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说完后觉得很失礼,“今天倒是很客气,没有带很多人来,对我也挺有礼貌的。”
付胭下意识去看桌上那两碗没吃完的砂锅粥,其中一碗,没有香菜,没有葱。
她垂下眼眸,眼底洒下一片阴影,拉着小夏的手往外走,“我还是请你吃烧烤吧。”
小夏一听到烧烤就皱眉头,“我好怕口腔溃疡的。”
小夏抱怨的声音在小巷子里显得尤其明显。
忽然一只有力的手从后按住付胭的肩膀,付胭浑身戒备,可那只手的力道却反方向地按着她不让她转身。
独属于男人清冷低沉的嗓音灌入她的耳中,“我马上就走了,你回店里吃。”
小夏猛地回头,看着站在付胭身后高大挺拔的男人,瞪大了双眼,磕磕巴巴:“霍……霍总……”
这才不到一个月不见,她怎么感觉霍总瘦了好多。
不知道是不是她对他的滤镜太厚了,总觉得这样的霍总比之前更迷人,更沉稳了。
连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都与之前有微妙的变化。
说不出来具体哪里变了,就是觉得更有韵味了。
不过之前霍总要她对付胭隐瞒季临受伤的事,她还耿耿于怀,再加上他之前囚禁付胭,她下意识就扣住付胭的手臂,低着头,手插进羽绒服口袋里,点开手机微信。
寒风吹起她的长发,不断刮蹭着他的手背。
付胭抿着唇,昏暗的巷子里脸上神色未明,她摆了一下肩膀,霍铭征的手松开。
“霍总不是说以后都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吗?”付胭的声音混入寒风中,显得格外的清冷。
说完后,她打了个喷嚏。
霍铭征不动声色往侧边走了一步,挡住了寒风,放开手的瞬间,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付胭的发尾,垂在身侧的手指反复摩挲着,他解释道:“只是巧合。”
南城说小也不小,在这么偏僻的巷尾都能遇到,那也真的是太巧了。
然而还不等付胭开口,霍铭征迈开长腿与她面前经过,只留下一个清瘦的背影给她。
他的脖子上戴着一条围巾。
付胭一眼就认出来,是她当年织给他的。
他从巷子的那一端消失,付胭才回过神来小夏提醒她电话响了。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傅寒霖打来的,连忙接起来。
男人安定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马上就到了,等我。”
等付胭和小夏从巷子出去,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街边的角落,不起眼的位置。
小夏雀跃地拽住付胭的手,激动道:“胭姐,傅总来的可真快。”
这可真是放在心上的人啊。
付胭看破就要说破,“不是你给他发定位的吗?”
“这都被你发现了。”小夏露出卖乖的笑,她挽着付胭的胳膊走过去,惊魂未定地说,“我还不是怕霍总又要把你抓走了嘛,还好他自己先走了,否则我没把你保护好,傅总把我炒鱿鱼了怎么办?”
付胭可真服了她的脑洞,“他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那可不一定,虽然傅总现在是傅氏的总裁,没时间管我们这些分公司的小喽啰,但你的事是例外啊。”
两人走到车边,司机已经将傅寒霖的车门打开了,小夏见状,推着付胭上车,“胭姐,我先走了。”
付胭脚步停下,“很迟了,我送你回去。”
小夏扬了扬手机,“我刚叫了车,很快就到了。”
她踮起脚尖向傅寒霖打招呼,“傅总,我就把胭姐交给您了啊。”
说着,她将付胭推上车,关上车门。
车子很快汇入到长街的车水马龙里。
在不远处的昏暗角落,霍铭征透过挡风玻璃看着那辆开走的车,眸底一片涌动的暗影,他往后一靠,手指摩挲着围巾,将围巾的一角翻了过来,上面赫然出现一个字母【z】
……
付胭一上车就闻到了浓烈的酒气,傅寒霖的大衣里面是整齐的西装套件,他应该是刚从应酬的酒桌离开的。
“是不是耽误你谈生意了?”
“没有,本来酒局就要结束了。”傅寒霖喝了酒后,嗓音越发低沉,路灯掠过车厢,在他的脸上留下半明半昧的阴影。
他的酒味太大了,肯定喝了不少。
付胭过意不去,“给你添麻烦了。”
“不会麻烦。”他忽然一个侧身靠近付胭,付胭浑身一僵,原来是车子过减速带,傅寒霖没坐稳。
“抱歉傅总。”司机紧张道。
“无碍。”傅寒霖上半身侧过来,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付胭的脸。
他撑着手坐直身子,和付胭保持距离,只低沉道:“慢点开。”
司机突然接到电话,付胭从他说的话里听到好像是他母亲把腿摔骨折了,他急得直喘气。
“你前面打车去医院吧,我来送傅总回去就可以了。”付胭出声。
司机从内视镜看傅寒霖的脸色,忐忑道:“我还是先送傅总回去吧,我妈那边再等等……”
“你先去医院。”傅寒霖打断他,没有半点不耐烦的神色。
车子停在江边,司机下车,将车钥匙交给付胭,“那就麻烦付小姐了,谢谢,谢谢您。”
付胭接过钥匙,“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司机连连点头,又道了一声谢。
付胭坐进驾驶座,回头看了一眼傅寒霖,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大概是真的喝多了。
付胭对自己的车技已经有点自信了,但为了不让傅寒霖难受,还是将车速开得比较慢。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傅寒霖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车外的路况,这条路是开往傅家老宅的。
自从付胭住进傅家老宅陪傅老太爷以后,他已经很久没回去过夜了,虽然她现在已经搬出来住了,他也一直住在外边的别墅,付胭是知道地址的。
她没送他回去那里,而是送回老宅。
他那房子没有佣人,除了钟点工会定时上门打扫卫生,只有他一个人住。
这些,付胭都是知道的。
傅寒霖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一向沉稳从容的男人,难得露出这样一副消沉的模样,“这么怕和我单独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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