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仲孙彦卿眼眸子尖锐,看到老先生这般异样便问出了心声。
只见,钱谷仑瞪大了双眸,似是不敢相信心神的指引!难不成,方才还灵验的“心神指路”,如今却出了乱子?
钱谷仑不信邪,随即再次闭上了眼睛,然而,答案却与方才的一致!心神告诉老先生,在这里,四通八达都是路!这可与方才的单行线截然不同!到底要走哪一条呢?这对老先生而言,像是遇到了幸福的烦恼!不过,幸福的烦恼转瞬即逝,因为被那烫金流浆烧出的“沟渠”开始不停地变更,弄得钱谷仑是云里雾里,竟开始怀疑自己的心神!
“无论怎么走,都能走出这座‘围城’?”钱谷仑想,“也并非这个道理!这不,眼前便遇到了这般诡邪之事!”
“呵呵呵呵呵呵,你看它们……”一个女声说,“走不出去了!!!”
“那是!即便他们可劲闹腾,也别想走出这个地方!”一个男声说,“看看他们,开始流连忘返了!”
“老鹞子这回高兴了,”一个老太声说,“能看到这么多人,这跟她坐花轿那年一样一样,头一回!”
“可不是咋地!”一个老爷声说,“别忘了多宰点牲畜,我们有好久没有见血了!之前的那些早已不够过年的了!”
紧接着,一堆孩子声笑着、吵闹着,口口声声地说,要喝那红色的糖水垫垫肚子……
……
“先知大人,您听到那些‘疯言疯语’了么?”仲孙彦卿说,“诸位兄弟,你们都听到了么?”
“有几个人在说话!”南宫幽冥说,“这话听得让人发瘆!”
的确如此,只听其音却未见其形,说得还总能让人联想非非!这般情境,若是一个人独行,势必得吓个半死!但好就好在,出征的人精和武士们齐聚于此,他们之间总能有个照应。然而,再能相互照应,这“疯言疯语”也说得太过于玄乎,让人总感觉,指的就是他们!
“救命啊!救命!”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声打破了众人心生的惊悚……“有人么?快来救救我!”
“先知大人,您听……似乎,有人在这附近呼救!”仲离子言。
“以老夫来看,这声音,就传自左边的这处院子!”老先生之言,随即引来了所有人的围观……此刻,他们的目光汇聚在了一点!随即,钱谷仑引领着众人,进入到了这处院中……
方才迈过了木质门槛,众人就发现,再往前一步都如同天堑!因为这里坐着很多人,最外一排的脚丫子,已然顶到了人精们的前脚趾,哪怕再走半步,都已经没有了落脚的去处!
在出征队伍的尾部,那些武士们只能看到前面人的肩膀和头颅,对院中发生的一切了然不知,随即纳闷,先知大人带着众人,为何不再往里走,谁承想,原来是因为这院中的那些平民百姓!
钱谷仑和诸位徒儿看到眼前的一幕,几乎同时哽咽!一是因为,眼前的平民百姓,基本是他们此行寻找的那些人,二是,这些人,皆被束缚住了手脚,站也站不起,动也动不了,就只能如此这般地坐着、哀嚎,祈求能有人前来对他们救赎!
“二胖子!”偶然一瞬,哼子透过前人错落有致的间隙,看到了失散多年的发小……这人看着浑浑噩噩,脸上甚至没有一丝血色!“二胖子!诶,大家让一让……二胖子!我是哼子!”
不管哼子如何称呼并打开了嗓门,那人就是耷拉着一双眼皮子迟钝不语,说不好听的,像极了没有灵魂、没有血肉的一身皮囊,甚至比那皮冻好不了哪儿去!