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9 华初恩

几人其乐融融地吃着饭。

沈国德趁着这机会,话题从东转到西,频繁问华清越的学习、工作和爱好,跟华夫人问宋茉一样,越问越满意,特意点宋茉名字让她多跟华清越交流交流,说什么都是学习好的人应该都有共同话题,还提议两家一起出去旅游沟通感情。

越说越来劲,好像下一秒就要绑了宋茉和华清越进洞房。

而这两位主人公淡定得很,偶尔眼神对上了还能相视微笑,目光如出一辙的淡定沉寂。

反观宋茉身边那位大马金刀坐着的男人,脸色倒是难看得很,像谁欠他八千万一样,黑沉沉的,吃个饭大口嚼着,倒没发出声音,外放豪气的架势。

偶尔听到什么谈恋爱,就绷着脸,阴戾眼风横扫那个癫公,一脸不耐地轻嗤。

中途,宋茉想给秦月装点虾回去吃,她妈喜欢吃虾。

手刚准备一动,她面前就出现了两盘虾,一盘比较多,另一盘相对比较少。

居然全都剥好了,剥得干干净净。

她一愣,扭脸看向沈斯京。

沈斯京视线平淡滑过她怔然的脸,嗓音粗劣:“别误会,不是因为我担心她,她就算饿死都跟我没关系。只是因为她是你妈。”

宋茉垂眼,乖声嗯了一声,然后拿着两盘剥好的虾同时往塑料包装盒上倒,手突然被握住,沈斯京正皱眉看着她,一脸不理解:“你干嘛?”

“你不是给我妈剥的吗?”

“是啊。”沈斯京指了下她手里拿着的那盘满满的虾,“但这一盘是我给你剥的。”然后将这盘虾倒进她的碗里,“你自己吃。”

然后把那盘比较少的虾倒进塑料包装盒里:“这才是给你妈的。”

“......”

沈斯京本来没想给秦月剥虾的,他可没那个闲好心,但他觉得,要是他不剥,宋茉肯定表面上不动,暗地里回到家给她妈一个个剥好,手指可能还会不小心被划伤,她又会累,既然这样,干脆全剥了。

闻言,宋茉微微一怔,哦了一声。

然后默默地,把自己手边那盘刚才自己剥好的虾,也是满满一盘,摆在男人面前。

沈斯京看她,挑眉。

只见女生垂下头,没看他,纸巾轻轻摁嘴角,目光平静,淡声说:“这是我刚才给你剥的。”

沈斯京整个人一顿。

她侧头,看着他。

两人无声对视。

心脏在缓慢地,一下一下,鼓动。

“我去,这高跟鞋穿的我累死了,妈你下次别买......”

突然,门口出现一个女人。

餐桌上的所有人循声望去。

很高,黑色大波浪卷、皓雪肌肤,红唇、深邃艳丽,恨天高,脚踝极为繁复精致的小蝴蝶纹身,馥郁张扬的香水味销魂好闻,透着一股无形的气场。

——漂亮到有攻击性的女人,但看起来感觉心眼没多少。

华初恩三两下踢掉高跟鞋,看到自家餐桌上多出的几个陌生人,一愣,眯起眼睛流连一圈,忽然将目光定在沈斯京身上,眼睛骤亮,眨眨眼,突然从耳廓上扒出一支细长的烟,勾起红唇,走模特步似的走到跟前,递过来。

“哇,帅哥哎,来一根?”

像什么样子,华凡玉放下筷子,不满皱眉:“华初恩!这是见客人的态度吗?”

华夫人朝沈国德抱歉点点头。

宋茉眼睛轻飘飘掠到男人脸上。

视线从这个妖娆艳丽的女人脸上缓缓挪开,沈斯京转头,漫不经心和自家妹妹对视一眼,朝她挑了下眉,然后转头,拒绝说不用,他不抽烟。

“是吗?”华初恩显然不信。

走近闻了闻男人身上的味道,立马高声说,“哎——你骗人,明明抽烟的,不过你品味不错,烟还挺高级的。很好,我很喜欢你!”

宋茉手指揪了下男人的衣角,沈斯京右手滑下来,捏了捏她的指尖。

“华初恩!”华凡玉要发火了,“见到客人不打招呼先递烟,谁给你的规矩?”

“可是他很帅啊!比哥哥帅了N倍。我对欣赏的人的方式都是递烟好不好?”

华初恩笑嘻嘻地,往突然变得面无表情的华清越身上瞥了一下。

然后脚步哒哒哒地离开,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过了一会儿。

突然,华清越轻轻放下筷子,礼貌颔首:“不好意思,要离开一下。”

得到华家夫妇点头同意后,他才起身离开。

沈国德哪见过这么礼貌的孩子,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嘴里对华凡玉的教育方式赞不绝口,心中却对华初恩有点不太满意。

沈斯京本就是个混子,要再和这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华初恩在一起,两个社会恶魔混在一块儿,不得闹翻天。

走廊,华家两兄妹相遇,俩人就当没看见彼此一样。

身侧路过那一刻,华清越惺忪睡眼睁开,忽然开口。

“你明知道爸妈把沈家兄妹叫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还对他献殷勤。你真想和他交往?”

嗓音低冷得如冰八度的啤酒。

正在手机上啪啪打字的华初恩脚步一停,偏首,修建得精致漂亮的眉毛皱起,斜眼上下扫他,手抚了下酸痛的腰,干脆吐出四个字:“干你屁事。”

他看着她的动作,说:“你腰还在痛?”

手指狠狠一摁屏幕,华初恩面色狼狈一闪而过。

“我刚才跟妈妈说了,觉得你腰不太对劲。”

“然后?”

华清越弯了慵懒淡然的眉眼,俯身,声音压得很低:“别紧张,我刚才给你找了借口,说你练了普拉提,所以腰伤了。”

“你疯了?”华初恩倏地挑眉,头猛地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才低声骂道,“你神经病啊,无缘无故提我腰干嘛?”

对方镇定自若,慢腾腾勾起唇角。

“你根本没练普拉提。你腰痛是什么原因,我知道,你也知道。”

听出他话里似有若无威胁的成分,她慢慢敛神,眼神变得尖锐,想刻意表现得安定,控制呼吸,嗓音却绷紧。

“你什么意思?”

华清越伸出修长手指,他顶了顶眼镜,笑容温润清冷,禁欲洁净的绅士模样。

他轻声说:“别这么不开心。你昨天和我在书房,不是叫得挺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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