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难以形容。
一剑破万光。
剑痕深入地下一丈,尘土纷飞,整个街道的人都被惊动了。
也就是晚上,若是闹市区,这一街道的人都无法幸免遇难。
百里东君四人呆愣的站在原地。
“这就是莫先生的真正实力?”
百里东君眼中全是这一剑。
如果说他师傅古尘的大道朝天超然万物,可是这一剑就是破灭万物,剑意之中带着冷静的死寂之感。
在这一剑之下,万物平衡。
白发仙捂着胸口,吐出大口鲜血:
“好强,快走。”
紫衣侯自然知道厉害,手中扇子都不玩了,连忙运功逃走。
钟飞离早已经拖着重伤之躯快速掠走。
这一剑足以惊天。
莫如云看着几人离开,冷漠开口道:
“学堂考核继续。”
百里东君四人沉默。
莫先生出手都是因为他们耽误了学堂考核吗?
一处宅院中。
一名女子站在院中,看着惊天一剑。
她眼神有些迷离:
“师兄,这一剑几分功夫?”
他旁边瘦高的年轻人苦笑道:
“几分功夫,我看不出来,但是我知道,他的实力远在我之上。”
如同月亮下凡般的女子轻声说道:
“你说我们去找他,他会帮我们吗?”
瘦高男子沉默了。
“听别人这是李先生的师弟,一直抄书,没想到今日超凡,想要找他不容易。”
女子微微叹息:
“重要试试的。”
...
天启城皇宫。
太安帝躺在龙床之上,似乎做了噩梦一般左右摇头,然后猛然惊醒。
“呼”
他吐出一口气,重重的喘息。
北离吞并了西楚大部分国土,以至于四处兴兵,皇宫都被攻破。
这其中的杀孽万千。
更有儒仙古尘找不到踪迹。
最近几日他知道古尘已经死了,心思安定了不下。
可是今日那些死在北离铁骑之下的西楚百姓,又一次出现在梦中,朝着他席卷哭诉而来。
“是不是应该去钦天监看看?”
太安帝站起身,走到了窗边,看着即将天明的天。
皇宫之外嘈杂无比。
太安帝喊道:
“谁在吵闹?”
浊清大监猛然一惊,皇帝居然醒了?
他连忙进入寝宫之中,跪在地上:
“禀告圣上,是演武场传来的消息。”
太安帝按着太阳穴,喃喃道:
“今日不是学堂招收弟子的日子么?”
演武场可是金吾卫的修炼之地,都被借给了稷下学堂,他怎么能够不知道?
“是。”浊清道。
“为何吵闹?”
太安帝语气加重。
浊清沉默片刻,回应道:
“学堂李先生的师弟出现了。”
太安帝愣了一下:
“就是那个抄书匠?”
他听说过莫如云,也知道莫如云喜欢抄书,更是写得一手好字,他好几次想让莫如云帮忙写点东西,可是都被李长生阻了。
太安帝本还有不爽的,可是莫如云不显山不漏水,唯有一手好字,所以太安帝逐渐遗忘了这个人。
“是。”
浊清道。
“他怎么了?”太安帝有些好奇,这样的人居然可以引得皇城震动?
浊清思索片刻说道:
“他在演武场引动天地异象,一剑破三十丈,街道几乎在剑下粉碎,都在说他入了剑仙境界。”
太安帝悚然而立,定定的看着浊清。
浊清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这是帝威,如龙般盘旋在他的头上,只要稍有异动,龙便要龇牙咧嘴以待吃人。
“剑仙?”
太安帝良久之后才喃喃开口。
“稷下学堂倒是好地方啊,青年才俊如同过江之鲫,只是有几人能够为朕所用呢?”
浊清陪着笑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圣上实在多虑了。”
太安帝冷笑一声,便不再言语。
可是浊清知道有后文。
“去,接触一下。”
这就是皇帝的字谜了。
话不说清楚,一句话七分都要臣子自己猜?
浊清只能应道:
“是,我这就去。”
.....
钦天监。
齐天尘独自站在高耸入云的观星台上,目光穿透深邃的黑暗,凝视着那布满星辰的苍穹。
他的身影在星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孤独。
周围是一片宁静,只有微风拂过星光的影子。
漫天星辰相伴,又哪里孤独呢?
突然,一道凌厉至极的剑波自远方传来,划破了夜的寂静。
齐天尘的目光从星空中回落。
他能感受到那剑波中蕴含的强大力量和深邃的剑意,仿佛有无形的剑气直冲云霄,连星辰都要为之避让。
他轻声低语:“如此剑波,非同小可,稷下学堂又多了一位剑仙呐。”
.....
青城山。
古老山峰之巅,云雾缭绕,仿佛是世外仙境。
松风拂过,带起阵阵清幽之气。
李长生与道家真仙吕素真正相对而坐,两人周围摆放着一局未完的棋局。
两人有一嘴每一嘴的说着话。
李长生身边放着不少佛教的经典。
除了神通《六眼通》,李长生为莫如云带了更多好东西。
“道友的棋术越发精湛了。”
李长生捻着棋子,感慨出声。
“坐在山上,除了念经,就是下棋,自然多有研究。”
吕素真澹然说道,倒是不让一点。
李长生呵呵笑道:“可是你要输了...”
手中棋子还没有落下,天边突然传来一股冲天的剑意。
那股剑意凌厉至极,即便是在青城山之巅也能清晰感受到。
剑意之中蕴含的威势与力量,使得天际的云彩都为之翻涌,仿佛有无形的长剑在云端划过,留下的裂痕久久不散。
李长生和吕素真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棋局,遥望那剑意传来的方向——天启城。
“这剑意中孤寂、冷漠,是问心的一剑,又有剑仙问世了?”
吕素真缓缓起身,古井无波的脸上泛起涟漪。
李长生喟然长叹道:
“还能有谁,我那个师弟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