面上,湿灰树花2毛一斤,还供不应求。
压秤,不愁卖,绝对的好货。
沈青另取一新的麻袋,小心翼翼采摘灰树花,和刚才一样,采大留小。
他找蘑菇时,大黄也跟着找,鼻子紧挨着地面,嗅来嗅去的。
发现好东西,要么轻声汪叫,要么咬拽沈青的裤腿。
呜汪---
沈青刚采完这一片灰树花,足足装了一麻袋,不远处,就突然传来犬吠声。
“来啦!”
沈青收起东西,循声走上前。
大黄蹲在一株似乎早年间被雷拦腰劈断的槐树旁。
槐树历经风吹雨打,早就腐烂不堪,上面长了颇多的木耳和...灵芝?
沈青震惊的挑了挑眉,他惊讶得不是腐木上长灵芝了,毕竟
,树舌灵芝本就很常见,他惊讶得是...那颗灵芝长得太大了。
那棵灵芝,形似一把扇子,长70厘米,宽35厘米,厚25厘米,中间红外边白,布有环棱纹路。
至于重量,估计有25斤重。
树舌灵芝有止痛、化痰、治风湿之效,晒干切片泡茶为佳。
但是,它太常见了。
砍了一棵树,不挖出树桩,一场雨+闷热的天气,树桩上会冒出很多灰色、褐色、棕色的树舌灵芝。
是以,其市场价不高,晒干后,也才3毛一斤。
25斤重的树舌灵芝,晒干估计能剩个5斤,也有可能因个头很大,而能拔高点单价。
沈青小心翼翼采下灵芝,塞进一空麻袋内。
接着,又取一空麻袋,大手狠抓,狂采木耳。
这木耳,不是普通的黑木耳,而是毛木耳,因其背面长满黄色绒毛而得名。
毛木耳与普通木耳相比,更大更厚,口感不嫩滑、不黏腻,反而脆爽、艮艮的,适合炒着吃。
不过,毛木耳受众,远低于普通木耳,因为它土腥味极重,处理不好,会让人难以下咽的。
不一会儿,整棵腐木,只剩下一元硬币以下的小木耳了。
沈青单手撑着一棵大树,利用其凸出地表的根系,刮掉鞋底上的腐泥。
刮着刮着,沈青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棵大树主干粗到两个人才能合抱得住,树根也粗壮硬实,但其散发出来的气,却是沉闷、无力、没生气。
仿佛要不了多久,会和那棵倒地的板栗一样,沦为腐木。
沈青抬起头,发现了端倪。
这是一棵桑树,其主干、分支上,皆缠绕着一种藤类。
沈青绕树走了一圈,在凸起树根的背面,找到了藤类的主根,足足有半个手腕粗。
而且,藤茎每隔一段距离,就会生出爪状的根须,扎进桑树内部,截取它的养分。
越往上,爪须间隔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