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代王妃哭的那叫一个老泪纵横,眼圈泛红,发鬓松散。
“我的妹子啊,你怎么这么命苦,没想到竟然是你先一步去陪王爷了!留下我一个老婆子做什么!”
长公主也在一旁,柔声安慰着,“母亲节哀,这是她福薄!”
一屋子婆子们也趁机抹眼泪,但却是心思各异,没有一个真正伤心的!
于氏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却在这时,一个丫鬟在院子外道:“王妃,二皇子和小郡王来了!”
一听谢江歧居然来了,两人的脸色俱是一变,这谢江歧可不似代珩好打发。
两个赶忙整理衣衫,又命一旁的丫鬟奴仆全部避让,此时却见谢江歧与代珩一前一后的进来了。
代王府已经无法战立,手中拄着拐杖,哭道:“二皇子,阿珩,你们来的正好,如今老身的儿子不在京中,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也不知怎么风光大葬我这个可怜的妹子!便是东西也要顶好的,决不能亏待了她!”
长公主也道:“如今这湖已经被冰给封住了,只怕这尸身也捞不回来了,只找了一些她的旧物出来,只想着做个衣冠冢也好!”
代珩目色极寒,好似伤心欲绝,连泪也落不出来了。
“她究竟是如何落水的!”
代王妃那双带着威胁之意的眸子看向了于氏,于氏忙站出来,“都是一个小丫鬟护主不力,让老夫人掉进了湖水里,适才那小丫鬟已经畏罪自裁,也算是罪有应得!”
长睫遮挡住了代珩眼底的眸色,似有失望,似有隐忍,最后还是慢慢转身离开。
他才走在门外,却见管家正垂手候在门外。
“去将京中所有的水手都找过来!”
等代珩走后,谢江歧却慢慢悠悠的开口。
“姑姑,王妃,这佘老夫人走的不明不白,只怕死也难安,不如您亲自上书陛下,若是给她一个一等诰命夫人的位置,也能堵住悠悠之口!”
“我正有此意!”
长公主心中却是无比的畅快,只想着不过是个身后的名而已,既然谢江歧说了,自己也答应了!
等代珩走后,长公主和代王妃两个人是欢天喜地,比过年还高兴。
即便院子里挂着一片白,但两个人在屋子里却是把酒言欢,连夜命人备好了棺椁,第二日就下葬。
果然第二日王府的门口一大群瞧热闹的人,看府邸里大办特办的丧事,一个个伸着脖子,窃窃私语起来。
“这深宅大院里最是会勾心斗角的,只怕这佘老夫人就是被害死的!”
“不可能,这代王妃最是菩萨一样的人物,怎么会害人!”
“对啊,这佘老夫人是苗疆人,都是恶人,自是有天收的!”
一旁的人窃窃私语着,门口小厮顿时生怕惹出什么是非来,忙拿着棍子佯装要打人,一时间鸡飞狗跳,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如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进了府邸!
灵堂内,大黑的棺材摆着,代王妃坐在一旁的蒲团上,默默的掉着泪珠,一旁的乐屏郡主轻声的劝着。
丫鬟们也都装样子小声的哭灵,背地里却你扒拉我一下,我捅你一下,只顾着玩闹。
而就在这时候,却见外面传来“哇……”的一嗓子哭嚎,弄得众人都愣住了。
这府邸究竟还有谁能这样的伤心。
然而众人却还未看清楚,却见一个灰扑扑的人影窜了进来,越过众人,趴在棺材上,鬼哭狼嚎。
“我的王妃姐姐哟!怎么昨日咱们还好好的游湖,今日你就没了!真是天道不公,世事难料啊!”
那人趴在棺材上,虽看不见脸,但声音众人还是能认出来的。
不是赤仙儿又能是谁。
代王妃惊骇的眼泪挂在脸颊上,嘴巴都忘了合上,一旁的乐屏更是满脸骇然,有些不可置信。
赤仙儿哭的撼天动地,“我活着做什么啊!我不如跟着你去啊!”
代王妃连拐杖都扔了,忙走到她的跟前去,“佘老夫人?……”
赤仙儿忽的转过头来,别看她刚才一阵哭,但一张老脸干干净净的,五官也因为憋笑而皱的跟包子似的。
“王妃,您还活着啊!”赤仙儿一把抱住了代王妃,“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在外面造谣说代王府里死了主母,我想着长公主这种祸害怎么得贻害千年,只能是您了,呜呜呜……”
赤仙儿这一抱是用了十足的力气,这代王妃身子骨怎么能受得住,一张脸憋得通红,差点没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