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翰采跟如蝶的婚事,最终还是没有退。因为林承志也不敢保证再给如蝶寻的人家就一定样样都好。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当日清舒处境那般艰难,如今却过得风光又体面。所以,日子能不能过好,还得看自个。
林承志与如蝶说道:“我准备给你在府城买个一进的小房子做陪嫁,等你出嫁后去了府城你就住到那去。”
房子买大了,到时候赵氏说要去小住几日怎么办?难不成还不准进门。
免除后患,干脆买个只有四五间房的小宅子。赵氏就算想去,也没地方住。
如蝶点头道:“我听爹的。”
林承志又道:“你到府城也别闲着,开个铺子做个小生意。多攒些钱,等将来翰采考中举人你就能跟着他去京城。”
只希望这一日不要太久。
如蝶有些犹豫:“我能做什么生意啊?”
林承志说道:“不着急,你自己好好想想。还有,我给你置办的嫁妆以及你将来赚的钱都要捏在手里,不管是谁包括翰采都不能给。”
林老太太当初就觊觎过大嫂的嫁妆。若不是清舒发现及时暗中处理了,这些嫁妆真就被他娘给吞了。
有了这个事例在前,他不仅要提醒如蝶还会在旁边盯着。
如蝶说道:“必要的开支还是要给的。”
林承志看了她一眼,说道:“必要的开支肯定要给。不过像文会诗会这些应酬还是让他少去为好,学不到什么东西还费钱。”
林承钰当年在府城,就经常去参加文会诗会什么的。那钱花了老鼻子多,却并没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门婚事差点黄了,弄得万主簿心有余悸。防备再生变故,他就想早些将亲事办了。
在太丰县,闺阁之中的姑娘基本都是十六岁出嫁,林承志这回也没理由再往后推脱了。所以很快就与万家敲定了婚期,日子就定在明年开春。
婚期定下没多久,林承志就收到了文哥儿的信件了。
张氏看着他一脸喜色,笑着问道:“文哥儿说了什么让你高兴成这样。”
“景烯中了,而且还是解元。”
张氏一呆,回过神来说道:“我记得你说过景烯是十岁才启蒙的。不过八年不仅童试第一,现在连乡试又是第一,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清舒在信里说符景烯十岁拜师,结果张氏就理解成十岁开始读书识字。
林承志说道:“他的先生可是状元郎,且他又得了兰老太爷的指点。哪怕他启蒙得晚,可起点高啊。”
他找人打探过才知道兰老太爷不仅是帝师,更是文坛领袖,多少人想见他一面都见不到。符景烯却能跟着他学了一年,可想而知那是多大的福份。
张氏闻言说道:“文哥儿明年也六岁了,也该拜师了。”
她现在也明白过来县学的先生跟那些名扬天下的大儒相比,天差地别。
林承志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我准备下个月去京城,等明年再回来。”
原本他是准备今年三月去京的,只是没成想在他动身前几天林老太爷病倒了。哪怕厌烦林老太爷,现在也不能让其出事。一来清舒跟如蝶都到出嫁的年岁,要丁忧三年,守孝完都成老姑娘了。另外林承钰要丁忧,那好不容易谋到的差事又泡汤了。
花了近百两银子才将林老太爷的病治好,如今也好吃好喝地供着。
“那翰采呢?”
林承志摇摇头说道:“他姓万不姓林,不该我们操心。”
若是万翰采考中了举人,去了京城倒算是可以请清舒帮忙介绍个好的书院。至于现在,还是算了。
看着张氏不忍心的样子,林承志说道:“你没发现清舒现在对我们冷淡了许多?前几年隔两三个月会给我写一封信,可今年清舒就端午前写了一封信给我,其他的信件都是乐文写的。”
张氏脸色一变:“当家的,你的意思是因为如蝶的事清舒对我们有所不满?”
林承志说道:“隔得远不能经常往来关系本来就有些生疏了,如蝶又闹了那么一出换谁心里都不舒坦。”
张氏此事后悔不已。若因为这事让清舒心存不满从而连乐文都不管,那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女儿固然疼爱,但在张氏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儿子。
事实上,林承志跟张氏都多想了。清舒之所以没写信不是心存不满,而是没话可说。学堂内的事没必要说,符景烯跟顾娴的事也不好跟他说。
这人傍晚,来喜将六个卤肉铺上个月的账本交给清舒核算。
经了上次的教训,加上清舒对手下也比以前严厉了,来喜如今老实得很。
清舒叫了安安过来说道:“你今年也十三了,也学会如何打理铺子跟田产了。”
虽然安安帮着管家,但她基本都是按照旧例并不需要费太多的功夫。
安安说道:“姐,我不是做生意的料也对这个不感兴趣。你们给我置办的两个铺子我以后就租出去收租金。”
清舒说道:“现在不做生意不表示将来不做,而且田事也你也该详细了解下。不然将来庄头从中做鬼你都不知道。”
这个安安没有拒绝,毕竟她名下可是有上千亩的良田。要庄头从中弄鬼,她会损失很大。
谈完正事,安安与清舒说道:“姐,今日来学堂时脸都肿了,我听于晴说是被她大哥打的。”
虽她跟尚晓玲关系疏远,可看着她鼻青脸肿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姐,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呢?他怎么下得去手呢?”
清舒对此事没发表意见,只是说道:“像她大哥这样的人这世上很多,在外面怂在家人面前横。”
不过这种人一般都是欺软怕硬,只要拳头比他硬他就老实了。
安安说道:“娘,我以前还挺羡慕晓玲的,觉得她爹娘跟哥哥都很疼她很幸福,可现在……”
清舒问道:“你不会因为心软又想帮她吧?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事,别人家的家务事千万不能沾。这话你要记在心头。”
安安摇头道:“没有,我就有些感慨。”
清舒嗯了一声道:“她爹娘跟哥哥以前应该是真的疼爱她,不过人是会变的。”
有的人变得越来越好,而有的人变得越来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